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浩然在龍椅上正襟危坐,陰沉著臉,心里正有一股熊熊怒火在燃燒著。殿下的文武百官見龍浩然遲遲沒有開口不由得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殿里的氣氛安靜的詭異,再加上龍浩然始終沉著個臉,這更讓那些當官的心里發怵了。
大約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龍浩然掃了一眼殿下的文武百官,壓住胸中的怒氣開口:“水丞相,玉將軍,你二人持朕的尚方寶劍速去震國侯府將薛寧遠押來見朕,不得有誤?!?/p>
“臣斗膽,敢問皇上為何要捉拿薛侯爺?”水青云垂首而立恭敬地問著。
龍浩然用力拍了一下龍椅上的扶手‘嗖’的一聲站起身來走至龍案前面一甩衣袖帝王氣質立現:“哼!昨天夜里如若不是朕蒙貴人搭救,現在的朕可能就要橫尸在此了!”
“皇上的意思是說……臣等明白,臣領旨。”玉風云揣測了一會終于明白了龍浩然的意思但是卻也不明說??磥磉@個震國侯這回真的有所動靜了,不過,他偏偏犯下了大錯。
玉風云和水青云相繼離開,各個官員面面相覷都沒有明白龍浩然話里的意思,加上龍浩然一直陰沉著個臉,害的所有官員連大氣都不敢出。殿外的太陽如同火爐一般炙烤著大地,殿里,雖說沒有太陽的炙烤卻也是悶熱的讓人透不過來氣,過了三四柱香的時間文武百官在已經被這氣氛和天氣折磨的雙腿發軟,額頭冒汗了。
這段時間內龍浩然自始至終都在盯著一個人,那就是大理寺卿刁光斗,龍浩然收回目光轉而望向刑部尚書:“刑部郭愛卿,朕昨晚怎么做了一個夢,夢到僉都御史跪在朕的面前一直說冤枉呀?郭愛卿你說他是不是真的是冤枉的,死不瞑目呀?”說完后別有深意的瞟了一眼刁光斗。
“皇上是最明白臣的,臣向來不信鬼神之說。”一位身穿絳紫色官服留著一副山羊胡須的中年男子從文官的隊列之中跨出一步,低眉垂首的站在那里恭敬地回著龍浩然的話。
側過頭和站在身后的華玨羿對視一下,二人相視而笑,龍浩然扯起嘴角露出了這個早朝上的第一個微笑:“昨夜朕再三思之,覺得僉都御史受賄一案令有蹊蹺。朕現在命刑部、吏部、水丞相將這件案子在重新審理一邊,不得徇私?!?/p>
聽到了這里刁光斗額頭上的汗珠更甚,現在的汗珠可不是因為天氣炎熱,而是冷汗。這件案子早在春天的時候就已經結案了,當時做得天衣無縫,怎么今天皇上又舊事重提呢?難道是誰走露了風聲?這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是,臣領旨?!崩舨可袝渤隽泻托滩可袝黄饝艘宦暎嘣撇辉跁簳r就由吏部和刑部兩個尚書代替領旨。
龍浩然看了一眼刁光斗從龍案上的一推奏折中拿出了一本撂到龍案上狡黠的一笑眼里一絲精光閃過:“聽說刁愛卿最近舊疾復發想要告假數日,用來休養身體,對吧?”
“皇上,臣沒……”突然聽到龍浩然叫到自己刁光斗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顫,聽到后來刁光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剛想開口詢問卻被龍浩然一個凌厲的眼神給壓下了未出口的話。我何時有了舊疾,怎么連我都不知道?
龍浩然收回目光拿起龍案上的那本奏折故意又重新翻看了一遍,輕輕嘆了口氣故作激賞的眼神看著刁光斗:“朕明白,刁愛卿為了幻云王朝不辭辛苦,說以就落下了舊疾,朕準了刁愛卿的請奏,刁愛卿就回家好好調養幾日吧?!?/p>
“可是……”剛要開口的刁光斗一抬頭就硬傷了龍浩然那抹似乎略帶威脅意味的目光,“臣謝主隆恩?!?/p>
美名其曰說是回家休養,還不如說是被罷官,分明無病,卻要硬說什么舊疾復發?;噬弦欢ㄊ窃趧e人的嘴里聽說了什么話,否則絕對不會一上朝就拿薛侯爺和我開刀。聽宮里的眼線說最近這段時間皇上經常微服出宮,肯定是皇上在宮外聽到了一些不利于我刁光斗的話了。
龍浩然掃了一眼殿下諸臣端起龍案之上的茶杯飲了口茶:“各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回皇上,臣有事要奏?!币粋€頭發花白早已過了知天命之年的官員邁了一步出列躬身垂首。
龍浩然放下茶杯淡淡的瞟了一眼那個人:“何事?最近不年不節的,宮中又沒有任何慶典你禮部應該是最清閑的吧。”
“皇上,十日之后就是五年一度的選秀,不知皇上可還記得?”禮部尚書提醒著龍浩然。
聽到選秀二字龍浩然不由自主的蹙了蹙眉,但那只是一瞬,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又要選秀?朕怎么記得去年才剛選過呀?而且后宮嬪妃眾多朕已經受用不盡了,為何又要選?”
“回皇上,這是祖宗立下的規矩,五年一選,為皇室開枝散葉,而且……”這個大臣是個出了名的啰嗦精,羅嗦起來沒完沒了。
龍椅上的龍浩然無奈地皺了皺眉頭,急忙阻攔:“停停停,選秀一事就由李愛卿張羅著辦吧,朕信得過李愛卿。”
“是,臣領旨,謝皇上信任。”這個李尚書是個墨守成規的人,干什么事情都有板有眼不錯分毫。
朕要是再不發話估計這大殿里的文武百官和朕都得被這禮部尚書給啰嗦死,真是搞不懂他這張啰嗦的嘴是如何練出來的,他就不嫌煩嗎?扯東扯西,毫無關聯的兩件事也能被他給說到一起,真是讓朕佩服呀!
殿門外的守門侍衛走進來單膝跪地一拱手道:“啟稟皇上,水丞相和玉將軍已將震國侯押至殿外,是否召見?”
“宣。”簡單利索的一個字打發了侍衛去叫人。
水青云和玉風云兩人走在前面率先跨進殿門,幾個御林軍押著帶著枷鎖的薛寧遠走在后面。此時的薛寧遠臉上已然沒有了昨天的霸氣,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失敗。腳上的鎖鏈隨著薛寧遠的步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肩上的木枷厚實沉重,看起來足有十公斤之重。
“薛寧遠已押到,臣等特來付旨。”水青云跪在地上雙手捧著尚方寶劍。
龍浩然遞給華玨羿一個眼神示意讓他去把尚方寶劍取回,然后站起身來走了下去來到群臣中間:“薛侯爺,呵呵,很失望吧?昨天朕還是你的階下囚,今天你卻成了朕的階下囚,僅僅一夜之隔就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薛侯爺是始料未及的吧?”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我沒什么好說的,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毖庍h仍是倔強的仰著頭,那種傲然讓龍浩然看了很不舒服。
一揮衣袖龍浩然往龍椅的方向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側過頭來,語氣里充滿了冰冷與決絕:“薛寧遠身為臣子不思為國盡忠反而挾持朕躬意圖謀反,本應誅滅九族但思氣曾為國征戰沙場,將滅九族之罪改為一人菹醢(注:古代酷刑。把人剁成肉醬,放于太陽之下暴曬)?!?/p>
薛寧遠被御林軍拖了出去,被拖出去的時候薛寧遠不停地發瘋似的笑,笑聲之中有這幾不可聞的哭腔,瘋狂的笑震耳欲聾,笑聲不停地回蕩在大殿之中,繞于房梁,久久不散,在場眾人都被這近乎于瘋癲的笑聲嚇得一身冷汗。
薛寧遠被拉了出去,龍浩然也沒有什么心思去聽奏章了,便早早的下旨退朝。走在前往御書房的路上龍浩然一直在想處置薛寧遠的刑法是不是太過于殘酷,要知道,這種刑法歷朝歷代都為暴君所用,現而今龍浩然用這種刑法自然覺得過意不去。
“皇上,昨晚我們帶回來的兩位姑娘已經醒了,要不要去看看她們?”一個內侍小跑到華玨羿身邊耳語了幾句便又退開了,華玨羿聽后又把內侍的話告訴給龍浩然。
頓了頓腳步龍浩然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思考了一會嘆了口氣:“朕就不去了,你去給那兩個姑娘說一聲讓她們回家吧?!?/p>
“是,卑職明白,卑職這就去?!比A玨羿點頭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御書房偏殿——
吃過早膳的凝煙現在正在雁玉身邊照顧她,雁玉本來就身體虛弱在經過昨晚的那一折騰現在可是大病一場,凝煙只是饑餓過度所以才昏迷的,所以很快便醒了過來。但雁玉可就沒那么容易醒過來咯,不過上個一天兩天不會醒。
“姑娘已經好了嗎?”華玨羿的腳尚未跨進門,聲音就已經傳到了凝煙的耳朵里。
正在給雁玉擦臉的凝煙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過頭來望向來人:“原來是侍衛大哥,咦,怎么今天沒見你的主子呢?”
“哦,爺他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就命我來探望兩位姑娘,順便將兩位姑娘送出宮?!比A玨羿的右手緊緊握著劍柄,額頭上滲出絲絲汗水。怎么回事,為什么我會這么緊張呢?
看到華玨羿額頭上的汗凝煙不禁在心里好笑。這么大個男人了怎么見到女孩子還會這么緊張?人家都說有其主必有其仆,要我說呀,未必,那個黃御臣見到女人可真是夠厚臉皮的,而這個十位大哥卻象是一個大姑娘是的。哈哈。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