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紅花綠葉,紅亭伴雨,石桌小路,清爽幽靜,紅亭內(nèi),許承煙臟兮兮的手腕緊緊的拉著王月婷那白玉無暇的香手。
王月婷默不做聲,但卻用力掙脫著,許承煙正要發(fā)問,突聞老嫗遠(yuǎn)處呼喚:“小姐,城南,少仁公子來了,老爺正喚你去呢。”
許承煙聞聲,嚇的縮了手去,眼睛緊緊盯著王月婷,亭外小雨,淅瀝淅瀝,王月婷悲傷表情,走出亭外,沒在回頭。
她慢走在清幽小路上,婀娜的身子,消失在許承煙眼前。
許承煙心里有些失落,他靜立亭中片刻,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事要辦。
師傅遺言,不能耽擱,他轉(zhuǎn)身,又朝后墻走去,側(cè)耳傾聽,墻外沒有其他動靜,看來,跟他之人,顯是離去。
許承煙此刻,才放心大膽,從狗洞鉆出,撐起竹傘,左右瞧瞧,確定沒人在跟,便從小巷走出,哪想,小巷外墻,正躲著一身材魁梧,腿力驚人的人。
許承煙還沒看清對面穿著打扮,就被那人迎風(fēng)一腳,踢在小腹上,許承煙自小與師傅,修習(xí)武功,他身體本能,向后躲避,這一腳雖然踢在小腹上,卻沒踢實(shí)。
許承煙心知,力敵不過,假裝受傷,滾在地上,忽然大喊:“打人啦,打人啦。”那人從后背處,抽出一柄暗黑色寶劍。
這寶劍,有些邪氣,只看它劍身,嵌有水晶紅色骷髏,骷髏口處,向外噴出黑色魂?duì)钗矬w,這些魂?duì)钗矬w,纏繞劍身。
許承煙在地上打了一個(gè)滾,一手捂住小腹,一手收起張開的竹傘,他看清楚這寶劍,似是一口吸魂之劍。
如果被寶劍擊殺,魂魄就會被寶劍吸取,以增強(qiáng)寶劍威力,許承煙心知,眼前這人,多半與妖魔勾結(jié)。
那人迎上前去,寶劍直奔許承煙咽喉處,無數(shù)魂魄,向著許承煙迎面撲來,危機(jī)時(shí)刻,許承煙左手掄起手中包裹,擋在劍前,右手拖住竹傘,朝那人的面部,投擲過去。
這一個(gè)照面,包裹就被刺的四分五裂,里面的衣服,銀兩,散落在小巷街口,許承煙在扔出竹傘的一剎那,便躲開了致命的攻擊,就在躲避的同時(shí),也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只看那人方形臉,古銅色,濃重眉毛,嘴邊一只大獠牙,朝天長,這樣子哪里還像是人?獠牙怪人被竹傘打在面門上,吃了疼痛,便揉了起來。
許承煙心里奇怪,為何這獠牙怪人,要追殺自己。他趁著獠牙怪人揉面門的時(shí)候,轉(zhuǎn)身跑回了狗洞處,連忙爬在地上,手腳并用,拼命向著王府后院里爬去。
獠牙怪人身形魁梧,不如許承煙動作靈活,他見許承煙腳步靈活,連忙提劍就追,可還是晚了一步。
許承煙進(jìn)入王府后院,張開嘴,仰天長出一口氣,雨水星星點(diǎn)點(diǎn),滴入他的喉嚨里,這雨水,有一種澀澀的味道。
墻壁后面,發(fā)出嘶吼聲:“你以為躲在這墻后面,我就進(jìn)不去了么?”
許承煙心知,這墻壁再高,在高手眼里,也是平地,此時(shí)只能朝著王府前院逃去。
獠牙怪人縱身一躍,就上了王府的后墻上,他舉目眺望,嘴里連連叫糟:“怎么跑到王府前院去了,麻煩。”
王府前院,豪宅林立,小路曲折迂回,小路附近有石頭假山,假山前方,又有綠池,紅魚在池水里嬉戲,荷葉浮在水面爭芳斗艷。
許承煙一路逃竄,顧不得欣賞風(fēng)景,他嘴里喘著粗氣,回頭張望,心中石頭總算落地,獠牙怪人已經(jīng)被甩掉了。
許承煙心里有些得意,卻不想與一人,撞了一個(gè)滿懷。
許承煙站定了身子,心里一驚,如若碰到王府人,該如何說詞?
來人看許承煙,有些眼生,便好生奇怪:“你是何人,怎在我府上亂撞?”
許承煙放眼望去,只看是王家大公子,王月光,這王月光,頭帶金絲冠,身穿白色百花錦袍,腳踏一烏黑官靴,腰間別著一把清風(fēng)寶劍,樣貌更是清秀,一道有神的眼睛,正緊緊瞪著許承煙。
許承煙曾與他有過數(shù)面之緣,且都是在二師兄府上見過。
記得當(dāng)時(shí)許承煙穿著都是十分破爛,讓人一看,就是小角色,所以不曾給王公子留下印象。
其中更有一回,他穿一身下人衣服,給二師兄盧敬升添亂,讓這二師兄賠了一個(gè)底朝天,王月光便也隨著吃了瓜落兒。
許承煙想到此處,有些得意,他嘻嘻一笑,熟絡(luò)著問候道:“王公子,近日可好?”
王月光上下大量許承煙,臉露奇怪神色,他似乎不認(rèn)得眼前人,怎么這人就與自己親近?想是一個(gè)偷兒,卻讓自己撞見了。
王月光二話不說,伸手就要拿下許承煙。
許承煙機(jī)靈多變,王月光這一手,自然是拿不住的,他身子微微向后一跳,且在跳的過程,做了一個(gè)白鶴展翅的動作。
嘴中發(fā)出“誒”的一聲,這樣子,活像是一個(gè)頑童。
王月光氣急敗壞,他身子向前,抽出手中清風(fēng)寶劍,就要劈砍許承煙。
王月光的手上功夫,許承煙可是清楚,他的功夫遠(yuǎn)不及自己的二師兄,手上寶劍,也是做樣。
許承煙“撲哧”一聲,笑道:“王公子,你還不及我二師兄功夫,怎能與我拼斗?”
王月光的寶劍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當(dāng)聽許承煙說二師兄,便將寶劍停在半空中,厲聲問道:“你師兄是哪個(gè)?”
許承煙忽然想起以前的一次見面,王月光與盧敬升二人,在城西橋邊買了自己的假寶貝,而且當(dāng)眾使用,讓人一陣狂追,心中便好笑的有了主意。
他先是用手在自己的肚皮上指了指,然后故意將肚子向前拱出,學(xué)著盧敬升的模樣說道:“再下,盧敬升,王兄可曾記得,那日,我與你在城西橋邊,買那假寶貝之事么。”
王月光愣了片刻,緩緩收起寶劍,面露詫異神色,問道:“你當(dāng)真是敬升兄的師弟?怎會出現(xiàn)我家。”
王月光忽又想了想,又質(zhì)問道:“你可別蒙我,我且問你,敬升兄,他現(xiàn)在何處?”
許承煙一改調(diào)皮模樣,嘆氣說道:“家?guī)煟墒牛規(guī)熜值芩娜耍纳⒎旨遥熜秩チ伺d陽城,這時(shí),怕是在趕路。”
王月光打消疑慮,說道:“既然是師弟,我們便是一家人,走,先去會客廳,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