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語心里害怕,手竟不由的輕微顫抖。
她這點小動作根本瞞不過焦子玨的眼睛,焦子玨得意洋洋的望著她道:“就憑我武圣榜第一,要殺你應該還是綽綽有余。尤其本人的疾風指又是專門克你的玉女掌?!?/p>
說完彈指一揮,手里的雪,化成一點點的碎冰急沖代語的面上。代語閃身想避開,已經來不及了,只要內力以相接。表面上那些碎冰已經被她利落的掃去一旁,可是她裂開的手心已經出賣了她,紅色的血跡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極是咋眼。
“怎么樣?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代語終于露出了恐懼的神色。鷹族的蒲王開天眼能知過去之事,怕是自己的秘密瞞不住了。
焦子玨看了月如眉一眼,月如眉趕緊帶著張弦離開。張弦見狀氣的滿臉通紅,一直紅到耳根,內心激動張得大大的,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只是說不得,動不得,只能這么被月如眉弄走了。
代語此時望著焦子玨聲音微抖道:“你不會那么容易得逞的?!?/p>
“是么?破了你處子之身,你什么功力就會散盡。到時候輕而易舉的動手,你說我何必費盡功力殺你呢?!?/p>
離去之前,焦子玨的話零零碎碎的傳到張弦的耳邊。
放哨的屋里,無論張弦怎么使勁,都說不了,動不了。直到焦子玨回來解開他的穴道,他才僵硬的活動著身子,壓下內心的憤恨,默默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那女人呢?”
“死了?!?/p>
月如眉蹙著眉頭道:“我們殺了她怎么走?”
“我自然會帶著你們走的,問這么多做什么。”
“你說有辦法?我們從哪里走?我既然已經效忠了蒲王,就是你們的人了,你何必這么防著我?!?/p>
焦子玨笑了笑道:“女人家就是多疑?!彼统鰬牙锏囊粋€珠子道:“這是硫磺珠戴在身上,那些蛇一丈之內都不會過來,等暴雪停了我們就從死人谷的谷底走?!?/p>
“谷底有路?”
“那是,這是狐族撤退的秘密通道。他們養了這么多的蛇就是要守著入口。可惜——碰見了蒲王,他們哪有什么秘密。這下,你心安了吧?”
月如眉低笑一聲道:“自然心安,蒲王的開天眼這么厲害,又何愁平不了天下。”
焦子玨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張弦奇怪的舉動問道:“張公子,你要煮湯?”
張弦垂著頭,手里不斷忙碌著“我有些餓了,而且天氣這么冷喝點東西熱一下身子。”
月如眉起身幫忙道:“我來幫忙吧?!?/p>
張弦沒做聲只是繼續低頭忙著。
好不一會兒,湯熱滋滋的端了出來。焦子玨這人的多疑,眼見張弦月如眉喝了,才安心的喝掉大半碗的湯。
張弦攀問道:“說起來你們是來救我的我們還沒有正式的認識一下,你是?”
對著張弦焦子玨總算客氣了一些,恭敬道:“我是蒲王的暗侍,焦子玨。子玨見過張公子。”
張弦玩味一笑道:“蒲王真是能人,有八大侍女,還有你這個厲害的暗侍,真想不通她為什么還要和我聯姻。”
焦子玨頓時冷聲道:“君上的想法,我們下人不敢猜測?!?/p>
張弦默默的喝著碗里的湯,聽起來,這個侍衛對自己似乎有些意見呢。不過有沒有意見他沒有放在心里。
“你們君上為什么非要殺代坊主?是為了幫夏良么?”
焦子玨沒預料到他會怎么問,警覺道:“不是的?!?/p>
張弦陰故意沉著臉沉默著。
焦子玨只好說實話道:“這也是月姑娘投靠我們君上的條件?!?/p>
張弦猛地抬起頭對著月如眉道:“這是你的主意?”
月如眉辨不清他的神色,含糊道:“也不是非要殺。只是你被她擄走了,我怕她傷了你?!?/p>
張弦放下碗,站來身來對著她輕輕道:“認識你這么久,我竟不知你有這般的魄力?!?/p>
“張弦,你生氣了?她擄走了你,說起來不是什么好人你何必同情她?!?/p>
“所以你就要殺了她?真多謝你的好心?!?/p>
“張弦。”月如眉搖搖欲墜的坐回地上,舌頭僵硬道:“我——我——怎么——”
焦子玨暗暗運氣,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麻痹了。
“你們怎么了?又要做戲么?”
“張公子,你——你下毒?”
張弦望著他們碗里的風火蟻一眼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你們又要做戲,你們蒲王和夏良已經勾結在一起的是不是?你們此行是想殺了我么?”
張弦裝作慌張的樣子,掏去焦子玨懷里的硫磺珠,冒著大雪跑了出去。
好在他來過這里,在大雪里還找的路。帶死人谷的方向,他左右奔走著怎么也找不到代語身影。
他喊了幾聲代語,才意識到代語已經死了,不會回答他了。他順著地上再次仔細的搜羅著,終于在雪地里看見一個人形的影子。
雪地里的她,發型散亂,衣服被撕開了大半。薄薄的一層雪覆蓋著她絕美的容顏。
張弦微微顫抖,伸出手按著她的脈搏。確實已經停止跳動。就連她的指尖也開始慢慢的僵硬了。
代語的確死了。張弦臉色有點青起來,額上的一條青筋漲了出來,臉上連著太陽窩的幾條筋,盡在那里抽動。焦子玨!月如眉!南君懷!他幾乎是惡狠狠的說出了這三個人的名字。雖然他軟弱,雖然他心善,但是絕對不是什么都做不了的軟蛋??傆幸惶欤欢〞屗麄兒蠡诘?!
張弦脫去自己的外套,將她裹起來抱在懷里。雪還在一直下。還未曾訴說心意,她就這么凄慘的死去。
張弦望著再次看著他懷里的代語,她緊緊的閉上雙眼,沒有一絲的痛楚,看起來只是睡著了一樣。直到她死了,張弦才發現,他的心也認定了代語。自己原來這么喜歡她??蛇@個份喜歡卻隨著代語的死亡飄散在風雪中。
張弦囔囔問著懷里的人道:“我怎么會喜歡你呢?”可懷里的人不會回答他了。他不想任何人看見代語現在的模樣。
張弦抱著她望著死人谷底下的大蛇,那些大蛇正長大的嘴巴,吐著紅信子等著他。說不清的懼意吞噬著張弦。
下還是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