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勢漸漸的轉小了,雨水也漸漸的停息,天空的烏云,向前推移,一縷明媚的陽光,展露頭角。
許承煙較小的身子,瑟瑟發抖,他緩緩的站起身子,順手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兩條手臂,相互一擰,將那團衣服,擰出一堆水來。
他的目光,朝仙武臺的方向望去。
那里的惡斗,還沒有結束,閃電的光芒,氣旋的扭轉,一幅幅可怕的打斗場面,浮現在許承煙的眼中。
他將衣服擰干了一些,便順手搭在了肩膀上。
“那個蜘蛛胖子不知道被震飛到哪去了,等下回遇見,非得堵上他的大肚臍不可。”
許承煙邁開步子,再次向仙武臺走去。
他邊走邊自言自語:“我就是要看看贏洲這個蠢貨怎么出丑,嘿嘿,會不會是。”
他的腦海里,頓時浮現出贏洲跪地求饒的出丑畫面,想到此處,他竟笑的跳躍起來,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許多。
此時,黃原宮與越星決斗的是兩敗俱傷,黃原宮入仙道,也就十余年,他全屏自身的武力內勁取得優勢。
怎奈年老體衰,過不得三五招,內勁就有嚴重損耗。
再看越星決,他一味的用,練妖法,渡雷劫,吃妖丹來快速提升功法,這讓他短暫的大威力之后,導致身體突發負面影響。
手中的電劍,已是縮成了拳頭大小,綠色的光芒,不斷的減弱,他的一半臉,幻化成猛虎的模樣,額頭上,赫然出現半個黑色王字。
黃原宮站在原地,雙手平放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一口氣,讓他頓顯精神,滿臉皺紋的臉上,再次泛起紅光。
此刻,天空的烏云大開,紅紅的烈日,再次照向仙武臺。
黃原宮老邁的目光,灑向仙武臺各處,一片片碎石,死去的弟子,黃色的污泥,臺上真是盡顯凄涼悲壯。
“老不死的,怎么啦?沒力氣了么?現在讓你最不得意的弟子,給你最后一擊吧,這也讓你死得其所。”
越星決話音一落,一道不太強烈的綠光,猛然朝著黃原宮的胸**去。這一擊,就是打的措手不及。
突然,一片白色云朵,似是棉花,從天而降。
云朵幻化成一只巨大手掌,然后將黃原宮的整個身體,抓飛了起來。
那道綠光,竟然射空。
“王烈呢。”一個冷峻的聲音,在越星決的身后,響了起來,在場的人員,目光都投向說話之人。
只見一個白衣冷峻男子,單手擺弄雨傘,身子筆直的站立在那里。
越星決半面虎頭,嘴露尖牙,怒吼咆哮起來:“嗯?又來管閑事?找死嗎?”
他手中拳頭大小的電劍,似是激光一般,向前延伸,射出,電劍的周邊,帶著環形的綠色電流。
此時的電流,明顯弱化了許多。
但這招式,也是不容小視的。畢竟是轉天神劍中的招式。
“贏洲,你快躲開,你是接不住這招的。”
飄在天空的黃原宮,手腳胡亂的在空中亂蹬,掙扎,他竟忘記了,使用自己的功法,掙脫這朵大云。
仙武臺上,只見贏洲的白色衣袖,輕輕向上一浮,他的白色衣角也隨之牽動,一口碧藍的白龍碎玉寶劍,“刷”的一聲,出了劍鞘,劍身閃出一道極強的光芒,甚是耀眼。
電劍的延伸,碰撞在白龍碎玉寶劍所發的強光之處。
“當”的一聲脆響。
贏洲的身子只是微微一顫,再看那電劍,卻被強光,硬生生的反彈了出去。
在場之人,看到贏洲的這一手功夫,無不驚訝,這一招,就連馮闊宣這樣的高手,都不敢去硬接硬碰。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五代首席弟子,接住了這招。贏洲,真的是太可怕啦。
此時,越星決的銳氣大挫,他面色依舊不改狂怒,心中卻算起逃走的打算。
贏洲手持白龍碎玉寶劍,面無表情,擋在他的身前,白色的衣角,不時的擺動。一種無形的殺氣,讓越星決緊張的呼吸困難起來。
他突然猛的喊了一嗓子:“馮闊宣,砍他。”
話音落了許久,馮闊宣的刀鋒,也沒有發放出來,越星決扭頭,向后方看去,此刻,仙武臺上,哪里還有馮闊宣的身影了,就連黑帽子,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嗯?兩個膽小鬼,你們一輩子也沒法練成絕世功法,更別談什么成仙得道啦。”
越星決此時,已是發狂,瘋癲的狀態,他的手掌,拼命向前揮舞,一道道綠色光線,胡亂的揮出,光線的威力,雖然減弱不少,但破壞力依舊強大。
贏洲將寶劍向前一橫,這寶劍,似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任由光線怎么襲來,終是打不到贏洲的身上。
過不得一刻,越星決終于氣力盡失,他表情極度僵硬,嘴里嘶啞的說了一句:“我,我要殺了你們。”
話音一落,他的身體就直直的摔在了地上,他的整個腦袋,變成了一個黃色的虎頭。
越星決的復仇,終于已失敗告終。
許承煙站在臺邊,目睹了一切,他的心中有些不爽,以至于他的手腳,不斷的在空中胡亂揮舞,他十分想看贏洲出丑的畫面,哪想,這一次又讓贏洲出盡了風頭。
天空漂浮的那朵大云,輕輕的落下,黃原宮也是安穩著地。
他滿是皺紋的老臉,朝著贏洲微微點了點頭,便張嘴說道:“這次。”
哪想,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贏洲便轉過身去,他白色的衣衫,如冰雪一般,映入黃原宮的眼中。
他的身影也是漸漸消失。
“唉?我話還沒說完哪。”
黃原宮站在原地,褶皺的老臉,竟然出現了一種傻愣的樣子。
許承煙看到這一幕,終是忍受不住,雙手捂住肚子,一下坐在了身后的黑石上,“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充滿著天真,充滿著無邪。
黃原宮站在亂成一團的仙武臺上,不知該說什么是好,眼前的一切,要從新修整,死去的弟子,要厚葬。
金福紅在黃原宮的身后,拉了拉他老邁的手掌,然后悠聲說道:“黃老莊主,事已至此,您還是好好修整元氣吧,下回再相見,我可不想看到這樣一團亂呀。”
許承煙聽到這話,連忙將身子坐穩了起來,面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心道:“看樣子,金福紅是要離開百仙山莊了,但是,封玲,去了什么地方呢,這小娃一定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