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站住,我可會定身術。”那人表情嚴肅,仰靠在椅子上的身體突然直立起來,他用大拇指指向許承煙。
許承煙連忙停住腳步,嬉皮笑臉的轉回身子,連哄帶蒙的說:“你方才說了,我這么快醒來,是個高手,你不怕我?”
“這小子,太不老實,小綠說你是一個小菜鳥,它用舌頭舔了你臉一下,你就嚇的雙腿亂蹬,你還哄我。”那人用手指輕輕的摸了摸小青蛙的腦袋,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小綠?”許承煙的眼睛定在了那只小青蛙的身上。
“你是來百仙山莊學徒來的吧?還算有些資質,比那個臭屁的贏洲強。”那人邊說話,邊低頭看著手掌上的小青蛙,嘴里贊許十分沒有誠意。
許承煙眼珠轉了一轉,嬉笑起來:“我當然是來學徒的,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啊?我有些糊涂了。”
“你喝了我的粥,我在夢話里都告訴你了,不要喝,你偏喝,這黑紫色的粥叫幻妖湯,你喝了,就會陷入幻境奇門當中,小綠他還給你洗洗臉呢,誰讓你臉臟。”這人說話與許承煙一樣,沒有一點正形。
許承煙聽了這話,心想,這老家伙有些本事啊,能熬迷幻粥,還會定身術,如果我要學了定身術,嘿嘿。
許承煙想到定身術,臉上就美滋滋的。
那人似乎看透了許承煙的心思一般:“你小子,沒想好事情吧。”
“你的定身術好學不?”
“就說你小子沒好事,想學我的定身術吧,然后做壞事吧。”
許承煙笑瞇瞇的,將自己的身子靠近了那人一些:“說了半天話,我還不知道你老叫什么呢。”
“你這臟小子,跟我套近乎,說吧,你想做什么壞事。”那人露出了一本正經的模樣,身子端坐在椅子上。
“我想學定身術。”
“真想學?好。”
許承煙聽到“好”字竟然忘我的跳躍起來,一臉的興奮樣子。
“可是我不會呀。”那人一歪頭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許承煙目光瞬間呆滯,身子停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是木雕一般,他望著眼前的這人,心里暗想,這人怎么比我還不著調。
那人突然又一本正經起來:“我會天罡三十六般變化,地煞七十二般變化,你要不要學呀。”
許承煙這回學乖了,他心知這人與自己一樣,愛捉弄人,于是也不氣惱,一手拍在那人的后背上:“你這老頭,就會誆人。”
“小子,學乖了。”那人用手指指著許承煙的鼻尖,然后有微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還真有些本事,傳授給你也可以,不過,不過你得幫我收拾一個人。”
許承煙很喜歡捉弄別人,于是歡快的跳了起來,催促的問起來:“捉弄誰,捉弄誰,快快快。”
“五代弟子,嬴洲,這小子可不好鼓搗啊。”
“你教給我什么技能?”許承煙跳著腳問道。
“我雖不會什么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但是我會影面術和散仙游。”這人說起話來,吐沫星子橫飛,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什么影面術?什么散仙游?好學么?”許承煙迫不及待起來,他的一雙手搖起了那人。
“我先介紹一些我的名號吧,我叫杜月山,人們都叫我杜面僧人,我是被黃老仙特意招呼過來的熬粥的,用來就是鍛煉他手下弟子的。”
許承煙心里只著急學本事,杜月山說的話,他半聽半不聽。
“這兩天就是六代弟子入門之日,黃老仙特意在大仙門和小仙門弄了倆個守門人,沒有天賦的人,是進不來的,你小子,有那么點天賦。”
“別說用不著的了,快教我吧。”許承煙一雙臟兮兮的手掌,抓著杜月山的衣袖,使勁搖晃著。
杜月山嘿嘿一笑,他用手指了指前方說:“你現在趕緊趕路去,見到黃老仙,你小子可要記住,千萬別惹黃老仙的小女兒和他的小狐貍精。”
“小狐貍精?”許承煙捂起嘴巴,嘿嘿的笑了起來。
“你入了六代弟子后,每日來我這里,我便教你哩,明白了嗎。”
許承煙身子突然向外一跳,也不多禮,他朝著杜月山擺了擺手,說:“我現在就去了,您老要不要送一送我?”
許承煙一向是沒大沒小,不守規矩,這也與杜月山對上了脾氣。
杜月山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又“呼嚕”起來,那只小青蛙,一躍跳到了他銀白色的短發上,朝著許承煙“呱呱”的叫了兩聲,聲音特別清脆,似是送別。
許承煙朝著小青蛙吐了吐舌頭,轉身朝前奔去。
杜月山突然張開眼睛,望著遠去的許承煙,喃喃的說了一句:“這小子,走路都不好好走,日后,不是一個大魔頭,就是一個古靈精怪的奇人。”
張許秋,蹦蹦跳跳,朝著前面的山莊廟宇行去。
行進了一段路程,只看前面,一片桃花開,綠草林中臥,桃林綠草深處,有一座簡陋幽靜的小竹屋。
竹屋前方,有一對男女,正在談情說愛。
男聲低沉,女聲嬌笑。
男人的樣貌有些老邁,一臉的褶皺,白發胡須,眼睛微小,頭戴儒雅黃帽,身披喜慶紅衫,看上去,有一股富貴氣。
女人長相甜美,年紀大約二十左右,臉蛋雪白,櫻桃小嘴,紅唇香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時不時的眨一眨。
她身穿淡粉色長裙,后披白色雪花披風。
清風徐徐,一陣桃花落,飄灑在兩人身上,女人嬌羞的說了一句:“你可要依了奴家哦。”
“當然,當然。”男人低沉的嗓音,演示不住他內心的激動。
許承煙走入桃林,手也不停歇,桃樹的桃枝糟了殃,轉眼間,許承煙的手中,多出了兩根桃花枝。
一根插在頭上,一根在手里搖晃,時不時學著竹屋前的那對男女,自己當男,手中的桃花當女。
自言自語的對起話來。
他穿著本就破爛,在來這么一套,似是精神有問題一般。
竹屋前的男人,耳朵動了一動,一雙銳利的目光,看向許承煙,許承煙手里擺弄桃花枝,放在鼻子上,使勁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