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姑娘,冷靜啊!”
叔易華一邊慌慌張張地按著滿臉殺氣的顏薇如,一邊瞪視著那個逗比大漢。
“既然你都是修士家族的人了,為什么還要找我拜師?你隨便從家里找個長輩,對門又對路,豈不是比我好上太多。”
“我之前說過了。”大漢難得露出了尷尬的表情,“我身子太弱,練不了家族功法。”
叔易華一捂臉,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這特么究竟是怎樣神奇的家族啊,好想見識一下。”
大概那一大家子都對“瘦弱”這個詞有些誤會。
男巫大人正擱著無奈呢,一旁的顏薇如突然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你是宣州人?”她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大漢有些驚訝,卻還是點點頭,回道:“是的。宣州岳家,我是如今岳家的第三子,岳鷹揚。”
“果然啊!真想不到燕大居然還有岳家人!”顏薇如一砸拳頭,“我早該想到的,宣西岳家,也只有這樣的家族,才能……”
她抬眼瞧了瞧岳鷹揚魁梧的身軀,神色復雜。
“才能有那種近乎變態的功法。”
“你似乎很熟悉岳家?”大漢又回復了一臉嚴肅的狀態。
“這個以后再說。先把這正事弄明白,這盒子是什么?”顏薇如擺了擺手。
“是岳家的傳家寶。”岳鷹揚沒有絲毫猶豫,非常直接的給出了答復。
叔易華一挑眉頭,連忙說道:“我說啊,你這么坦蕩蕩地拿著自己家族的寶貝出來送人,不會有問題么?”
顏薇如也是有些驚訝,又低下頭細細地觀察那透著些寒意的玉盒。
青碧流轉,如水紋般靜靜游走,在玉盒上犁出一道道玄奧的紋路。
耳畔似乎多了些聲音,輕而柔,卻又足夠響亮。
“……我來……”
顏薇如驟然清醒,倒退了兩步。
叔易華發現了身旁姑娘的異常,關心道:“怎么了?”
顏薇如卻是沒有回男巫大人的話,她驚訝地看向岳鷹揚,問道:“這是怎么回事?我……”
“看來你也聽到了……”岳鷹揚神色有些凝重,“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包括歷代岳家家主,都不知道。你聽到的內容是什么?”
“我來……”
“我來?又是新的。”
叔易華一臉茫然地左看看右瞧瞧,有些摸不清頭腦:“你們倆在這玩什么文字游戲呢?”
“是聲音。”顏薇如看向叔易華,“一種奇怪的聲音,好像響在耳邊,但是又似乎……”
“響在心里。”岳鷹揚接過了少女的話。
“任何凝神這盒子一段時間的人,都會聽到一個聲音,而聲音的內容每個人聽到的都不同,這一點到現在無一例外。”
聞言,叔易華滿臉無奈:“喂!這位朋友!這么詭異的東西,你送給我真的不感覺愧疚嗎?你就不怕把我搞死?”
“事實上,這有利無害。聽到聲音的人大多得了不少好處,一小部分人雖然沒有得利,卻也并沒有損失。師父可以問問師母,以證我此言不虛。”
男巫大人已經懶得去管岳鷹揚給他們倆定的稱謂了。他扭頭看向沉思著的顏薇如,拋出一個詢問的眼神。
顏薇如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我感覺到精神通透了許多,而一些更深層的變化我還無法辨別,但終歸能隱約感受得到。“
乖乖,可不得了。
叔易華知道顏薇如的脾性,她不太可能在正事上說謊。
那也就是說,這個青碧玉盒,光是天天端著看就能獲得身體一些方面的提升。
神器啊!!好東西啊!!
男巫大人聽完顏薇如的描述,也是凝神定睛,仔細觀察青碧玉盒。
細細的條紋勾勒出奇妙的圖案,顏色與紋理交相輝映,各有顯露,產生了令人愉悅的美感。
耳邊似乎真的有聲音回蕩。
“呼……”
叔易華頓時來了精神,他神情一震,興沖沖地說道:“真的!真的有聲音啊!”
岳鷹揚聞言,神情似乎略有些失落,卻還是問道:“師父聽到了什么?”
男巫大人神情古怪,輕輕地說道:“好像是……嗯好像是——呼?”
岳鷹揚的神情也突然古怪起來。
“那個,師父,這聲呼,大概是那邊的書架后面一個男生在打哈欠……”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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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聲呼,我什么也沒聽到。”叔易華臉色發黑,眉頭直跳,“你們倆不會是組團來耍我的吧?!”
岳鷹揚卻是突然興奮起來:“您確定么?師父!”
“我……”
還沒等叔易華回答,顏薇如突然發了聲:“這個玉盒的來歷,你可了解?”
大漢認真地回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這個玉盒從是先人那里傳下來的,很古老。”
古老,先人。
叔易華的眼睛亮了亮,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破解這玉盒的秘密,以豐富自己的見識。
在故鄉,凡是和“古老”,“先人”這種詞有關的東西,都會引發不小的風波,年份越久遠,其價值往往越高。
“那這個玉盒大概有多少個年頭了。”叔易華有些期待地問道。
“從家族有記載而來,一共……”岳鷹揚努力地回憶著,眉頭微微蹙起。
“二十年。”
哦,妙啊!
二十年,那可是二十年的古老物件欸!
叔易華盈滿期待的眼神瞬間冰寒:“逗比,你耍我!?”
二十年算個屁的古老啊!!!
要是算的話,你讓我這個二十三的“老東西”情何以堪啊?
男巫大人很是不爽。
大漢連忙擺手,回道:“不,并不是這樣的,師父。我說的二十年,是指有記載的時間,而記載只有二十年,是因為……”
岳鷹揚一直嚴肅的面龐上突兀地顯露出些微恐懼。
“是因為,在二十年前的一天,所有和玉盒有關的先輩,全部消失了,如同沒有存在過一般。”
“消失了!?”叔易華二人同時驚呼出聲。
“是的,消失了,而不是去世或者別的什么。一覺醒來,幾位老前輩全部消失。”岳鷹揚臉上驚懼更甚。
叔易華撫了撫下巴,問道:“說不定是老爺子們老太太們想出去活動活動腿腳呢?你們這些修士,壽命遠超普通人,到處溜達個二十年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家族一開始也是這么認為的,但是……”岳鷹揚咽了咽唾沫,“但是無論是監控,還是陣法,都沒有表明有人曾在那天晚上離開岳家。”
“那他們可有留下什么?”
“先輩們在消失前幾天,曾留言吩咐家中眾人,將這玉盒送給使者。”
“送?使者?何為使者??”顏薇如疑惑地問道。
“聽不見它,即是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