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術。
一倍、兩倍——三倍。
“咕哇!”
被格雷的右拳命中的人哇哇地吐著血,向后倒飛出去,重重落在地面上。
格雷面無表情地把眼前的最后一個敵人給擊倒在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領,終于長出了一口氣:“呼——這樣就沒有別人了吧?”
在他的身前,橫七豎八地倒臥著十八九個身穿學生制服的家伙。他們雖說看上去也就是普通學生的年齡,但是卻要么戴著花里胡哨的口罩、要么是打了滿耳朵的耳釘,更有甚者干脆是做了一個花花綠綠的雞冠頭發型。總而言之,看起來都像是那種流氓地痞一類的人。
他們此時正抱著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滾來滾去,有幾個臉上挨了一拳的家伙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真是的,為什么我偏偏要遇到這種麻煩事兒呢?”
格雷從他們的身體上橫跨而過,慢慢撿起自己扔到一旁的書包,打算就此抽身離去。
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是某條距離校門只有五分鐘路程的小巷內。在第一輪月亮升起之前,這附近的住戶們都回到了家中,能碰到的人基本上就只有這些暴走族了。看這些人的衣著打扮,的確是魔武學院中的學生無誤。
學院中偶爾也會有暴力集團的身影,青春期的學生們常會以拳腳相加的方式來發泄自己過剩的荷爾蒙,關于這一點格雷也不是不能理解。不過,只是因為碰了下肩膀就對自己大打出手的話,格雷只能說他們的舉動未免太欠考慮了。
啪、啪、啪、啪、啪——
在格雷面前的巷子口處,忽然響起一陣鼓掌的聲音。一個全身籠在罩袍下的人影慢慢從陰影下走出,沙啞的聲音從罩袍下的黑暗中傳出:“干得很好,藍毛老鼠。百聞不如一見,你的戰斗力果然很強。”
“你是什么人?”
選擇性地忽略了對方帶著惡意的稱呼,格雷沒有接那個男人的話,而是冷冷地反問道。
“‘我是什么人’?嗯,好問題,”那人似乎笑了笑。他用左手捏著自己的下巴,格雷注意到他的手上戴著一枚雕著狗頭的金戒指,“我的客戶們用『紅豺狗』這個名字來叫我。”
“豺狗?”
格雷皺起眉頭。比起老鼠而言,這個名字聽起來更有侮辱性,他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選擇用它來作為自己的代號。
對方卻像是沒有半分不好意思一樣,輕輕點了點頭:“是的。”
“真有意思。好吧,紅豺狗先生,你來到這里是什么意思?別攔著我回去的路,我今晚還有些事情呢。”
格雷抬腳想要從他身邊離去,而紅豺狗則是伸手制住了他的動作:“不不不,今晚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呢。你是用的那種戰技——現在還能用嗎?”
聽出了紅豺狗的言外之意,格雷裝作若無所覺一般答道:“還多得很呢,再來四十個對手我也能挨個打趴下。怎么,你想試試?”
“不不不不不——我可沒有試試你的厲害的想法,”紅豺狗干笑著連連擺手,慢慢向后退去,而他的語調也逐漸轉為陰沉,“不過,我身后的這四位好像對你有點什么想法……”
在紅豺狗的背后,四個帶著奇形怪狀動物面具的黑衣人漸漸在萊塔的照耀下顯露身形。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中,格雷感受到了一股敵意。
“——聽說你最近在校園里清理虛無之血的藥商?正好,我們也有些事情想找你談談。”
經過變聲處理后的聲音在小巷中回響,那個戴著半邊骷髏野豬面具的來者說話了。
“你們怎么會知道虛無之血的事情?”
既然已經被這幾個人給團團圍住了,自己的身份也被說破,格雷反倒是變得冷靜下來。
(虛無之血的藥販子之間肯定是有著某種相互聯系的渠道的……我大意了。)
這樣說著的時候,他順便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在自己身后呻吟的傷者們,之前心里的疑問也得到了解答:“……還有,這些上門來找茬的蝦兵蟹將們也都是你們設計好的吧?”
“當然~當然啦!”
遠遠躲在四人身后,紅豺狗跳起來向格雷揮了揮手,用嘲弄般的語氣大喊起來:“小心點哦,他們可是很強的!可不要在這種地方被人給隨便打倒啦——”
“這個不要你說,我也會做的……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應該就是上次那個擅自往虛無之血里面加料的商人吧?”
之前在校園里面不斷肅清除自己之外的虛無之血商人,想要維持自己的壟斷地位——格雷其實也料到自己有可能會被剩余的虛無之血商人反擊。只是讓他沒有預料到的是,剩下來的藥販子們居然在這里糾集成團,對自己展開了一場圍剿。
如果有萊塔的月光在的話,格雷還能多維持一段時間這種男性的姿態。但是現在第二輪月亮也快要升起來了,迅影的光芒相對萊塔而言要黯淡不少,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變回自己的本體……格雷咬了咬牙,在心里定下這次的策略:速戰速決,絕對不能讓這些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跑掉!
“風行術:一倍、兩倍、三倍——四倍!”
將右手探向前方,格雷對著巷子的末端施展出了強力的風行術,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前激射而出。他和面前四人的距離在瞬間拉近,接著抬起拳頭,向著那個戴著豬臉面具的人率先發動了攻擊——
※
喪失了抵抗意志的阿金西斯被眾人給捆得嚴嚴實實的,扔在小山包附近的一顆樹下。
“原來彩虹小馬就是這個家伙?”
云抱紫看了一眼面容憔悴的阿金西斯,又回過頭看了一眼濃妝艷抹的帕勞,沒有刻意壓低音量地說道:“相比于他而言,你看起來更像是彩虹小馬才對——”
“說了是霓虹小駒啦!/你在說什么啊!”
聽到云抱紫的評語,兩人同時全力吐槽起來。
另一邊,克蘿諾用奇怪的神術把之前戰斗所造成的痕跡給徹底消除了,帶著特觀建系一班的另外三名同學們一起沿著小山旁邊的階梯走了上來。
“呼,說實話,我沒想到今天居然真的栽在了你們的手上……帕勞,你用假的訂單把我騙出來,這是我之前沒有預料到的。”
認命般地嘆了一口氣,阿金西斯正了正身子,想要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點:“好吧,反正我現在也已經被你們抓住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作為虛無之血的藥商,阿金西斯知道自己在落網之后的下場會是怎么樣,他也早就已經對這種結局有了心理準備。在說完這句話之后,阿金西斯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眼前這群女人——還有一個半男不女的帕勞——對他的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