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眉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御風(fēng)手里又拿著自己采的花遞到她的面前一副嬉笑之色道:“你去哪里?怎么才回來,我等你許久了。”月如眉此時正是一肚子火,見他還如此不識相,將花束扔在在地板上。口氣十分強硬道:“不要再做這么幼稚的事情了。”
陸御風(fēng)驚呆在原地。
月如眉盯著他盛氣凌人道:“我以為有些話我不必說,你們都知道的。可是既然你不懂,那我今日不妨就跟你說清楚。我們?nèi)齻€人見面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歡張弦,以后不管發(fā)生了任何事情我的心都不會改變。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為什么還要破壞我和張弦的感情。”
陸御風(fēng)面紅耳赤道:“我并沒有打算破壞你和張弦表哥,是因張弦表哥說他和你之間沒有可能了,所以我才行動的。”
月如眉?xì)饧睌牡姆裾J(rèn)道:“你胡說。”
“我沒胡說,是張弦表哥親口說的。不信你自己就可以去問。”
“這種事情怎么問?他也知道你喜歡我,我這么一問他搞不好把我讓給你,你們兄弟情深,那我又算什么。御風(fēng),你成熟一些好嗎?我真的不喜歡你,我們不可能。”
陸御風(fēng)終于憋不住了“那你和張弦表哥不也是不可能,逍遙殿里現(xiàn)在就住著張家新嫂子。”
月如眉幾乎是僵著的身子,顫抖道:“你說什么?張弦有別的女人了?”
“是的,名正言順取回娶回來的。或許是怕你和南君懷吃醋,所以才不許我們四處張揚,可是你們已經(jīng)來了,這件事遲早是紙包不住火,告訴你也無妨。”
原來是這樣。月如眉終于知道張弦為何對若近若離,原來他有了新的女人了,可這才多久啊?他怎么就娶了新婦了呢!
月如眉擦去眼角的淚水道:“那個女人是誰?我認(rèn)不認(rèn)識?”
陸御風(fēng)說完,見她這幅天塌下來的模樣,有些后悔道:“你肯定不認(rèn)識,張弦表哥從烏衣回到郢都的路上認(rèn)識的。”
月如眉不敢相信,他這么快就見異思遷就有了別的女人。她喃喃自語道:“他明明喜歡的就是我呀,為什么要娶別的女人?會不會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陸御風(fēng)此時還在潑涼水道:“應(yīng)該也沒什么苦衷,我看表哥和沐曦的感情挺好的。”
月如眉聞言即刻道:“我要去找張弦問個明白。”
陸御風(fēng)拉著月如眉說道:“別去了。逍遙殿現(xiàn)在的防守如鐵桶一般你進不去的,現(xiàn)在的安全都是我爹他親自安排的。你沒有口令或者令牌,你根本就進不去。”
月如眉?xì)獾难蹨I又出來了,慌張道:“那我還能怎么辦呀,張弦這是不要我了嗎,我見也見不到他,想問個明白都不行。”
陸御風(fēng)見狀安慰道:“如眉,你別這樣。我去我爹那里找找令牌,看有沒有機會帶你進去。”
月如眉感激的望著陸御風(fēng)道:“對不起我剛才還那么兇你。”
“不說這樣的話。是我自己非要個結(jié)果,和你無關(guān)。”
陸御風(fēng)垂頭喪氣的回到陸星河那里,準(zhǔn)備向他套點話找到令牌,但是他還沒進去就看見陸翔云眼淚汪汪的跪在地板上。
“你們這是怎么了?在說什么呀。”
陸星河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一樣,對的他擺擺手讓他坐到椅子上然后語重心長的勸著陸翔云道:“聽爹的話,不要跟司空曙一起走。前線的戰(zhàn)事緊急,你跟著司空曙去十分的危險。”
陸翔云再次倔強的回答道:“我是司空的人,要跟著他一起走。不管他要去哪里——就是去地獄我也要跟著一起去。”
“你呀,就是胡鬧。”陸星河湊在她的面前對著她低聲道:“你可知你們此去前線必經(jīng)之路就是壽康城。壽康城什么地方總不要我再提醒你吧。那是當(dāng)年,你殺黃鸝的地方,司空曙帶你去,你就永遠(yuǎn)都回不來了。”
“不會的,司空他是不會殺我。他舍不得的。”
陸星河氣的眼冒金星罵道:“你總是這樣一味的鉆牛角。你憑什么以為他不會殺你,到了那個地方,他想起當(dāng)年黃鸝死的慘樣,他不會殺你?你簡直糊涂——”
“不會的。”陸翔云她捂著自己的肚子難得地鎮(zhèn)定道:“我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我就不相信他會親手殺了我。”
她一說完,陸星河和陸御風(fēng)同時大叫一聲“什么?”
陸翔云微微笑道:“所以我才會這么信誓旦旦的說司空不會殺我,就算他不要我,難道還不要他們司空家的骨肉么?”
面對這么疑難雜癥,陸星河都不知道在怎么收拾了,于是他對著陸御風(fēng)使了個眼色。
陸御風(fēng)點頭,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他來到陸翔云的眼前,扶起她道:“你們什么時候一起出發(fā)?”
“明天就要出發(fā)。”
“那你們路上小心吧。前線會不會有穩(wěn)婆,你們要不要帶一個穩(wěn)婆一起走呀?”
“你在說什么?”陸星河幾乎氣死,伸出的手一直抖的不停“你這個混蛋東西,我讓你勸勸你妹子,你在說些什么。”
陸御風(fēng)茫然道:“我還以為你讓我解決眼前這些尷尬的情形。爹,翔云都是司空曙的人了,肚子里還有的懷著他的孩子還,能怎么樣呀?硬攔著翔云嗎?爹你又不知道,她從小就是這副樣子,你要讓她向東,她非要向西。這是我一句話能勸的住的嗎?”
陸星河哎呦一聲跌坐在椅子上,捂著自己的腦袋簡直不知如何是好,他和鳳凰也沒做錯什么事,怎么就出了這兩個瘋瘋癲癲的孩子。一個個遇到喜歡的人全都是這副死樣子,怎么勸也勸不聽。
這些年輕人一大堆情情愛愛在他的眼里簡直就是一團漿糊,總沒有之前風(fēng)氣,人心不古啊!這幾個人糾纏在一起連局外的人看著都覺得活受罪,看都看不下去了。
陸翔云恭敬的拜了三拜道:“女兒自知任性,多謝爹一直以來的包容,我和司空會好好的過日子。以后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任性妄為了。”
陸星河望著她的頭頂。能勸的都勸了,怕是勸不回來了。他很想說,如果這次跟著司空曙走,以后恐怕連任性妄為的機會都沒有了,終于他還是將這句話咽的下去,或許司空曙真的會看在孩子的份上繞過翔云一次。
他想起司空曙和黃鸝也是在他跟前長大的,跟他的親生孩子又有什么分別。他絕望的站了起來。最后的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陸翔云。
他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