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和人相處吧,彼此不熟悉的時候,就客客氣氣的,說話都有幾分的風度。
可這要是熟悉了,可就沒了什么嚴謹和約束,有什么就說什么。
陳安年和白晏就是這樣的。
剛認識那會兒,陳安年和白晏相處得可是甜到牙疼。
就連其他一起玩游戲的朋友看到了,都覺得陳安年和白晏是情侶。
因為他們兩個總是出雙入對,陳安年在游戲里總是被白晏保護,各種小情話撩到天荒地老。
就連在游戲外的社交軟件里聊天的時候,也是甜到膩歪。
一大早的,陳安年還沒起床就摸手機,打開和白晏的聊天對話框,指尖輕輕地敲了幾下屏幕。
陳安年:早安,師父父~
白晏基本是秒回:早安,乖徒兒。
陳安年:今天也是調戲師父父的一天!
白晏:噗,傻丫頭。
陳安年盯著屏幕上的“傻丫頭”三個字發呆,她覺得這個稱呼比“徒弟”要寵溺多了。
傻就傻吧,她愿意做他的傻丫頭。
陳安年變得每天手機不離手,有什么瑣碎的事情都喜歡和白晏分享,一說話就停不下來的那種。
白晏是那種靜靜地聽她講,然后偶爾應一下的類型,反正絕對不會不理陳安年。
陳安年開始覺得,網絡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
就算兩個人隔著屏幕聊天,彼此之間的地理位置距離很遠很遠,但是好像他就在自己的身邊,和自己聊天一樣。
會覺得很開心,有點小幸福和小知足。
……
已經好幾天了,陳安然看著自己的姐姐抱著手機傻笑好幾天了。
他多次覺得,陳安年是玩游戲玩到魔障了。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那種。
陳安然問過陳安年到底怎么了,可陳安年只會傻笑,什么也不說。
他已經開始考慮告訴媽媽這件事情了,讓媽媽帶她去看看醫生。
不過,陳安年的這個狀態也就維持了一個月。
暑假的一個月過去了,太陽逐漸炎熱,天氣更是躁得很,心情很容易變得不耐煩。
而陳安年最近看手機的表情,變幻莫測。
暑假第二月中旬。
炎炎夏日,炙熱的陽光照射在水泥地上,像是給水泥地表裹了一層熱燙的膜,光是走在上面,就覺著熱氣縈繞腳踝以上,挺不舒服的。
蟬鳴聲亮,悅耳動聽,更是炎日的特征,燥熱中多了幾分的輕快和活潑。樹影成蔭,隨著輕風拂動,如同晶片一樣的葉影緩緩跳動,可愛十分。
大好時光,陳安年卻窩在冷氣充沛的客廳里,癱在沙發上,皺著眉頭盯著手機屏幕看。
她覺著,最近和白晏的相處方式變得有些奇怪了。
白晏不會再說情話了,只會說那些吐槽陳安年的話,而陳安年也不甘示弱,直接就懟回去。
什么“師父父”、“徒弟弟”?不存在的。
上來就是兇巴巴的一句:姓白的在不在?
而這種時候,白晏會變得弧長了。
白晏頭兩個月還好,至少過了幾分鐘會回復陳安年,可是到了后來的日子里頭,一消失呢,就是好幾個小時。
陳安年尋思著,這么下去可不是辦法,總得找點話題聊聊天。
白晏說他有腹肌,而作為腹肌控的陳安年來說,簡直是毫無抵抗力。
陳安年:晏啊,我想看看你的腹肌嘛~
幾分鐘后。
白晏:不行!
陳安年不依不饒:為什么嘛?
白晏:不行就是不行。
陳安年:我都撒嬌了,你怎么不答應哦。
白晏:這招你用過了,換別的。
陳安年:切——
這要是換做以前,白晏可是一聲不吭直接就發照片了。
陳安年現在被白晏這么對待,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小失落。
所謂日久生情。
女孩子在這種年紀里是最容易動情,很神奇地就會喜歡上一個人,其實換做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么會喜歡那個人。
就好像陳安年面對白晏。
明明白晏給了陳安年一種愛理不理的感覺,按道理女生都不會怎么喜歡這樣的男生吧?
反正陳安年就是搞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這一喜歡啊,可就喜歡了兩年。
隨著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的,陳安年和白晏已經認識了大半年了。
迎春時,向白晏提出了在一起的事情。
網戀,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去網戀。
和一個看不見摸不著,只能偶爾聊聊天,聽聽聲音的人談戀愛。
她不禁問自己,這真的是戀愛嗎?
不過,白晏同意了。
陳安年記得自己當時很開心,開心到抱著手機就從床上滾了下來了。
后來的后來啊……
夢醒了。
什么都醒了。
……
正午的太陽格外的刺眼,毫不客氣地落在了陳安年的身上,強迫她睜開雙眼。
昨晚喝的酒可不少,所以現在陳安年的腦袋特別的疼,沉沉的,感覺除了雙手,身體的其他位置全都不是自己的了。
陳安年瞇著眼艱難地撐著床坐起身,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過手試圖擋住這刺眼的陽光。
隨之,陳安年就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讓自己稍微恢復一下精神。
等她能夠看清楚眼前的事物的時候,她發現床上的被子卷成了一塊,然后挨著床尾,隨時會掉下去的樣子。
她順著那個被子四處看看,看到了自己的左手邊的地上躺著兩個“不明生物”。
細看,原來是宋之友和白晏。
宋之友和白晏緊緊地摟在一起,然后試圖鉆進已經被蹬到找不到角的被子里。
陳安年晃了晃腦袋,忍不住心里發笑,從以前就覺得這兩個人有貓膩了,現在看來,我的猜測沒錯啊!
陳安年想要起床活動活動,沒想到一伸腳想要站起身的時候,就驚醒了白晏。
白晏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宋之友緊緊地抱著自己,還流了一臉的哈喇子,他頓時就炸了。
差點忘了,這可是個有潔癖的男人啊。
果然,白晏黑著臉就推開了熟睡的宋之友,然后站起身,直接一腳把宋之友踢醒。
宋之友痛得直皺眉,捂著自己的大腿處,面目猙獰地努力睜開眼。
哎喲,陳安年看得都覺得痛。
她真的沒有笑,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