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濃重的殺氣凝結在沉悶的空氣中,真狼大王,頭頂王字耀眼光芒,手提三股妖叉,猛力向前沖撞,地上塵土飛揚。
此時的真狼大王,活像一頭猛牛,無腦沖撞。
許承煙身子輕飄飄的躍向井水旁,腦袋微微一斜,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掃了真狼大王一眼,嘴里嘻笑:“哎呦,狗頭人的沖撞竟然這么猛烈?”
說話間,許承煙左手伸入水井,手臂快速聚氣,然后慢慢散出體外,這股氣柔韌且有吸附力,井水中的水氣,凝成白霧狀,慢慢的向上飄蕩,許承煙只感覺,一股清涼之氣纏繞在他的手腕上。
許承煙緊急關頭低頭看了一眼,心道:“果然是火候不到,只能吸一些水氣。”
他低頭的一瞬,一股強力的勁風帶著耀眼的光芒向水井沖來,紅光閃耀,石頭砌成的水井瞬間被劈平了。
水井前后,起了好大一片黑灰色的塵土。
真狼大王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它突然腦袋仰天,嘴里發(fā)出“唔”的一聲,似是狼叫一般。
許承煙的身子像是猴子一般,靈活的向后跳閃,他左手手腕聚集了少量水氣,擋在臉上,漂浮的塵土漸漸的融入水氣當中,形成了許多黑色雜質。
微風輕輕吹過,塵土漸漸散去,水井被破壞的模樣,顯露無疑。
真狼大王剛才那一下攻擊,威力十足,地上竟出現(xiàn)一道十米來長的深坑,井里的水汩汩的向上冒出。
許承煙右手一拍大腿,發(fā)出“啪”的一聲響。
真狼大王給弄的一愣,腦袋微微一側,三角耳朵動了倆下,一雙綠色夜眼仔細的打量許承煙的動作。
妖怪畢竟是動物修煉過來的,每一個奇怪的聲響一個奇怪的動作,都會吸引動物的注意力,妖怪有時也不例外。
許承煙猛吸一口氣,較小的身軀,瞬間鼓脹了許多,他連續(xù)倆個跳躍,極速靠近真狼大王身邊。他右手聚氣,拍向真狼大王的左肩。
真狼大王額頭白光一閃,就如小太陽一般,耀眼。
許承煙右手連忙收回,身子微微向后躲避,一股妖氣,從他的腰間滑過,甚是驚險。
許承煙知道,要對付這妖怪,必須先要克服他額頭上的王字,在就是那三股妖叉上的兩道紅光叉。
這兩道紅光叉,就是真狼大王腮邊的那兩道獠牙幻化出來的,換句話說,那獠牙就是他的神兵利器。
許承煙已經(jīng)看透了它的所有招數(shù),真狼大王的弱點,就是它的背后。
夜,深了,山羊坡,被一片黑色吞沒了,天空掛著的彎月,也被幾片云彩遮擋住了,漆黑的夜,本不是人們喜愛的。
但是此時的黑夜,許承煙是格外喜歡的,他身子向后跳躍,便隱于黑暗,雖然真狼大王是有夜眼的,但也多少受到一些黑夜的影響的。
真狼大王額頭上的王字,就像是一個活靶子,它每動一下,都會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許承煙看準機會,身子再次沖出,他黝黑的臉蛋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他的右手突然間“啪啪”的打起了響指。
真狼大王果然,再次愣住,它斜著腦袋,細細聽聲。
當許承煙接近的時候,它猛然反省,只見它背后披風一抖,手里的三股妖叉再次揮出,此時,妖叉上的妖力比剛才更強了。
紅光有些微微的發(fā)出紫色,清涼的空氣瞬間發(fā)出一股暖流。
許承煙自然是躲過了這一招,他靠著真狼大王無腦的攻擊,一個飛身跳躍,跳到它的身后,哪想,真狼大王的尾巴,竟然朝后硬生生的刺來。
那條尾巴,真是又粗又壯,而且上面長滿了灰藍色的毛刺,乍眼一看,就像是一根粗大的狼牙棒。
這尾巴要是把人給掃到,也是夠喝一壺的了。
“又一個長尾巴的主,跟臭屁贏洲一樣。”許承煙右手擦了擦額頭掉下來的冷汗,身子輕飄飄的躲過了那根尾巴。
他左手猛的朝真狼大王的右側后肩擊出。
他這一掌,是帶有凝聚的水氣的,這股水氣在他剛才的躲避運動中,又增添了不少空氣中的水分。
以至于這一掌的威力,增強的許多。
“啪”的一聲悶響,許承煙較小的手掌,結結實實的打中了,水氣像是無形的刀刃,將真狼大王的后背打出一道手掌大小的傷口。
一股猩紅的鮮血,瞬間從他的后肩胛處噴濺出來。
許承煙身子向后跳躍,然后雙手在空中胡亂比劃倆下,擺出了一個奇葩的蹲坑造型。
真狼大王后肩疼痛,他手腕一松,竟將三股妖叉扔在了地上,妖叉上的紅光叉瞬間變化成兩根粗長的獠牙。
它額頭上的王字,也不再閃耀,一雙綠光夜眼,狠狠的望向許承煙,他咬牙切齒的吐出了幾個字:“你竟敢傷我,你等著,我非得吃了你的肉不可。”
“呦呦呦,大王我今天還想吃狗肉哩,成了精的狗肉會不會更好吃呢?嘿嘿嘿。”許承煙磨拳擦掌,嘴角處,伸出舌頭,上下舔了倆下。
真狼大王此時吃了敗仗,心里也是發(fā)虛,他彎下身子,慌忙撿起地上的三股鋼叉,撒腿就往籬笆院外跑。
他后肩處流出的血液,灑在土地上,形成了一條線。
許承煙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瞪大眼珠,邁著松散的步伐,朝著果樹走去。
王子浩見許承煙幾次戲耍妖怪,他身子慌的發(fā)抖,手里的酒壇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酒水噴濺的滿地都是。
輕風一吹,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高粱酒的香氣。
許承煙走近于小媛的身邊,斜眼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于頭,嘴里含糊的說道:“你老爹疼的昏死過去了,先給他抬到屋子里吧。”
許承煙一改先前的兇惡態(tài)度,瞬間變成了一個溫柔體貼的老好人。
“呸,你要吃便吃,裝什么好心肝,反正我和爹爹都是將死之人了。”于小媛卻突然硬氣了起來,她一雙杏眼,怒目瞪著許承煙。
一雙白皙的手掌,扶著老于頭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