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有一次,她帶著他偷溜出去,然后將他帶到了一家很小卻很溫馨的粥店說要請他吃粥。
那天他突然起了逗弄她的興致,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將店家準備的配菜,一小撮的香菜放到了她碗里。
她當時就大哭起來,眼淚珠子像是不要錢似的往外掉。
“姜宸蹊,你討厭,我再也不要來看你了。”
當然他還是把她哄好了,那時候的她總是舍不得看他傷心的。
后來,他們交換了兩碗粥。
他吃了她的放了香菜的粥,而她吃了他的......
......
想到曾今的過往,姜宸蹊的眼底再不見半點憂色。
“你確定你什么都不吃?”
蘇淺予聽見她的聲音,連忙點頭,“是,是,姜少,我真的不餓,你不用管我。”
她還是等一會兒回去之后再吃好了,不用面對姜宸蹊,她想她的胃口應該會變得更好。
這么想著,她肚子好像也好受了一點,只希望姜宸蹊能盡快吃完讓她離開。
姜宸蹊眼神奇怪的看了蘇淺予一眼,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等到姜宸蹊吃飽,蘇淺予眼巴巴的看著他,等著他開口放她回去。
“好了,既然你什么都不吃,那么希望你晚上還有力氣履行你的職責。”姜宸蹊冰冷的道。
職責?
蘇淺予愣怔在當場。
“不要忘了,蘇淺予,你現在是我的女人!”
蘇淺予臉有些白,她沒想到這一刻來得這么快。
“姜少,為什么是我?”
姜宸蹊站起來走到蘇淺予面前,手抬起她的下巴,“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喜歡上你了吧,別做夢了。”
姜宸蹊附身,唇瓣湊到蘇淺予耳邊,“我只是覺得那晚你讓我感覺很滿足。”
呢喃似的聲音卻像是打在蘇淺予臉上一記嘹亮的耳光。
姜宸蹊伸出一只手將蘇淺予從椅子上扶起,“在我玩兒膩之前,老老實實的呆在我身邊。”
說完,摟著蘇淺予提步離開。
......
蘇淺予覺得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魚肉,只能翻來覆去任人宰割。
比起上一次的意識模糊,這一次她是完全清醒的,所以她才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種痛苦。
被折騰到極致時,蘇淺予隱約聽見一個聲音在耳邊不停詢問。
“淺淺,你告訴我,我是誰......”
“為什么,淺淺,為什么......”
那個聲音最開始仿佛充滿了無盡的怒火,可是后來漸漸的,她竟然能從那只言片語中感覺到他的痛苦與無奈。
......
蘇淺予醒來的時候天邊剛剛微亮,身邊已經沒有姜宸蹊的身影。
她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總是陷入不同的夢境中,每一次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不知道為什么,好像有一股無法言說的悲傷將她整個人籠罩住了。
她緩緩從床上坐起,身上已經被人清理過了,只穿著一件簡單的睡裙。
這里應該是姜宸蹊的房間。
昨天一到這里就被他拉到了床上,她還沒有來得及好好打量。
他的房間是極簡風格的,整個空間都充斥著灰色的基調。
窗簾是灰色的、地毯是灰色的、沙發是灰色的,就連她身上的被單也是灰色的。
蘇淺予赤著腳踩在地毯上,她想要去外面看看。
拉開門,她一眼就看到了恭敬站在門口的女仆。
“蘇小姐,你醒了,這是少爺吩咐我們為您準備的衣物。”女仆恭敬的將手中端著的衣服遞過來。
原來這里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只是整個房間里太過安靜才讓她產生了錯覺。
“好的。”蘇淺予接過衣物。
“蘇小姐,需要我為您更衣嗎?”
蘇淺予感覺自己渾身不自在,“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說完趕緊關上了門,回到了最初的房間她才覺得自己舒服了一些。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蘇淺予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然發現鏡中的人是那么陌生。
她就這樣成了別人的情婦了。
最見不得光的身份。
她曾今也是爸爸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可是如今......
蘇淺予俯低身子,往自己倆上澆了一大捧涼水,“蘇淺予,你要爭氣,沒什么大不了的,就當自己提前交了個男朋友,到時候分手了,就什么都好了,你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加油!”
蘇淺予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樓下餐廳早就為她準備好了早餐。
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條,屋里屋外十幾個傭人都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情,舉手投足間透著職業與恭敬。
這樣訓練有素的傭人,這種安靜的環境,任人見到總難免會表露出驚訝,這種近乎于奴仆似的傭人在現在幾乎都已經見不到了。
可是蘇淺予確好像對這一切視若無睹,臉上沒有任何驚詫的表情,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