張弦一回到屋里,見月如眉就在門口等著他。他張嘴笑了笑,發(fā)現(xiàn)是不是自己剛才太緊張了,自己居然臉都有些僵硬了。
月如眉見他神色不對,叫道:“你怎么了?那個什么蒲王為難你了?”
張弦搖搖頭“沒有,她要和我合作?!?/p>
“合作?什么合作?”
張弦看著她焦急的臉龐,澀澀道:“她想要和我成親?!?/p>
月如眉一聽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顫抖道:“你答應(yīng)了?”
張弦搖頭道:“沒有。”
月如眉心里的石頭終于放下道:“婚姻大事你自然要考慮清楚的,沒一下子就答應(yīng)她就對了。張弦你現(xiàn)在奇貨可居,可不能隨意與人談婚事的。”
“奇貨可居?”張弦嘆氣道:“嗯,我看她也是這個意思?!?/p>
“那我們什么時候可以走?”
“如眉——回來的一路上我想了很久,我想答應(yīng)她。不過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幫我想想,是不是該答應(yīng)?!?/p>
月如眉眼睛一紅道:“你都要答應(yīng)了,為什么還要問我的意思?!?/p>
天色有些暗,張弦沒有看見她眼里的淚水,只是低聲道:“我并不喜歡她,我看她也不喜歡我。連她也說這只是合作而已,她只要皇后的位置?!?/p>
“那——你喜歡哪個女人?”
張弦再次搖頭道:“沒有,我從小到大沒有喜歡的女人?!闭f完他自己也皺眉,從小到大他好像也沒見過女人。
月如眉的淚水終于消了下去,大驚道:“張弦,你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張弦一時間竟然答不出來,他摸著自己的腦袋,不會吧?自己沒有考慮過呀。他頓時有些慌張了道:“這個——如眉,不會吧,我不知道啊?!?/p>
月如眉簡直絕望了,自己喜歡的男人,他居然是喜歡男人的。她嘆氣一聲道:“張弦,你——你——我都不知道該和你說什么?!?/p>
月如眉欲走,張弦一下子拉著她道:“你親我一下?!?/p>
“什么?”
“我說你親我一下,我看有沒有感覺,上回西苑親過我,我明顯只有有惡心的感覺的啊?!?/p>
月如眉聽這話簡直要扇張弦一巴掌,但看見他也是一副羞愧欲死的模樣,可憐的拉著他的衣角,在他的臉頰邊輕輕一吻,然后期待的看著他。
許久之后張弦,摸著自己仍舊沒有多少起伏的心臟,眼淚直接奪眶而出。
半夜,在屋外來來回回的走了許久,張弦終于鼓起勇氣敲門。
淘沙腫著眼睛,懶懶道:“半夜了,有事情么?”
張弦瞅了瞅他的臉,拿不準(zhǔn)主意。扭捏了一下才道:“你說過的話當(dāng)真么?”
淘沙到了打哈欠道:“什么話?”
“就是你說奉我為少主的話?!?/p>
淘沙趕緊立正站好點頭道:“這個當(dāng)然是真話若有異心天打雷劈?!?/p>
“那——那就是我想叫你做點事情——比較難辦的事情——你愿意做么?”
淘沙拍拍胸脯道:“這個自然,上刀山下火海不會有二話?!?/p>
“也不用你做這些的——你——你親親我?!睆埾艺f完,就見淘沙扇了自己一巴掌。
“噯——你做什么?”
淘沙再次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道:“難道我不是做夢么?少主,你——”他望著四處的景色自我催眠道:“不對——不對,我是做夢,我是夢游——”
說完就要關(guān)上門,張弦一下攔住他道:“這不是做夢,我是說真的,你快點?!?/p>
淘沙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胸口堂皇道:“少主,我——我賣藝不賣身的。而且——你看看我——長得這么丑,不合適,要不你晚上忍忍,我明天去給你買一個俊俏的少年——”
張弦哎呦一聲,上前一步,忽然湊上去親了他一口。
淘沙一下子怔住,不可思議的望著張弦,猛地一下子關(guān)上了門。
張弦捂著自己的嘴,好一會忽然哈哈的笑了出來,門口靠在門邊聽動靜的淘沙忍不住哆嗦,觀察到他走的動靜才好不容易送了一口氣。
“月如眉,月如眉——”張弦大力的拍著門,門開了之后,月如眉不悅的看著他道:“你又怎么了?”
“如眉,你聽我說我不喜歡男人?!?/p>
“就這么一會兒你怎么就能確定你不喜歡?”
“因為我去親過淘沙了,差點沒惡心死?!?/p>
月如眉腦海里補(bǔ)腦他們親在一起的畫面,一副見鬼的表情。
見張弦還在等她表態(tài),她敷衍的笑道:“這樣很好啊。你喜歡女人就好。你親我沒感覺,可能——可能是因為你不喜歡我而已。不過沒關(guān)系——這也沒什么,以后你肯定能找到——”
張弦害羞的看著月如眉的紅唇,忽然傾身上前吻住仍舊喋喋不休的她。
月如眉睜大著眼睛,手一下子想推開他,卻被他死死的扣住腰身。
等到兩個人都要喘不上氣了,張弦才悶悶松開她,這時候月如眉已經(jīng)滿臉的紅暈。
她低著頭,腳一踢著他的靴子,輕聲道:“你——你干嘛呀?!?/p>
張弦清了清嗓子道:“如眉,和我在一起吧。”
月如眉心里的喜悅,臉上藏都藏不住道:“那——蒲王那里怎么辦?”
張弦張嘴欲言卻說不出什么結(jié)果來,才發(fā)現(xiàn)一整個晚上他都沒有在考慮這件事情,光顧著——
月如眉馬上按住他的嘴巴道:“和她合作吧。一本萬利的事情當(dāng)然要做?;屎笪凰胍憔徒o她。不然我們可能離不開蒲城了?!?/p>
月如眉沒說出下面她的心里話,不過是口頭上的約定而已,南君懷——未必能笑到最后。
第二日當(dāng)知道張弦同意的時候,南君懷眼睛閃過一絲的狡黠之意嘴角不由的上揚。張弦看著她的神色才意識到月如眉說的可能是對的。
南君懷笑道:“我就說這事情你肯定會同意的,以后我們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天下何愁不平?!?/p>
張弦臉上淡淡的笑著,心里卻說不出的苦惱。這就是陸星河叔說的么,這才剛開始以后還要很多的路要走,所有的人都在為了利益而去費盡心思的拉攏自己,自己就在他們的算計之中而不自知??赡懿粫儆幸郧爸粸閱渭児沟南敕?。自己終究要改變。
“既然我們已經(jīng)結(jié)盟,有些話我就直說了,瀛洲的局勢現(xiàn)在是膠著之態(tài),我得先回去主持大局?!?/p>
南君懷眼睛一轉(zhuǎn),馬上道:“這個自然。你先住一段時間,觀察一下形勢在一起去瀛洲如何?”
“如果瀛洲龍族的軍隊被夏良和夜叉包圍的話。我在觀察多久也沒用的。你是不相信我么?”
南君懷微滯,然后伸出自己的手,張弦見狀上前慢慢的握著她的玉手。
“怎么會。我只是擔(dān)心你的安全,畢竟我們以后是一體了。不如讓聽箏和問琴保護(hù)你。你身邊的人太少了,我不放心的?!?/p>
“嗯,你自己多保重?!?/p>
“那我們在聯(lián)絡(luò),我在蒲城等你的好消息。”
才剛聯(lián)姻的兩個人都這么滿懷心事的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