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與伊川大師說話,還要講資格?”
姜飛塵被彭長虛訓(xùn)斥,卻是渾不在意,依然面帶笑意。
“那是自然,我?guī)熥鸬臅r間,何其寶貴,怎么可能和你這樣的無名之輩浪費!”
彭長虛一揮衣袖,神色桀驁。
“那姜某若不是無名之輩呢?”姜飛塵笑問。
“怎么,就憑你那不入流的小商行副掌柜的身份!”
彭長虛聞言,不屑嗤笑:“像你這樣的貨色,連給我提鞋都不配,還想妄圖和我?guī)熥鹋收劊 ?/p>
“伊川大師如此德高望重,姜某當(dāng)然不會憑借清河坊百兵閣副掌柜的身份,與伊川大師請教了!”
姜飛塵笑吟吟道,他轉(zhuǎn)身看向身旁的陳敬溪,淡然一笑:“勞煩陳管事了!”
“姜大師放心!”
陳敬溪會意,鄭重點頭,他雙手法訣捏起,乾坤袋中,立時有一道銀光升起,浮于半空。
正是陳敬溪的上品靈器,溯光鏡。
“溯光鏡,追溯流影!”
陳敬溪輕輕一拋,雙手法決捏起,一道璀璨靈印,立時憑空凝聚,沒入溯光鏡鏡面之內(nèi)。
“很好,既然你們冥海城人,如此冥頑不靈,那我今日就讓你們輸?shù)男姆诜 ?/p>
溯光鏡微微波動,光暈升騰,更有一道霞光自鏡內(nèi)飛出,落在半空,化為一道光幕。
光幕內(nèi),一眾百兵閣修士正中,一名身著青色布衣的少年,手持紫色長劍,傲然而立。
他神色冷峻,目光堅毅,手中紫色長劍一挑,一塊散發(fā)瑩瑩之光的玉石陣臺,立時飛上半空。
少年手持長劍,于半空翻轉(zhuǎn),紫劍急掠,運行神秘軌跡,一道紫電纂紋憑空凝聚,落入身前玉石陣臺之內(nèi)。
“以我陣靈,召喚劫雷之神!”
少年仰天怒吼,雙臂一震,周圍百里之地,突然雷聲大震。
滾滾云霧之氣,自四面八方奔騰而來,頃刻之間,匯聚成云,籠罩一方天地。
“轟轟轟”
云層之中,無數(shù)紫色雷電,轟鳴閃耀,光耀百里云空。
“快看,那不是三日前,籠罩整個云角獨峰的雷劫之云嗎!”
“竟然是他凝聚的,那個少年!”
“他就是姜大師,傲劍城百兵閣的那位曠世奇才!”
“錯不了,就是他,就是他招動百里雷云,轟殺了炎大師的師弟,羽凌寒!”
周圍,本已起身離開的眾煉器師,見到陳敬溪溯光鏡內(nèi),呈現(xiàn)的一幕后,都是猛然一驚。
他們齊齊回首,立時被溯光鏡光幕內(nèi)的景象,所吸引。
即便只是在光幕內(nèi),見到雷劫之云的凝聚過程,在場眾煉器師,也是雙眼冒光,激動不已。
筑基小修士,以小小陣圖,融靈天地,發(fā)揮出幾乎堪比融靈境強(qiáng)者的雷電之云,這樣的景象,他們都是第一次目睹。
“咦,這光幕內(nèi)的少年,似乎在那里見過!”
“是他,你們快看,站在北通公子不遠(yuǎn)處的少年,不就是光幕中的那位嗎!”
“他,姜大師!”
隨后,眾煉器師更驚愕的發(fā)現(xiàn),光幕內(nèi)的姜大師身影,與場內(nèi)的那名少年,完全重合,一模一樣。
“火煉堂張言明,見過姜大師!”
“重錘楊大智,見過姜大師!”
“炎火門任平和,久仰姜大師之名!”
……
當(dāng)下眾煉器師紛紛轉(zhuǎn)身,都向著姜飛塵聚集而來。
“姜飛塵,姜大師!”
陳北通一愣,根本想象不到,眼前的姜飛塵,竟然就是這幾日風(fēng)頭正起的百兵閣煉器大師。
“姜兄弟,深藏不露啊!”
袁烈長大了嘴巴,半響過后,方才豎起大拇指,連連贊嘆:“這才是大師風(fēng)范,低調(diào)、低調(diào)!”
“伊川大師,姜某現(xiàn)在有和大師說上一兩句話的資格了么?”
姜飛塵向周圍煉器師,拱手行禮,簡單回應(yīng),隨后目光躍過彭長虛,看向伊川智。
“上古陣圖,這竟然是完好的上古陣圖!”
伊川智在見到光幕內(nèi),姜飛塵揮手之間,召喚百里劫云,臉色頓變,眼中充滿震驚與貪婪之色。
他身為三階煉器師,自然不難看出,姜飛塵所催動的靈陣,絕對是一套完整傳承下來的上古陣圖。
價值無量,幾乎堪稱絕品!
“不過是傳承了些厲害的陣圖罷了,也敢妄稱大師!”
但聽到姜飛塵發(fā)問,伊川智強(qiáng)忍內(nèi)心的震驚與激動,冷笑一聲,語氣依然不屑。
不過他微微停頓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話語突然一轉(zhuǎn):“不過,我見你是晚輩,就勉強(qiáng)給你一次機(jī)會吧!”
“多謝伊川大師!”
姜飛塵向伊川智拱了拱手,隨后緩聲道:“姜某見大師評判在場諸位煉器同行,都是沽名釣譽(yù)之輩,沒有資格參加明輪玄光盾的修復(fù),可是這樣?”
“不錯,他們的確不堪重用!”伊川智輕蔑點頭。
“那么我想請問大師,難道您覺得自己就有能力,參與此次修復(fù)了么?”姜飛塵反問。
“大膽,你怎么敢這么和我?guī)熥鹬v話!”
見到姜飛塵公然質(zhì)疑,彭長虛不由勃然大怒。
“無妨,我們身為煉器師,站的越高,受到的質(zhì)疑,自然也就越多!”
伊川智擺了擺手,一反常態(tài)的制止了彭長虛的怒喝。
隨后看向楊寒道:“姜掌柜,是質(zhì)疑我的煉器水平了?”
“大師過慮了!”
姜飛塵搖了搖頭,道:“姜某并非質(zhì)疑大師。”
“那你為何有此一問?”伊川智有些意外。
“姜某是覺得,今日在場所有修士中,真正沽名釣譽(yù)、濫竽充數(shù)、一文不值之人,不是別人,就是你伊川智!”
姜飛塵目光直視伊川智,一字一句,斬釘截鐵道:“在姜某看來,你一身所學(xué)毫無價值,真正的煉器水平,恐怕連街邊的鐵匠都不如,不過是一混吃混喝的神棍而已!”
“大膽,豎子爾敢!”
伊川智完全沒有想到,姜飛塵竟然會如此評斷他,這是他自五十年前成名后,從來未遇過之事。
“小崽子,你這是在找死!”
彭長虛更是二話不說,他雙手一抬,無邊的赤色靈力,立時自他內(nèi)體涌出,向著姜飛塵滾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