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鳳界之中,玄楚不身上隨時擔負著千鈞重擔、體內的真元不聽調遣,就連空氣中的天地靈氣也高冷得不行,一點不受他的勾搭。
因此小溪邊的短暫放松之后,他便自動鉆到了小幽的衣兜里,默默地觀察著這個世界。
沿著小溪下行,草坪逐漸變成耕地,大片綠油油的莊稼分布在兩側,身后的山林漸遠,變成一片綠色的三角形,天空蔚藍,風輕云淡。
“小幽,你知道這鳳界有多大么?”
“應該很大吧,”小幽回想了一下,“媽媽說過,這鳳界有上千萬的人口,算算面積,至少也要超過華夏的一個省了吧,不然也容不下這么多人。”
幾千萬……
玄楚咋舌,原本以為小辰界就很大了,按照小辰界的規模來比對,他下意識就以為,鳳界也只不過是一個門派的駐地而已。
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廣袤的世界,堪比一個中小型國家了。
“那鳳凰家族是?”
“是皇族咯。”
皇族啊,玄楚沉默下來。
無論什么環境條件,直接和一個國家對抗是不現實的,看來要轉變一下策略。
鳳臨城。
遠遠就看到這一座十分具有古代風格的城市,高聳的城墻讓玄楚感到,這或許并不是一個多么太平的世界,不然也不會建立這般堅固的城墻了。
小溪直接匯入了城外的護城河中,這河道似乎直接連通進了城內。
畢竟只是小世界,不會有洪水之類的天災,完全可以放心把河流融入城市中,這倒是方便了玄楚。
走來一路看到了不少在田地中耕種的農民,無論男女都留著長長的頭發,衣著也不知是哪個朝代的風格,反正并不是現代風。
城門口有士兵把守,每個入城的人還要收取費用,難道是過門費?
這里的錢乍一看和外面的軟妹幣十分想象,不過仔細一看,上面印刷的卻是鳳凰圖案,而且材質也不甚相同,感覺比軟妹幣結實得多。
雖然進門的費用只有兩元錢,但咱們身上可是一點鳳凰幣都沒有。
正當玄楚發愁的時候,小幽步履從容地走了過去,前面看到她的人紛紛讓路,兩個士兵竟然立起兵器,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一禮。
這是什么情況?
玄楚呆了一呆,小幽顯然也沒料到還有這待遇,不過她倒表現得十分冷靜,只是腳步微微頓了一下,而后便自然地從這里過去了。
“怪了,小幽,難道這些凡人也可以看出你是鳳凰家族的人?”玄楚百思不得其解。
“笨蛋,”小幽說道:“我和他們唯一的不同就是穿著和發型,恐怕是只有皇族和附屬才有機會到外面的世界,穿這種現代的衣服吧。”
外形像極了男生的小幽,似乎連性格都有改變的趨勢,以前小姑娘般的軟萌和依賴感都哪去了!
鳳界的氣場果然不對,把小丫頭都給影響壞了,玄楚輕咳一聲,建議道:“這次的準備實在不充分,不然我們還是回到外面世界吧。”
一開始他是想將問題控制在鳳界,可惜鳳界比外面還要危險,如此龐大的小世界,而且靈氣從古至今一直比較豐富,和小辰界相比也不遑多讓,可以想象這里該有多少個修真大能存在。
現在他甚至懷疑之前小幽母親說的長老修為,只有金丹期,怎么可能呢?
雖說大批修真者都已經遷移到地外了,但仍然有像師傅老頭那種不愿意遠離故土的存在,他都是元嬰了,這么大的世界,極有可能就藏著幾個元嬰老怪啊。
可惜這次是小幽不想走了,她淡淡的聲音傳來,“之前也不知是誰偷偷摸摸地要進來,現在后悔可來不及了……唔,不過小白不用怕,我會保護好你的。”
我不需要!
玄楚心里大吼了一聲,窩在小丫頭兜里裝死。
鳳臨城里一片熱鬧繁華的景象,鳳界中的時間和外界相同,亦有日月更替。
此時正是上午時分,街上行人來來往往,街邊小販各種叫賣,這里面的東西,估計很多都算得上是古董了。
小幽的猜測沒有錯,街上的平民百姓都對她敬而遠之,連要飯的乞丐都不敢到她跟前來求施舍。
街道旁一間豪華的三層酒樓上,臨窗的位置有一位紅發青年恰好看到了這一幕,奇怪地從窗口探頭招呼。
“喂兄弟,你是哪支的,上來聊聊?”
鳳凰家族嚴禁與外族通婚,所以血脈達標的孩子就十分稀有寶貝了,基本上這樣的孩子都有機會出去外面世界見見世面,所有外出的男孩子都會剪短頭發。
所以樓上的紅發青年,是錯把小幽當成是鳳凰家族的男孩子了。
小幽抬頭看上去,發現那個紅發青年也是梳著一頭短發,那個鮮艷的紅色也不知是染的還是天生的,應該是個鳳凰家族的子嗣,說不定和自己還有親屬關系。
略微猶豫了一下,她便抬起腳,走入了這家酒樓。
“誒呀,大人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
小幽一進門,穿得溜光水滑的老板就迎了上來,她淡淡地點點頭,沒有說話,直接朝樓上走去。
“嘿兄弟,這里這里!”
沒想到紅頭發竟然熱情地跑到走廊里來迎接了,而且他這個眼神,距離這么近還叫小幽兄弟。
玄楚有些不高興了,自家小丫頭雖說沒怎么發育,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個可愛漂亮的小姑娘,這位一定是眼睛有毛病。
“來坐坐坐,真是緣分哪,我就隨便朝外一看就看到你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鳳祁遼,老弟呢?”
這人自來熟,剛剛還叫兄弟呢,這會就升級成老弟了。
“我叫鳳楚。”
“哦,原來是鳳楚老弟,我看你這發型似乎是這批要外出考察的?怎么沒在門派里見過你?”
小幽淡笑了一下,回答道:“實不相瞞,我只不過是四長老一個舊友的孩子,還從沒有去過門派駐地,這頭發是之前被火燒到了,所以不得已剪了這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