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敢這樣跟我說話?那男子可是帶著命令來的,自然天不怕地不怕,不然也不會敢在村里叫囂半天。
只是當他看清楚面容,還有尉瀾脖子上吊在胸前的東西,立馬五體投地,行跪拜大禮,語氣皆是顫抖之音。
“總裁殿下饒命!總裁殿下饒命…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容不得他不驚,剛才他一來可是打著尉瀾的名號,現在人家就在這里,他拿著人家的名字來狐假虎威,若尉瀾給他個欺上瞞下的罪名,他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還是速速求饒好,為了大事,估計殿下也不會為難自己!
奉命行事?尉瀾詭異一笑,剛才口口聲聲拿著他的名號來欺壓人,他可沒見過膽大包天的這廝,也沒下過這樣的命令。
“奉命行事?奉誰的命令來此?這里歸我管轄,我何曾給你下過命令,你叫什么名字!速速招來,不然!拿你項上人頭喂狼!”尉瀾沉聲恐嚇道,這些人,估計都是老奸巨猾,經常拿雞毛當令箭,不嚇他,估計都不會說。
本來就戰戰兢兢跪伏在地面,此時一聽有生命危險,現在可是性命攸關之時,那人只好老老實實交代。
“小的名為鳥四斜,此刻大王正在接待羌婼國的王子羌笛,所以特命屬下快馬前來提羊,小的說的句句屬實,還望殿下明查!”自稱鳥四斜的男子,不敢抬頭。
羌婼?根據尉瀾的記憶,這羌婼位于樓蘭那部鄰國,兩國距離不超過五百里,都城離得也是非常近!
斜眼看了一下這鳥四斜,量他也不敢說謊,只是,按照羅珍所說,昨天下午,已經有十只羊送到樓蘭城,此時才未時過半,應該也沒賣玩啊!
“鳥四斜?”尉瀾問道感覺怪怪的,(尿濕鞋),心中暗笑一下,繼續問道,:“昨日不是已經運送十只羊了么,按照你趕路的速度,應該是一個半時辰前從都城出發,那羌笛應該早到了,羊也沒賣完吧,那羌婼可三頭六臂,能吃幾只羊不成?”
那烤羊一個時辰才能做出一直,根據時間差,尉瀾覺得,憑三個廚師根本不可能那么快把十只羊全烤了。
而羌婼也是小國,管他羌笛王子呢,尉瀾現在只想著多點羊,系統升級,這些羊他可不打算動,他還指望它們多生些羊幼崽給他升級系統呢。
鳥四斜聽到這話,也只好解釋道:“殿下,是這樣的,羊還有五只未曾賣去,招待羌笛王子是夠的,但是羌笛王子向大王再求十只羊,希望做好,讓他帶回國去,所以屬下才快馬加鞭前來…”
剩下的,他的所做所為,尉瀾都看到了,也不好意思說了。
這羌笛倒是打的好主意,若是尉瀾沒來,或許還真的給他十只羊了,可現在尉瀾一只也不想給。
難道他羌婼就沒有羊了么?尉瀾看著鳥四斜,道:“我已經答應著羅村長了,暫時不動這里的羊,你還是速速回去,回去我會下命令的,以后你也不用跑來運送羊到都城了!”
尉瀾不想食言,估計一國的王子,也不會因為是只羊怎么樣,他決定,回去就通告那三刀大廚兄弟,暫停營業了。
“世子殿下,不可啊!這次羌婼王子是前來和大王結盟的,我們若是這樣怠慢人家……還請殿下三思!”鳥四斜連忙道,把厲害關系說了一遍。
他雖然囂張,可領命的時候,大王可是特意吩咐過他,要他務必把十只羊帶回去。
“這…”尉瀾立即想到了什么,西南已經起了戰亂,此時羌婼又來結盟,似乎正在幫助樓蘭渡過難關……
一時間,尉瀾猶豫了起來,若是怠慢了這羌笛王子,可能導致聯盟破裂,雖然十只羊舉足輕重,不足為道,沒有十只烤羊,那王子估計會不悅。
他來結盟十只烤羊都要不來,可能會直接離開樓蘭城,也少了一份力量的支持。
尉瀾雖然不是什么君子,可讓他對著救命恩人食言,他還真覺得難辦,現在是兩頭難!
仍然在猶豫的他,一時間也想不出辦法,只好對著鳥四斜說道:“你先起來吧,日后不許再對羅村長無理,否則!你知道后果!”
“是。”鳥四斜小聲回了句,站起身來,不敢再說話。
一旁的羅珍倒是聽出了意思,便對著尉瀾說道:“羊是殿下的,大王此刻正需要羊來交好羌婼王子,希望殿下以大局為重,十只羊而已,殿下還是讓他帶回去吧。”
尉瀾帶著感激的目光看了羅珍一眼,不然他真不知道真沒辦了,抱拳道:“夫人深明大義,尉瀾佩服,他日若還有人敢在這里撒野,夫人可告知于我,定斬不饒!”
而那鳥四斜,差點就真的尿濕鞋了!這話可是對他的警告,也是對日后來這里的人的警告。
他連忙行禮,“屬下再也不敢了!”
“哼,不敢最好!”尉瀾冷哼一聲,便對著羅珍告辭,他要回了,不然晚上會天黑的。
她也沒有挽留,大人物的世界她不懂,只是好言想送,臨走時還叫人牽了匹馬給尉瀾,畢竟傲霜的馬被吃了。
希望尉瀾日后再來的話,自然是一對,還給尉瀾拿著能裝水的容器,裝了好幾袋羊奶。
揮揮手,告別這不落村,尉瀾知道,可能不日他就會再次前來,而臨走時他吩咐,讓鳥四斜自己去抓羊。
鳥四斜拿是一個苦瓜臉,不敢有任何怨言,好在尉瀾只讓他動羊圈里的羊,讓他省去不少力氣。
羅霞和云朵她們可是好朋友,當送走云朵,她拿出一些漂亮的首飾,羅珍連忙問道,聽到是殿下夫人她們送的,她才放心。
她可知道自己這女兒調皮,若是偷了云朵她們的首飾,那罪名可就大了。
現在的太陽,比尉瀾剛剛醒來出陽關時的太陽弱多了,走到狼群分食馬的位置,回頭看了眼落霞丘。
尉瀾有些感慨,他在不落村也呆了一個多時辰,有些感觸,無論哪里,都有著活著,有著不一樣的生活。
他有些迷茫,自己來到這里,一來這身份就如此之高,要什么有什么,這無憂無慮,沒了前世那苦苦掙扎的充實。
“能重生,美人在懷,整個樓蘭的商業也在我的手中,一念之間能定人的生死,可為何我的心卻是如此的空虛…”
拉著馬的韁繩,歸路的時候,尉瀾面無表情,心中吶吶自問,他發現,自己少了一個理由,一個活著的理由!
剛剛醒來時,他按照記憶,說好了許云朵一世無爭!現在不都做到了么?
是做到了!本該高高興興不是么!是!可是他的心,在這一刻,似乎動搖了了!
前世向往著富貴的生活,如今什么都實現了,美人!金錢!權勢!他樣樣不缺!卻發現生活也沒了意義。
難道整天就這樣騎著馬,兜兜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