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互相殘殺，便是互相團結。
無論迫使獸人作出這種改變的原因以及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其實都不重要。
夏凡從未打算插手獸人族之間的爭斗，如果不是因為卡洛綾交給他的任務，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來到這個野蠻和貧瘠的地方，更加不可能做什么霜狼氏族的族長。
可是眼前的這群小狼人們還在等待著他的回答，面對黑牙氏族的所作所為，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趁他病要他命，還是選擇原諒他？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雖然這樣做的效果似乎并不理想，年輕的獸人們還是從骨子里想要侵略和毀滅其他的氏族，但很顯然枯骨已經派人對各個氏族的獸人進行了監視。
昨晚他已經用實際行動發出了警告。
任何想要愚蠢地違抗他的命令的獸人，最終的結果就是被毀滅！
一夜之間將兩個氏族差點全部滅掉，只要還有點腦子的獸人就不應該再有挑戰枯骨的無上權威的念頭。
有時候說一句話很簡單，但是后果卻很嚴重，夏凡不想害了這些小狼人們，當然他也不想害了那些小豹人。
做人還是正常一點的好，雖然他并不是很在意這些獸人們的死活。
“既然黑牙氏族已經元氣大傷，那就讓他們暫時多活幾天吧，我們也正好抓住這個機會休養生息。只要能夠重新讓霜狼氏族強大起來，什么樣的敵人我們都不用害怕。”
夏凡輕吸一口氣，扶了一下額頭，“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霜狼氏族的人口增長起來。”說著抬頭看了看不遠處那些老弱病殘的狼人，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他感到身體還有點虛，肚子也餓了，但卻沒有食欲。
聽到這些話，小烏達爾和其他小狼人原本臉上都露出失望神色，忽然小烏達爾的眼睛亮了起來，“我明白了！波爾卡大人您的意思是要讓我們大家都去找女狼人吧！”
說著，他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小伙伴們，臉上的表情變得興奮又古怪。
忽然他又抬起頭看向夏凡，“波爾卡大人您也想吧？
月狼氏族與冥狼氏族的女性狼人都很不錯，這兩個氏族的狼人擁有最優秀的狼人血統。
我們氏族還剩下二十一個女性，可以用她們交換到七個冥狼氏族的女性，或者三個月狼氏族的女性！”
這句話讓夏凡嚇了一大跳！
這小子，他的意思該不會是……讓我跟女狼人……那個吧？
想到這里，他頓時感覺頭皮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我現在馬上去聯絡月狼氏族和冥狼氏族！”小烏達爾看到夏凡沒有說話，立刻又說道，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等！”夏凡連忙將他叫住。
小烏達爾回過頭，臉上露出疑惑。
夏凡的眼睛眨了眨，沖著他以及周圍的小狼人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走上前來。
“你們說，作為一個優秀的狼人，我們應該以什么作為榮耀？”他神秘兮兮地問道。
“當然是成為優秀的狼人戰士！”小烏達爾立刻搶著回答。
夏凡沖著他贊許地點了點頭，“那要怎樣才能成為被所有人認可的優秀狼人戰士？”他繼續問道。
這些小狼人們聽到這個問題，全都露出思索的表情，好一會兒之后，小烏達爾才大叫道：“殺戮！用殺戮來證明自己的強大，只要足夠強大了，就能獲得大家的認可！”
夏凡一愣，他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給出的是這個回答，本來想批評幾句，但轉念一想，這不正是獸人的教育思維么？
暗暗搖了搖頭，他說道：“你說得對，但并不全對。隨意的殺戮并不能獲得別人認可，還很有可能給自己以及自己的氏族招來更多的仇恨與殺戮。”
四周的小狼人們全都露出認真傾聽的表情，顯然是從沒有聽過這樣的話。
“可是，你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你……前天艾坦丁就在我眼前被雷王氏族的人給殺死并吃掉了……”一名剛剛化身成為人形的小狼人有些猶豫地說道。
跟其他的獸人氏族一樣，霜狼氏族絕大多數年幼的獸人們從兩歲左右開始，就要離開自己的家園到外面去歷練。
直到十歲變化成為人形之前的這段時間里，他們必須自己解決各種生存問題，如何獵食就是其中之一。
獵食別的獸族，當然也有可能成為別的獸族獵食的對象。
雖然如今的獸族似乎正在試圖改變這個延續了無數歲月的傳統，但這并非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全解決的事情。
夏凡感覺有些無言以對，他不太擅長講什么大道理。
思索了一會兒，他說道：“正因為如此，所以才不能隨意制造殺戮啊。
你們想一下，如果一件可以讓很多人受益的好事情，因為兩個人誰都不愿意去做，從而影響了更多的人都不想第一個去做這件事，那么就會形成惡性循壞，時間久了，好事就沒有人愿意做了，而壞事大家都在做。”
看到這些小狼人們全都一臉懵逼的模樣，他本來還想繼續說下去的，但卻咽了口唾沫，咂了咂嘴，說不下去了。
他差點忘了，這些獸人們的智慧有限，這么復雜的道理，他們也許根本沒辦法理解。
“總之就是……好的事情，總要有人第一個去做的。”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自己都感覺沒有耐心說下去了，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當這個爛好人。
他覺得自己正在做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他竟然試圖跟天生蠻橫粗俗的獸人講道理？并企圖將這些大道理教給他們？
瘋了，自己一定是因為昨晚的戰斗磕壞了腦袋……
小烏達爾忽然猛地用力點頭，“噢！我明白了！波爾卡大人您是說，我們應該在戰場上對付我們的敵人，而不是對付我們的自己人，對嗎？
只要我們不主動傷害其他氏族的人，那么以后他們也不會主動傷害我們，對嗎？”
夏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盯著他，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對！就是這個意思！”
他的心中升起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是誰說獸人族的人都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
這個小狼人的理解能力，恐怕比起很多同齡的人類都要強得多！
“那您的意思是要我們去戰場殺敵嗎？是什么樣的敵人呢？人類嗎？其實我比較討厭的是那些矮人和精靈！”小烏達爾又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