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戰,依舊是安澤和力牛的一戰。
兩人短兵相見,從上午辰時末,打到未時末,足足打了三個時辰。
這雪花飄飄,兩人熱氣不知道融化了多少雪花。
直到戰甲布滿冰霜,馬兒累了,兩人就在雪地里對戰。
當手的虎口裂開一個扣子,染紅兵器,兩人把兵器丟到一邊,開始用手肉搏。
直到兩人躺在雪地,相隔不遠,行動艱難,雙雙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痛快!沒想到你小子這么能打,明日再戰!”
力牛是一個戰斗狂,嗜戰如命,這兩天總算痛痛快快地戰了無數回合!
“明日再戰,明日戰,若你輸了,就來給我當手下!”
安澤也是戰意凜然,累的只是身體,但心不累,對于武將來說,能遇到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可以說是萬中無一。
在遇上的時候,多半會惺惺相惜,這與年齡無關,只與那誰敢一戰的豪情有關!
“好!若你輸了,也來給我當手下,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世子,我知道你是我的對手!”
力牛立即便應了,這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頭腦簡單四肢發的人,只要用武力降服,那他便不會背叛。
力牛是一員猛將,所以安澤才起了愛才之心,想要降服這力牛來為樓蘭效力,因此才有這樣的話。
他雖然四肢發達,身處王室是‘不準有’頭腦簡單的存在的,沒頭腦的人會死得很快!
安澤應了一聲,心想明日一定要好好打,若能贏得這位猛將,王兄一定很開心吧!
兩人除了大笑的聲音散了出去,其他的聲音有些弱了,傳到外面人的耳里變得嘈雜無比,只有幾個‘好’字!
回歸隊伍,兩方見天色還早,還得一個時辰天才暗,所以又分別派出一員大將,再次開戰!
安澤這邊,李明身為第一隊的校尉,自然首當其沖,御馬上前叫陣,他可不敢弱了安澤的士氣。
獨眼龍那邊,派出的大將名為烏涂,兩人開始戰在一起,都是一把長槍,你來我往,勝負難料。
一個時辰過去,天有點發暗,聽到鳴鑼才再次回到自己的隊伍,約定明日再戰。
“在這樣僵持下去,可不是辦法,等到了要魚死網破的時候,可是會兩敗俱傷的,若真如雨瑤所說,那樓蘭城就危險了。”
今日一戰,尉瀾沒有多少興趣,而是把目光集中在對方的人馬上。
對方領頭的12個,據密探的消息,對方手下也有10員大將,個個不弱,好在昨日安澤斬殺了一個,減少了負擔。
想到有人坐山觀虎斗,想要做最后的黃雀,尉瀾心中就有些不安。
這樣打下去,三五天可能沒事,但十天半個月的,估計將士們就受不了了。
在這樣的天氣一天到晚站著觀戰,熱氣消耗得快,十天半個月不凍出毛病來才怪呢。
得想辦法,一定得想想辦法...
尉瀾再次進入系統,按理說自己自己應該按金手指而活才是王道啊!
但現在卷入這樓蘭的風雨中,已經難以脫身了。
一步錯,那就步步錯。
看到自己所控制的狼群在賊寇的隊伍旁邊伺機而動,尉瀾心中心思百結。
這真的是錯么?
若自己去牧羊,城一旦被攻破,自己能幸免于難么?
答案有時是顯而易見的,是不能!
若賊寇攻進來,一定會斬草除根,絕不會放過任何王族成員逃亡的。
“錯那就錯!我只為了守護這屬于我的溫暖,屬于我的家!”
軍隊一切都已經進入正軌,吃飯、訓練、睡覺,已經是三點一線,不需要尉瀾再安排什么了,他徑直去往自己的酒樓。
西域第一樓!
第九層之處。
“稟告殿下,有急報傳來!”
一名士兵恭敬彎腰,對著尉瀾的后背,雙手托著一份玉簡,里面有著重要的情報。
“念!”
尉瀾淡淡地說了一個字。
“東部急報,東部現如今也陷入戰火之中,出現賊寇上百處,最少的為幾十人一部,多的達到三千,現如今到處燒殺搶掠,已經屠滅16個部落,萬民上書,懇請殿下出兵平定賊寇!”
士兵一句不落,把玉簡的內容念了出來。
“什么!”
尉瀾猛然回頭,一把奪過玉簡,“你先下去吧,有什么情況隨時向我報告。”
目光掃過玉簡,上面彎彎曲曲的都是樓蘭的文字,和剛才士兵所說的一字不差。
“百處之多,甚至還不止,該如何是好...這樓蘭真的到了存亡之際了嗎?”
“樓蘭東部本位富饒之地,為何如此多人要上山為匪呢?”
“其中不是還有三大部落族群坐鎮么?”
“這一波未平一波又氣...”
尉瀾思考了許久,走下樓去。
看樣子這樓蘭是要烽火連天了。
“王兄你來這里作甚?天氣冷,你還是到房里家中休息吧。”
尉瀾來到練兵場,沒有說話,而是把玉簡交給安澤。
“王兄,這...難道天要亡我樓蘭!”
看完玉簡的安澤,呼吸沉重,這消息實在是為現在的樓蘭火上澆油啊!
“亡國還不至于,你我現在不也活得很好嗎?”
尉瀾的語氣平淡。
“王兄有何妙計?”安澤問道,王兄如此淡定,莫不是有了應對之策。
“除了打,還能有什么妙計?若是偷襲,你覺得有多大把握一舉殲滅城外的賊寇?”
尉瀾問道,經過了思考,他只有速戰速決這個辦法了。
“我想想...”安澤明白了尉瀾的意思。
半響之后,安澤慎重道。
“有六成的把握。”
“六成...”尉瀾眉頭皺得有些深。
“那這里可有什么猛獸之類的?”
想了很久尉瀾才開口,他靈機一動,想到了自己的系統能力。
控制十個任何獸類的名額,如今只用了一個在狼王身上,至于傲霜和安澤的馬早就被他解除了。
原本還以為用不了了,現在若能讓一些猛獸參戰,最好是獅子老虎之類的,那樣兵力就更強了。
“猛獸?王兄是想要猛獸參戰?”
安澤一思索,問道。
“沒錯,在府中書房并沒有關于魚蟲鳥獸的記載,越兇悍越好,這里哪里有?”
尉瀾沒有否認。
“猛獸有是有,但是...難以駕馭和馴服,若到時候傷到自己人怎么辦?”
安澤擔心道。
還沒馴服的猛獸可是敵我不分的,傷到自己人就麻煩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可以馴服的。”
“馴服?王兄什么時候成了馴獸師了?”
馴獸師可是非常稀少,不管是樓蘭還是鄰國,猛獸異常之多,總有一些奇人異士,他們把猛獸馴服,讓猛獸守護自己,這類人就被稱為馴獸師。
“這個你別管,現在事情緊急,你也看到了,東部開始亂成一鍋粥了,要是遲了,這樓蘭的百里商隊可就完了。”
“王兄何必擔心,東部有巨、封、骨三族坐鎮,他們部族實力強盛,一時半會賊寇也亂不到哪里去。”
“到現在你還不明白,要是那三大部族能鎮壓,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動亂了,或者是三大部族默許他們這樣做呢,現在我們只有靠自己了!”
尉瀾急眼了,有種臭罵安澤一頓的沖動,但還是忍住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東部三大部族。
巨族、封族、骨族,每一族都有近萬人的大部族,他們和前任樓蘭王有著約定,三大部族不干預朝政,王權也三大部族發展,無論哪一方陷入戰亂,都要互相支援。
這些在尉瀾的書房都有記載。
幾十年過了,那一代樓蘭王死了,就連現在的安誠王也死了,估計和樓蘭王約定的那些族長可能都有些歸西了,誰還記得當初的承諾呢。
安澤聽到這話,如夢初醒,咽了口口水,道:“王兄說得有理...”
還沒等安澤朔望,尉瀾就打斷,“現在說這個有屁用,趕快帶去找猛獸!”
安澤連連稱是,繼續道:“王宮地下就有一個巨大的困獸場,里面關押著無數的豺狼虎豹,也有一些異獸,我們每年都會向大漢朝和匈奴國進貢一些異獸,用來討好他們的國王...”
“哦?還有這種地方?快帶我去。”尉瀾很意外,本以為還要出城呢,沒想到王宮里就有。
歷來就有國君喜歡熱鬧,舉辦盛宴時,經常在寬大的場地,放出兩只猛獸,讓它們搏殺來助興。
在樓蘭這段時間,安誠王沒有舉辦什么盛宴,所以尉瀾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嗯,我們邊走邊聊吧,聽父王說,二王伯以前很少在城內,有些書籍也沒放到書房當中,所以王兄不知也是正常。”
“好!”
兩人相繼上馬,走向王宮,尉瀾心中有著期待,要是來幾只饕餮、窮奇這種兇獸,那自己可就發達了,叱咤西域,誰敢不從!
經過安澤的介紹,王宮中有一個斗獸場,得有方圓幾百步,斗獸場下面就是困獸場,困獸場更是斗獸場的十倍之大,得有王宮的五分之一,其中關押的猛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經常用一些罪犯來喂養。
有時也讓罪犯和猛獸搏殺,猛獸死了,罪犯可以活,不然罪犯就只有被吃掉的命運。
聽的尉瀾有些毛骨悚然,樓蘭王怎么把斗獸場放在王宮里面,不怕一個不慎,那王宮還要不要了。
經過安澤仔細回答,入口在王宮,實則跨出了王宮,算是一個特殊的地方,只要有搏殺,民眾也可以看到。
斗獸場被高大的泥土石墻圍住,泥土石墻之外,一些座位由低到高,依次排列,最頂端只有一個位置,開盛宴時,也是按身份官職高低來坐的,樓蘭王自然坐最高處獨一無二的位置。
地面已經被冰雪厚厚覆蓋,泥土石墻上倒是有一些地方沒有被冰結滿。
在微弱若的光下,尉瀾手提燈籠,貼近一看,慢慢的血跡和抓痕也不知道是人的還是猛獸的。
安澤帶著尉瀾走到一上頭凸出的假山的空地,一伸,按動一個機關。
隆隆!
地面都輕微震動了一番。
假山的一道石門打開,露出巨大的入口,大象進去都沒問題。
“你在這里看著,不許任何人進來或者觸動這里的機關,否則,殺無赦!”
尉瀾對著傲霜命令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被困在里面,那可就完蛋了。
“是。”傲霜淡然應道。
安澤和尉瀾各自手中提著燈籠,一步踏入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