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一身官服,坐于堂上,她事先命人將所有的窗戶全部封上黑布,又從牢房的刑具房中找出一些,一見就讓人膽寒的刑具,一一擺好,才命人將姚訊帶上來。當姚訊一進來時,便見到這樣一副場景,大堂之上很黑,兩旁的火把燒的滋滋作響,而火把之下,是一樣一樣的刑具,羅列在此。而那御史大人,正在堂下的一處炭火盆前拿著一塊烙鐵比劃著。見他前來一臉微笑道“喲,姚師爺您來了,這兩個月的牢飯吃的還還習慣。”姚師爺冷哼一聲“怎么能吃的慣。一點油水沒有。”“沒有油水啊,我這不是準備給您加些油水嗎?您瞧。”產著她拿起燒紅的烙鐵上前一伸。
姚訊嚇得一屁股會在地上。
“御史大人,您有話就問吧。”“姚師爺,您是聰明人,那我就給您開門見山了。你是如何結識燭黎的。”姚訊先是一驚,遂有想前幾日前蓮如帶來的那句話,莫非是真的與平城那有些關系。想著,自己那三萬兩黃金,現在已經在蓮如手里,他也來不及多想,便答“既然,御史大人您給我開門見人,那我也不給你兜圈子了,您想必應該也已經聽說過,在下乃朝中一品侍郎,姚中元的親戚,更是當朝皇后的遠親,之所以來這里,自有姚侍郎的指示,而姚侍郎的指示自然是有陛下的恩準,所以無論我做了什么事,您都不可殺我,否則,就是欺君。”“說得好”江離拍拍手道“我今日來呢,就是要傳達朝廷的意思,也是姚侍郎的意思。燭黎,乃南疆奸細,背棄與我大魏合約,且在平城犯下殺人罪,現命永州上下全力捉拿。”
她將手中明惶惶的圣旨在姚訊面前一晃,沒待那人看清楚,便收了起來。
那姚訊剛想伸著脖子看清楚究竟,就見他已經收起。癟著嘴不說話
“我呢,真的很忙,沒功夫在這里跟你閑耗著,所以呢,今天給你兩條路走,第一,老實交待,若對這件案子有幫助,我可酌情處理你,說不定還能放你與蓮如,一起雙宿雙飛。但是,若有一句不實,就讓你試這一種刑罰,兩句不實,就試四種刑罰,依次累推。這第二呢,就是不用審了,將你獻給之前說的那們喜歡活剝人皮的朋友,反正你現在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既然不能立功,留著你也沒什么用處了。”她不緊不慢的說著,屋里雖點著火把,但在姚訊看來依舊冷風嗖嗖。
他心知,眼前這人真的動真格了,誰愿意被發配這邊疆鳥不拉屎的地帶,若是不能在此立功,必然要長年留在此,而他若真被留在此處,也定會將這怨在他頭了。姚訊權衡起利弊來。
又想起蓮如送來的那句話,心知,若再耍花腔,怕是真的不保命了。況且在里面呆久了,還不清楚外面是何情況。于是狠狠心道
“我說,你真能放了我嗎?”
“這要看你都說出些什么來。”江離放下手中的烙鐵,起身向堂上走去。
“燭黎,是持姚侍郎的私印來的。四年前,我還是蔡京府上的一個管家,有一天,一個人來找我,說若是我能幫他辦件事情,便讓我在蔡府呼風喚雨。我沒在意,以為那人是騙我的。過了幾天,那人見我并未搭理,便帶著一封密信前來找我。那是姚侍郎的親筆書信。
我與姚中元,是同族親戚,他一直在平城,那里他還只是一個百夫長,我們的身份地位,皆差不多,但因為兩家關系一直不錯,且他又許我這件事,我便答應幫那人一次。”
“什么事情需要你一個管家出手。”江離問
“是讓我安排一個叫花柏的人進太守府,那時時太守府,需要當地保長開具證明,同時還要鄉縣里開具證明,那人開路不明,自然是沒有這些東西的。于是我就幫了他一次。”
“幫他進了太守府?做什么事。”江離問
“我也不知道做什么事,那人只是讓我幫他安排這人進來,其余事情皆沒有告訴我,而這幾年間,我只見過花柏兩三次。”
“那燭黎承諾你的事,做到了嗎?”
“做到了,那是半月后的事情了,府上原來的師爺突然暴斃,而蔡京又突然接到了什么消息需要帶一個會做賬的人前去西黎,所以當時我就去了。去的前一天晚上,燭黎突然過來告訴我,我的機會來了,不知他用的什么法子,讓蔡京去的那條山路上突然遇到了落石,我因為事先得知,且看見了標識,所以緊急關頭救了蔡京一命,所以之后的幾年,他對我格外信任。當然這幾年,燭黎基本沒有再來過。”
“那他再次出現,是何時。”江離問道
“是去年中秋前。”姚訊答
“何事?”
“因為近幾年新皇登基,又逢清河之亂,朝廷需要清楚亂黨,所以對外來入城人員查的格外嚴格,他需要我府上開具的路引,才得以自由出入。所以我就給悄悄給他開了。”
“具體一些,開的去何處的。”
“先是去益州的,后是去平城的。”姚訊答
“你們是如何聯系的,燭黎現在何處你可知曉?”
“一般情況下都是他來找我,我還沒主動找過他。不過他之前說過,若有急事,可去永州城外青山寺外找他。”
“你們之間的事,與后宮那位可有聯系。”
“后宮?姚皇后嗎?小人這卑賤之軀,如何能與皇后有瓜葛,縱然他們之間有,也不會告訴小人的。”
“最后一個問題,蔡京的那十萬兩黃金,是不是被你藏匿起來了?”
“這,這,我”姚訊結結巴巴,心想,原來好好的問事情經過,如何扯上他私藏的黃金,再說這件事只告訴了蓮如一人,他們如何得知。不過好在自己已經告訴了蓮如,錢已取走,他遂清了清嗓子道
“有三萬兩我存在了城西通匯錢莊,剩下的被燭黎偷偷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