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年洗完澡以后,明顯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
但白晏沒有醒過來,她就沒有辦法放下心。
伊琴瑟在一旁打電話讓宋之友把外賣送過來,而陳安年站在窗邊一句話也不說。
“陳安年,你怎么了?”伊琴瑟掛了電話以后,看著陳安年的背影問道。
陳安年眼珠子一轉,忽的眼神一暗,說:“我只是在想,那個封閉的窗戶真的可以看到公寓的情況嗎?”
伊琴瑟攤手,“你還在想那件事情嗎?真的是太危險了,還是交給警察去處理吧,現在警察已經介入調查了?!?/p>
“不行,我一定要親手抓到兇手?!标惏材陻蒯斀罔F地說。
“你就不為你自己想想嗎?”
伊琴瑟被陳安年的堅定給氣得眼睛瞪得圓碌碌的,一想到那血,她就覺得渾身發冷。
“白晏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不親手將他送進警局,我不能心安?!标惏材甑难凵窈軋远?。
哪怕伊琴瑟看不到。
陳安年放緩了語氣,轉過身來,問,“你當初為什么要搬到公寓來?就算公司要藏你,你大可可以出國?!?/p>
伊琴瑟:“你這是怪我放出搬過來嗎?”
她的表情有些小失落。
陳安年搖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要想抓到犯人,就得從受害者入手?!?/p>
伊琴瑟說:“難道你沒聽說過,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嗎?”
陳安年不再說話了,而是在心里默默地重復了幾遍這句話,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嗎?
然后眼前一亮,像是堅定了什么一般。
“伊小姐,你覺得誰最了解你的日程?”陳安年問。
伊琴瑟思考了一下,答,“經紀人啊,畢竟我工作行程都是她安排的?!?/p>
“除了經紀人呢?”
陳安年步步逼近,似乎眼前的人就是所有真相的關鍵。
“唔……我不知道了?!?/p>
伊琴瑟忘了一個更重要的人,除了那個人,大概就沒有人可以這么熟知她的日程了。
陳安年的心里更有了些底。
“走,回公寓。”陳安年帶著微笑地說。
“回公寓做什么?你不去等你的小男朋友醒過來了么?”伊琴瑟打趣道。
陳安年一怔,吞吞吐吐地說:“他,他不是我的…”
“哦?”
“總之,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情要確認?!?/p>
陳安年執意要回去,伊琴瑟也只好陪著她了。
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陪著這個女人到處跑,明明自己可以不管她的。
可能,因為陳安年幫過自己吧…?
伊琴瑟苦澀一笑,心想,幫?朋友?這兩個字詞,我都忘記多久沒有聽過了……朋友,不可能會有的。
……
陳安年趕回公寓的時候,警察還在那里,因為要詢問這附近的人和住在這里的人一些情況,篩選出最有犯罪嫌疑的人,所以比較費時。
所以陳安年試圖闖進去的時候,被警察給攔了下來了。
“你看吧,來的時候我就告訴你,進不去的?!币燎偕p手撐腰,一臉“說了你又不信”的無奈笑容。
“不行,必須要想個辦法混進去?!标惏材暌ба溃凵裣囟⒅鍢?。
“哦對了,那個宋醫生走之前給了我這個東西,他說可能會派上用場?!币燎偕獜目诖锬贸隽怂沃训墓ぷ髯C,自顧自的說,“我也不知道這個工作證有什么用,但是那個帶隊的警察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居然讓他進出案發現場?!?/p>
陳安年眼前一亮,一把奪過工作證,驚喜地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騙你干嘛呀?”伊琴瑟皺著柳眉一臉小委屈地問。
陳安年激動地抱住了伊琴瑟,親了口她的臉蛋,“你真是幫了我大忙!謝謝你!”
伊琴瑟的小臉紅撲撲地,猛地推開了陳安年,骨子里的傲氣又出來了,“哼,離我遠點?!?/p>
陳安年才不把她的話聽進去,拿著工作證去和一個警察聊了一會兒,沒想到警察居然放她進去了。
“走吧。”陳安年揮揮手,喚伊琴瑟過來。
兩人順利進入了公寓五樓。
“他為什么給你進???”伊琴瑟不解地問。
“當然是我聰明咯,你別管了,等一下你就在外面等我吧,我很快就會出來的?!标惏材暾f。
“不行!”伊琴瑟看了眼那空蕩蕩的樓梯,還有眼前有血滴的走廊,心里毛毛的。
“好吧,那你跟著我,但不可以搗亂?!标惏材陣诟赖?。
“切,我又不是小孩子?!币燎偕镏∽?,不滿的小聲嘀咕。
陳安年找到了沉杰辛,把工作證和宋之友的事情告訴了沉杰辛以后,沉杰辛持半信半疑的態度。
果然老大就是老大,哪有那么好糊弄。
然后,陳安年就把自己是S市警察局局長陳華年之子的事情告訴他了。
有自己的父親壓一壓,這沉杰辛不至于還不相信她吧?加上她還是這次案件的受害人之一。
“行吧,但你不可以打擾其他警察的調查工作。”沉杰辛揉了揉眉心。
他今天都是攤上什么事兒了。
先是遇到了百年難遇的大醫生宋之友,案件受害人都是些大人物,知名女星伊琴瑟、大公司總經理白晏,就連看起來平凡的人,居然是局長女兒。
這個犯人,確實完了,惹了不該惹的人。
陳安年得允以后,就開始從507入手。
陳安年對于案發狀況再熟悉不過了,她把犯人的特征都觀察得特別仔細,細致入微。
“對了,沉警官,因為當時我就在案發現場,所以觀察到了那個犯人的一些特征。犯人左手持刀,所以可以斷定是個左撇子,他眼角下有一顆痣,不濃不淡。你可以把公寓及周邊范圍里,有這樣特征的人都找出來,加上你們之前詢問的,大概能夠刪減一大部分人,減輕工作量。”
陳安年認真地看著沉杰辛,把可以告訴他的事情都說了,剩下不能說的疑惑,她得自己去證實。
“你說的千真萬確?”沉杰辛有些欣喜地問。
“嗯,雖然他蒙面了,但我視力也還可以。”陳安年說。
其實,關于淚痣,是白晏在暈倒的時候告訴她的。
一想到白晏,她就覺得心里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