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的夜市，余周周坐在板凳上左手冰鎮汽水，右手烤雞腿，啃得滿嘴流油。

坐在她對面的許慕辰，都不忍心抬頭多看她一眼。

吃個東西都能夠吃出車禍現場，這種功夫也是了得。

“許慕辰，我說你也未免太沒有做生意的頭腦了吧。后來都那么多人想讓我畫畫了，你就不能主動提出讓我先給她們畫嗎？”

“一來，會給你的迷妹們樹立一種你很關心她們的正面形象；二來，我給她們畫畫才是正收入，給你畫畫那是賠本的買賣兒啊！”

天知道一幅人像素描有多難畫，盡管她已經全神貫注提高速度了，可光給許慕辰畫就畫了兩個多鐘頭，以至于折騰到天快黑了，她也就只賣了一幅畫。

賣畫的三十塊，剛好抵消了找許慕辰這個模特的三十塊勞務費。

也就是說，她辛辛苦苦的又出腦又出力，到最后卻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相比余周周的氣憤填膺，許慕辰相當鎮定，他優雅地吃掉牙簽上的最后一顆螺螄肉，淡淡道：“你這么拼命掙錢，不會是為了給我買陳奕迅的門票吧？”

“美得你！”余周周對著許慕辰翻了一個大白眼，“許大校草，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庸俗了，我余周周會是那種為了錢就出賣畫畫的人嗎？”

許慕辰點頭，若有所思地道：“那看來你今天收的三十塊，我們得找個機會還給人家。”

“還就還啊，你先還！”余周周朝許慕辰伸出手，氣呼呼地道。

許慕辰目光掃過余周周的手，滿臉嫌棄地抽出一張紙巾丟了過去，“擦干凈了再來跟我講話。”

他這么生硬的轉移話題，余周周直接回敬更生硬的言行，一雙油膩膩的手直接拍在了許慕辰的白色襯衫上。

“行了，現在誰都不干凈了，誰也沒有資格說誰了。”余周周吃得也差不多了，當下說完這話站起身就準備走。

“余周周！”

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余周周抬頭一看，只見林愛珠帶領著一群小跟班走了過來。

上午被扇耳光被群毆的記憶，瞬間被喚醒。

余周周直接挽起衣袖，拉開凳子坐下來等著。

由遠及近的林愛珠，原本滿臉囂張，但是在目光掃到坐在余周周對面的許慕辰之后，神色立馬嬌羞又柔和，語氣也是相當友好：“余周周同學，走吧，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余周周信她才是見鬼。

“我余周周向來坦蕩蕩，有什么事情就在這里商量吧。”

這明顯就是在反諷林愛珠不夠坦蕩，林愛珠眼里的戾氣一閃而過，她假裝笑意盈盈地挽住余周周的胳膊，壓低聲音警告道；“你最好乖乖跟我們走一趟。”

余周周白了她一眼，抬起腳狠狠跺了下去。

“啊！”

林愛珠痛得臉一下子都變色，慘叫出聲。

余周周一臉驚慌失措地移開腳，扶住林愛珠的手道：“這位同學，你沒事吧？看你這么難受，你不會是便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