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本聽從劉裕的話吃完晚飯的劉興弟,因為沒有忘記自己母親的死,并且天色已經尚晚。此時徐逵之見妻子正在后廚搗鼓著吃食,平日里也不見得如此便開口問道:“夫人,你這又是做何,忙前忙后的。這些事交給廚子就好,何必親自動手。”
“夫君,娘在世時時常對我說這個時辰爹都會讓娘做這銀耳桂花羹……我看時辰差不多了,給爹送去。希望爹能允了我的請求。”說完,這羹湯也好了,放入食盒。
豫章公府邸小路上,依舊是這夫妻二人。唯一不同的怕是手里多出的食盒,兩人攜手來到書房。
“爹~~~女兒給你帶了銀耳桂花羹。”劉興書直直的立于門口,等著房內的回應。
“進來吧……”聞言便推門而入。把食盒拿到劉裕面前,打開之際傳來的既是那熟悉的味道。
“說吧,究竟是何事。若是依舊要與爹說你娘的事,不用再議。爹自有安排。”說完拿起湯匙開始進食。
“若爹知道娘~~~”蕭然宮城回來,看到的即是這一幕。慢慢的,意識開始與眼前的女子開始重疊。
“為父說了,你娘的事我自有安排。逵之近日照顧好興弟……下去吧!”
“爹~~~女兒不解爹為何如此……”
“下去……!”劉裕開始動怒,手里的湯匙似是受了什么影響也發出了聲響。
徐逵之發現自己的丈人這次是真的動怒了,連忙把妻子帶了出去,細心勸導。
屋內劉裕卻對著眼前的羹湯,默默流下兩行清淚。心疼的不僅只是自己的發妻還有自己即將被他人算計的長女。劉裕一夜未眠……
晨起時,劉裕身穿蛟蛇青袍朝服準備上朝,可是劉裕還未發現身后的劉興弟,正欲上馬車身后劉興弟也來到了府門前便看到了自己的父親。
“爹?”劉興弟見到父親,便換了一聲,疾步前來說道“爹現在可是去上朝?”
“嗯……”說著準備上馬車,發現長女平日里這個時辰并不會來門口,轉頭問道:“你今為何在府門外,是有何事?”
劉興弟聽完便說道:“今早女兒起身,有個嬤嬤傳皇后娘娘的話說今宮里有百花宴,原早就通知了,今核實名單偏偏落了我。這才叫女兒今一早便要前去。”
劉裕點頭回應。“你且與為父一同進宮,我又事要與你說說。”說完,兩人一上馬車,馬夫便催使著往皇宮而去。
這馬車內當馬車開始前行一段距離后才有了說話聲:“興弟,進宮不比在家。在宮中謹言慎行,些許吃食見勢用之。興弟你定要記下為父現在說的話?”
“爹,女兒記下了。”
“嗯~”雖說昨夜二人有些許不快,畢竟是父女。劉裕提醒后,隨即兩人不再多做言語。馬車就這么平靜的行駛著。
不多時,馬車行至宮外。因是豫章公府的馬車,宮門侍衛放行。直至玄武門時,二人下馬車。見長女正要離開即聲叫住,再次提醒:
“這宮里,言行舉止慎行。你定要銘記于心。這馬車我留于宮內方便你回府……”
劉興弟,對上父親的雙眼,點頭會意自己已經牢記于心。便離開了劉裕的視線。長女走后,自己才往宣政殿走去。
就在這偏離了御花園的后宮行道上,蕭然再次遇見了劉興弟。本以為這女子看不見自己,卻發現劉興弟正在與蕭然講著話:
“這位宮人,可知御花園怎走?”劉興弟因迷路問著蕭然。而蕭然一頭霧水低著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心想:昨夜許是在宮內“游蕩”的緣故,現在已經將這皇宮的路估摸著熟悉了。并且昨夜已經很晚了,就偷了件宮人的衣裳出來,怎想這衣裳竟與實物一般穿在自己縹緲的身軀上。竟能如此溫暖,可是別人也沒看到我也,怎么這劉興弟看的到我?
這心里想著,一抬頭就看到這與自己長得分毫不差的面龐呆住了。不多時便低下頭裝傻的問道:“這位是誰家的夫人,為何去御花園?”
“我是豫章公嫡女,來赴皇后娘娘的的百花宴。此次初次入宮便迷了路。可否指明去路……”
蕭然依舊低著頭可眼眸能夠看到這名女子的衣著,雖不見得衣錦繁華骨子里卻透著華貴之氣。蕭然想了想說道:
“跟我來吧!”說著便帶著劉興弟往御花園走去。
“娘娘~”嬤嬤喚了一聲,避開了與皇后賞花的一些夫人小姐小姐來到皇后身邊,輕聲說著。
“豫章公長女到了?嗯,你將她帶來。”皇后說完,就讓那嬤嬤安排讓宮人引了劉興弟前來。
劉興弟,看來本宮就快和你相見了。雖說你我無仇,皇上欲想殺你,本宮便順了皇上的意將你除去。也省去本宮的人力,你父欠我的,我也就只能先從你身上下手。這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本宮哪有不領“情”的道理!
皇后的心思自己明了,面上也不會因為情緒而做何改變。不多時劉興弟便被宮人引了進來,可是那名引著劉興弟而來的不再是蕭然。因為特殊的情況,蕭然在半路便順著那名嬤嬤派來的宮人而隱在了暗處。即便別人看不見她,可是這豫章公嫡女卻還會看得見她的。不多時劉興弟來到了皇后面前,以禮叩見皇后:
“豫章公之女徐劉氏,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抬眼望著這跪拜的女子說道:“起來吧,今個本宮設宴。就當是自家人,在這就在家一樣便是。”
“臣女知曉……”因自己的父親時刻提醒自己謹言慎行,說完劉興弟起身再行一禮后,就避開皇后便獨自前去賞花。期間還與些許同等年紀的夫人相談甚歡。皇后見此喚了聲身邊的嬤嬤輕聲的說著,若不仔細聽會覺得皇后此時對嬤嬤咋做唇語:
“去,準備些點心。這點心里,本宮只需一人中毒便可,是誰本宮不管。嬤嬤……可知如何去做?”皇后挑眉對著貼身嬤嬤說道。
“老奴明白!”
皇后揮了揮手,示意嬤嬤下去辦事。目光則從未離開過劉興弟。只待點心拿來才出聲讓赴宴的夫人小姐們前來用食。在眾人品嘗之時,不知哪位官員的夫人大膽的開口,迎合著皇后說道:
“皇后娘娘,這糕點入口既化,淡淡的香味傳至舌尖,甚是美味!臣婦斗膽想問問這配方不知能否告知。”
“哈哈~是嗎?各位覺得好便是。這配方,既然孫官員的夫人要了,稍后本宮讓那御廚撰寫好再交與你便是。“
“謝,娘娘。娘娘萬福。”那孫官員的夫人樂呵呵的對著皇后一頓示好,嘴里不時還會塞些糕點。
皇后此時因為贊賞心情大好,也忘了這糕點中就有一塊是投了毒。只見那豫章公之女未有食用糕點的意思方才想起
“嗯?徐劉氏你為何不吃!”
“回娘娘的話,臣女今個身體不適恐不能這般進食了。”劉興弟妥善回話。
“哦?既然身體不適理應請大夫醫治,這般,本宮便不再為難與你了。”皇后對著劉興弟說完便不再理會。
劉興弟,既然這糕點你不吃,那就別怪本宮請太醫醫治,今個不管你手上的糕點是否有毒,本宮都要你吃下去!心間這般一想,對著身邊的嬤嬤繼而又道:
“嬤嬤,傳太醫為徐劉氏治治,看看究竟是何故。豫章公乃咱們東晉的重臣,長女身體不適理應照看一番。
還未等劉興弟言語,這邊嬤嬤便去傳太醫。顆偏偏在嬤嬤走后不久一個小娃娃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直接吃了那原本屬于劉興弟的那份糕點。
吃完就跑向皇后。皇后一看懷中的小娃娃,竟是三皇子。皇后些許厲色道:“作為皇子怎能如此。若要糕點,母后去給你備一份便是。”
聽皇后說著,些許委屈的回答:“母后說的是……”稚嫩的聲音說著。不曾想一說完這三皇子一臉難受。皇后見這突然變了臉色的三皇子,略顯焦急的問道:
“皇兒,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體不適?”心里卻想著那被三皇子食用的糕點。
莫不是?那劉興弟手上的那份額糕點,用毒所制成的那塊便在她的手上?這心里還在猜忌,遠遠的便有太監通傳的聲音傳入耳際:
“賢妃娘娘,到~”太監聲音剛落,這賢妃人還未到聲便先到了御花園。
“姐姐~這百花宴這般熱鬧怎能少了妹妹呢?”賢妃邁著妖嬈的步伐前來,本是讓自己的孩兒先來,雖知道皇后今天的計劃,可當自己到了這御花園后。哪曾想自己到時看到的卻是自己的孩子暈倒在皇后的懷里。
賢妃迅速的來到皇后面前便把孩子擁入懷中。“暻兒~你這是怎么了?“見三皇子無力回應又轉頭看著皇后道“皇后,你對我的暻兒做了什么?”這一問,雖說皇后不會開口回應,最后依舊聽到賢妃的叫喚:
“來人,傳太醫。快傳太醫。”
宮人們聽到主子交代因皇后身邊的嬤嬤已經去傳太醫只派了一人往太醫院前去,好讓太醫來的快些;旁的太監則有一名前去宣政殿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