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十米的距離。
不到一秒的時間。
望著正好跌落在攝像機前的俞兆宏,崔烔艱難的咽了咽唾沫。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臉色白的嚇人。
好……好強。
那道閃電般的身影,深深地震撼到了他。
原來這叔易華一直在裝無害啊!!!!
他根本就不什么普通人,就與那曼尼大師一樣,是來自于常人所不知的領域。
想到自己曾經揪著這樣一個抬手就能捏死他的人的領子放狠話,崔烔縮了縮脖子,身上一陣發冷。
“現在的超人都不值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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隕星手,單單是聽名字,這更像是虛張聲勢,虛而無用。
其實不然。
這隕星手若是修至大成,絕對有媲美隕石的氣勢,雖然豐叔也才剛剛修習,但是其威力依舊不容小覷。
暗金色的手掌劃開空氣,飛速接近叔易華。
見豐叔這般非人氣勢,叔易華也不敢托大,連忙側身閃避。
豐叔又哪里肯罷休,一招未中,他便借勢側劈,含胸拔背,又接上去四五招,綿綿不絕,如濤如浪,讓叔易華不得不繃緊神經以對。
周圍的學生皆是張大嘴巴,驚悚地看著球場中驚心動魄的比斗。
雖然戰況激烈,但是兩人也都有些分寸,沒有用出那些招搖的招數(魔法),以免讓旁人發現。
不過就算沒有聲勢浩大的技能對轟,兩人的過招依然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再次接下了豐叔氣勢洶洶的一掌,叔易華感覺自己好像適應了節奏。剛剛那一陣,他一直被動防守,吃力的跟著對手的攻擊節奏,因此吃了不少虧,雖然論身體來講,男巫大人的肉身可以媲美一些積年丹境,要比初入丹境的豐叔高不少,但豐叔顯然老于比斗,招招險惡,招招精妙,一番纏斗竟是建立了不少優勢。
不過……
叔易華突然眼睛一亮,力貫雙腿,身體前傾,暴沖而去。
豐叔正處于收招的尷尬時刻,叔易華這一發難,叫他臉色一變,他連忙沉肩下撈,想要破壞叔易華的攻勢。
男巫大人嘴角勾起了壞笑。
上當了。
憑借出色的身體,處于發力階段的叔易華輕而易舉的將重心下移。
你低,我便更低。
豐叔本來抓向大腿的手變成了抓向肩膀,叔易華一扭身,將四肢收攏,速度不減,竟是直接撞上了豐叔的雙腿。
咔嚓。
脆弱的脛骨無法承受龐大的沖擊力,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齊齊斷裂。
豐叔慘叫一聲,面色扭曲,跌坐在地。
得手的叔易華沒有乘勝追擊,他雙手撐地,靈巧的一翻身,避開了豐叔的傷處,穩穩落了地。
萬籟俱寂。
每個人都瞠目結舌地望著叔易華修長的身影。
包括剛蘇醒過來的俞兆宏。
剛剛那是人類能做出來的動作??
常言道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圍觀的學生們是外行,他們看不出門道,他們只知道,眼前這個被自己等人稱為“怯戰”的男子,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動作結束了戰斗,擊敗了以武聞名的俞家二人。
俞兆宏算是內行,但他也看不出什么門道。他只覺腦中翁亂不停,不知道是被打的還是被嚇的。
“這該死的家伙!”一貫飛揚跋扈的俞少爺受了欺負,自然心中痛恨。他怨毒的盯著叔易華,在心底咒罵著。
叔易華察覺到了俞兆宏冰寒的目光,看向他驚訝道:“呀,你醒了。真是抱歉,下手重了點。”他當然早就發現俞兆宏清醒過來,男巫大人裝驚訝純粹是因為這樣做比較嘲諷。
語罷,他扭身看向受傷的豐叔,神情古怪。男巫大人也覺得自己把人家腿打折了不太好。
然而,他是真沒想到丹境的修士受不住自己這一撞。
不過,既然事已至此,叔易華也沒有心軟,畢竟是對方先惹事生非。
“既然勝負已分,那么就沒我什么事兒了。告辭,告辭。”男巫大人做戲般的拱了拱手,扭頭便走。
俞兆宏眼神冰冷,面色猙獰如擇人而噬的惡鬼。
“你會付出代價的……”
“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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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你有看嘛?你們學校那個俞家的小子今天的約斗。”金野關上了筆記本電腦,躺倒在床上,打著電話,“那渣滓輸的真是難看啊哈哈,想不到燕大除了你,還隱藏著其他高手。”
“啊,看了。”電話那頭傳來慵懶散漫的男聲,有氣無力。
金野側了側身,換了個姿勢,接著問道:“有什么看法?想不想去過兩招?”
“弱,太弱了。”洛打了個哈欠,輕松地答道,“一點勁沒有,我都快睡著了。”
金野笑了笑,道:“你還真敢說啊。那姓豐的明顯入了丹境,又用了隕星手這種不錯的武技,而那個男的沒用任何武技,就將姓豐的擊敗了,他可稱不上弱啊。”
“誰不行啊,嘿嘿嘿……”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賤笑,“所以說你們這些個正統的,有門有派有家族的修士不行,占著資源卻提不了多少實力。哦,除了姜祎維。”
“那小姑娘才有資格做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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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在漸漸遠去。
月光依稀,輕輕籠著燕城。
叔易華揉著略有些腫的肩膀,向住處走去。
“咦?”正當男巫大人準備開門的時候,他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門右下方的墻壁底部,多了些淡淡的紅色。由于目力非凡,叔易華在比較暗的情況下能夠清晰的觀察到周身的一切。
這紅色略帶些粘稠,似乎隱隱組成了一個圖案,又好像只是普普通通的污跡。
他又看了看鄰居門旁同樣的位置,那里什么都沒有。
叔易華皺了皺鼻子,沒有聞到任何奇怪的味道。
“這是什么?”
粘稠,無味,紅色。
叔易華蹲下身,近距離觀察起來。
墻壁上因各種原因產生的微小破洞與污點漸漸清晰,隨下蹲的動作不斷在他眼中放大。
叔易華臉色驟變。
破洞與污點填滿了紅色中的一部分空缺,勾勒出一個詭異的圖案。
一把奇怪的刀。
這刀他見過。
在論道峰。
“凌宗。”
叔易華深深地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