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孫延的威逼恐嚇利誘之下,花尋歡才說出了江離的身世,與家仇,兩人認為她是在葉氏被誤殺后才判斷出兇手的,而那個最后出現將葉氏扔到她劍下的正是賀蘭尋府上的奴婢,長孫延在大腦空白二十年后,終于被逼出了對陰謀的推測,兇手很有可能就是在神秘的賀蘭王城。
然兩人出發一個半月了,因為時時出現狀況,生生錯過了通往賀蘭王城唯一的一條官道,兩人直接與王城擦肩而過,奔向了三國的戰場,塔克戈壁。
此時長孫延正呆呆的看著那匹瘦馬,這一路走來,生生累死了三匹馬,這是最后一次在驛站換下的馬了,得小心點,別給抽死了。
而此時,身后涌起了大片大片的煙塵,震天驚地的馬蹄聲自身后涌來,一望無際的戈壁上,自地平線而起的一道黑線,正以極快的速度向著他們的方向趕來。
長孫延雖說自出生便沒出過國門,但生于王候將相之家,對這種局勢也是有敏銳的嗅覺的,這群人殺氣騰騰,一看就不什么好東西,若讓他們發現了自己,還有車內那只,肯定會死翹翹,他可不想曝尸荒野,他還沒娶媳婦呢。
他視力極好,于漆黑夜色中,見不遠處有一塊巨石,便將那馬車趕到了巨石之后,帶著花尋歡,小心翼翼的藏于不遠處的灌木叢里,待那些騎兵從巨石前過去后,才想著出來。
那條長長的黑線慢慢迅速移動過巨石時,突然為首一男子入停了下來,看了一眼身后的馬車發出一聲
“咿”
便示意屬下前去查看,發覺是輛空車,方才離開,走了百米,忽然招手
“留下兩人搜查,殺之”
片刻,幾百人的隊伍又開始前行,那兩人并不知道那為首男子說的什么,說在他們以為自己安全的時候,看見兩名騎兵自隊伍后面調頭前來,兩人先是將馬車上下查探一番,發覺無常后,便一刀砍了那匹瘦馬,又毀了那輛車。
兩人心下一驚,這馬死了,自己兩人難道用腿跑著去尋人嗎?
忽然其中一人忽然轉身,怔怔的看著不遠處的一方灌木叢的方向,沙漠戈壁一覽無余,本就無藏身之地,只是此處乃是戈壁與白陀涯交界處,一些低矮的灌木叢倔強在生在于此。
那人抬手示意同伴,下馬,向著灌木叢方向前去。
兩人舉著彎刀,那刀鋒曾明瓦亮,于黑夜里反射著寒光,花尋歡悄悄的拿出自己的短匕首,她的武器與蠱全數放于馬車上,還未來得及拿下來,便被長孫延揪下車,如今車也毀了,不知道里面的東西還完好否。
看這架勢,今晚還不知道會怎樣,不過還好,那大部隊已走完了,若是能殺了這兩人,自己和長孫延也就有命可活了。
她一回首,發現長孫延目光灼灼,手里竟然拿著地上撿起的樹枝,想來剛剛匆忙停車,也沒拿武器,她仰頭長嘆一聲,天亡我矣。
她按住了長孫延,示意她手里有武器,讓他先別動,忽然一個陣疾風般的扎了出去,直直沖著左邊那騎士,那人不妨有人這么一撞,瞬間退后數步,那騎士看來是久經沙場,只片刻松懈便瞬間進入作戰狀態。
另一人見同伴遇遇襲,也不再向前,直直拿刀劈向橫沖直撞出來的花尋歡,這花尋歡自幼跟著叔父于軍中長大,自然曉得生死決斗不過一剎之間,剛剛撞出的那一瞬間,她已將匕首刺入那人胸膛,但匕首也留在了那人胸間,不過那人雖反應快,但刀鋒近在咫尺,匕首早已沒入,想來這人不再是對手,那么剩下一人,該迅速處理了。
她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覺腦后一陣寒風,直直的劈向自己的后腦,她干脆也不回頭,死死的按入剛剛拍入那人胸口的匕首,一個獅子搏兔,將那人推到,后面那偷襲者,人不想這人兇悍如此,死到臨頭了,還要死死拖他同伴下水。
他刀鋒一變,由剛才的水平劈,到豎直的插下去,不過須臾間,那女子竟然在地了一滾,將低下受傷那人舉起自己置于那人身下
哧
兵器入肉,發出牙酸的聲響,因那刀用力過猛,直接穿透花尋歡身上那人,偷襲者才驚覺剛剛死于自己手下的是同伴,這一瞬間呆住了,花尋歡立刻將尸體往那人身上一扔,連連撤步后退,拉開了安全距離。
此時夜更深,一輪碩大的明月,自戈壁盡頭升起,遠處翻涌的荒草尖,墜著秋后的露水,此刻那對質兩人身后,一條黑影慢慢挪動著,向著那輛被毀車的地方。
花尋歡不敢看移開視線,剛剛須臾之間殺了那一人,完全是憑借的運氣,眼前這兩人皆屬于以一當百的高手,若論單打獨斗,自己這點不夠人家零頭的作戰經驗,幾招之內便被滅。
就在剛剛她得空的逃脫的那一瞬間。她向長孫延做了個動作,示意讓他去車里找弩,二對一還是有勝算的。
對面那男人似乎發現了身后有人移動,頭也不回,腳尖朝后狠狠的踢起一塊石子向著長孫延的方向,雖說長孫延生于將門,但實戰能力有所欠缺,好歹反應還算機靈,勉強能自保,這時他正小心翼翼的向著那二十丈開外的地方挪動,冷不防被這石子一踢擊,還好反應算快,后腿一撤,堪堪躲過那人攻擊。
而那黑衣人似乎也知道了他兩人的目的,突然詭異一笑,一個鯉魚打挺翻出數十丈外,摸出一塊火石,向著那堆廢墟一扔。
嚯的一聲
那堆剛剛還能看出形的馬車瞬間變成了篝火一般,那男子突然哈哈大笑
“我看你兩人還有何法子,速速受死吧。”
最后一聲還未落下,便直直的劈向離他最近的長孫延。
時間回到半刻鐘前
江離于夜色中騎馬疾馳,一邊算著時間,一邊想著如何報信,突然看見不遠處起了一堆火,這樣一片萬里戈壁空無一物的地方,在漆黑如墨的天空下起火,想不注意都難,她這才抬頭發現已快到白陀涯,想著不遠處起的那堆詭異的火,又想起那日密室中的對話,她毫不猶豫的撥轉馬頭,向著那堆火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