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煙橫在半空,看到師傅用的招式,瞬間傻眼,他平日,只以為師傅是個身體超棒,兼會武術的老頭,哪想打起架來,竟然這么威猛。
猛虎出籠,它雙爪前拍,風聲震響。
獅子精也不是個慫貨,一張大爪,似是花瓣,對拍過去。強大的獅爪,一下就將猛虎之氣,拍了個粉碎。
唐傲風在旁,見獅子精兇猛異常,就大聲吼道:“師傅,要我上手嗎。”
陳會顏一搖手,他鼓起的身子,似是個導彈,猛向前沖,一道強力的內勁,向獅子精的整個身子撞去。
常人被撞,必是當場死亡,眼前的這個,可是一個獅子精,這可比獅子還要高一個檔次。
只見獅子精,把胸口一闊,一條紅舌,從嘴角耷拉出來,舌頭上卷滿倒刺,他瞇起眼睛,等著陳會顏撞來。
突然,陳會顏停住身子,他身體鼓出的氣體,猛烈的從他身體內向前沖出,陳會顏的身體瞬間變的又瘦又小。
那股強烈的氣勁,將獅子精撞了一個滿懷,一陣劇痛,席卷獅子精的全身,他的大最不斷的張開,本來瞇著的眼睛,也大大瞪起。
“老漢,你行,你真行。”
獅子精疼的,已是語無倫次。
“大哥,哞兒,你沒事吧,哞兒。”
“這老漢,有兩下子,如果在斗,非得兩敗俱傷,我們還是回洞府吧,反正咱們大仇也報了。”
“一切聽大哥的,哞兒。”
獅子精強忍疼痛,滿腦袋的鬃毛胡亂的抖擻了一下,高聲說道:“老漢,你我本無仇怨,今天的事,就此作罷,你的徒兒,也還與你。”
獅子精向牛精點了點頭。
牛精便將手臂,向空中一揚,許承煙就似展翅的鳥兒,在空中飛了出去,著地的姿勢,就十分難看啦。
活生生的一個狗啃屎的姿勢。
陳會顏站定身軀,一動不動,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兩只妖精消失。
許承煙趕忙爬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的塵土,他大步的跑向陳會顏,嘴里喊著:“師傅,你真厲害,哈哈。”
當他跑到陳會顏身前時,卻發現,師傅的臉色,發出青黑色,那樣子,似是中毒了一般。
“師傅,你怎么啦。”
許承煙頓時慌了神,站在一旁的唐傲風,也傻了,他一個勁的問許承煙:“怎么辦,該怎么辦,許師弟,你快說個辦法呀。”
兩人手忙腳亂的將師傅背在了身上,然后一路小跑,瘋瘋癲癲回到了陳府宅院。
陳府,在江西城,也算是一個較大的府邸,陳會顏,更是江西城少有的武林泰斗,每每有江西的武林俠士,惹了大災大難,都要找陳會顏出面。
這回,陳會顏病重,竟是連床都起不來啦,更別提給江湖好漢出面了,好在陳會顏有個二徒弟盧敬升在。
盧敬升,為人精打細算,每有大事小情,他都會處理的井井有條,這回他也是盡心盡力,先是請了五名江西城內的名醫,為陳老太爺看病,哪想,這幾位名醫,似乎是統一了口徑,都說陳老太爺是毒氣攻心,活不得幾天了。
這盧敬升哪里聽的下去,他是趕走一批名醫又招來一批名醫。
可卻沒有一個名醫能醫好陳老太爺的病。
又過三日,陳老太爺,已是全身發黑,他的面龐,深深陷了下去,那樣子,活像是一個黑色的骷髏頭,而且他的身體,不但干瘦,而且還發出一股奇臭。
這讓探病之人,都不敢接近。
管家有富,倒是不怕,他每日每夜為老太爺擦拭身體,喂藥喂飯。
陳府的老媽子看到管家有富的樣子,就是一臉鄙視。
這一日,許承煙坐在陳府的庭院里,咬著手指,抬頭望天,他心中總有一種感覺,他感覺師傅的病重,與自己有莫大的關聯。
如果當日,他不去招惹那倆妖怪,后果會是如何呢。
許承煙正想著出神,就聽到一個略顯文氣優雅的聲音:“師弟,師傅病情如何啦。”緊接著,一位身著白衣、相貌英俊、風流瀟灑的少年郎出現在他的眼前。
少年郎舞起手中折扇,瀟灑氣質之中,帶有一絲的凝重。
許承煙撅起小嘴巴,眼睛瞪的溜圓:“星連師兄,你又去芬香院,和青兒風流快活去啦?幾日幾夜都不見蹤影。”
這翩翩少年郎,便是許承煙的三師兄,袁星連。
“唉,小屁孩,哪有那么多話說,師傅他老人家怎樣啦。”
這時,陳府的老媽子穿著一身紅衣,甩著飄香的手絹,打陳府門里走了出來,她第一眼,便看到了袁星連,嘴里同時喊了出來:“哎呦,星連公子回來啦,來,讓媽媽我看看,是不是瘦啦。”
許承煙在一邊,捂嘴調笑起來:“老媽子,星連師兄想把你娶回家,當二房呢,到時候,你可千萬別跟青兒打架呀。”
“你們倆個,就沒個正形,我先去看看師傅,他老人家身子到底如何啦。”袁星連不再與倆人調笑,自顧自的,走入了陳府。
許承煙見老媽子今日的穿戴,略微喜慶,便摸著下巴,問道:“怎么,您這是要出去會情郎呀,穿的這樣艷麗。”
“媽媽我呀,就喜歡與你這小咬嘴的說話,你那其他三個師兄,都跟木頭一般,對了,實話跟你說吧,陳府呀,早晚得散,老太爺怕是不行啦,我得出去找個好活,要不以后得餓死。”
許承煙這才明白,老媽子是看師傅命不久矣,所以提前找下家去了。
許承煙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他感覺,陳府這碩大的家業,怕是要四分五裂了。
他心酸之時,老媽子又說了一句話:“你們師兄弟四個,可得小心那個管家有富,這陳府的家產,大半都得落在他手。”
老媽子說完話,便搖晃著身軀,甩著手絹,走出了陳府的大門。
許承煙聽完這話,心里更加不時滋味,不過他堅信,管家有富,不會是那種貪財之人,畢竟他與師傅,相識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