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漱來到村口,其他幾個冒險者正在計劃著什么。
“穆圖麒!”藍漱喊了一聲。
一個大漢跑將過來,虎背熊腰,國字臉,招風耳,又正氣又調皮。
只聽他說道:“我就說你怎么愿意來這,原來是他在這里,吃早飯了?”
藍漱白了他一眼,岔開話題,問道:“準備得怎么樣了?”
穆圖麒說道:“計劃進行中,已經吩咐龍拓去通知附近的三個村子,考核應該能正常進行!”
藍漱問道:“人員大概能有多少人?”
穆圖麒說道:“資料上寫著有兩百多號人,但是我覺得可能來不了那么多!”
藍漱道:“為什么?”
穆圖麒說道:“你想啊,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做公會認可的冒險者,而且這是個雙向選擇,風險太大!”
藍漱搖搖頭,笑道:“也是,現在發展都不一樣,這里也快納入青銅國了吧!”
穆圖麒說道:“嗯,應該快了,不過相比爪哇國,我倒是希望這里納入青銅國,畢竟,青銅世界,人人平等嗎!”
藍漱說道:“這不是我們管的事,說說這次考核吧,你有什么新點子嗎?”
穆圖麒搖了搖頭:“只是資格選拔而已,之后還有集訓,集訓完了才能做最終選擇,就按普通的來吧,體檢,體能,和腦能就行!”
藍漱問道:“集訓選在哪里?”
穆圖麒道:“你這都不知道還嚷嚷著要來,姑奶奶,你真的只是來找男人的?”
藍漱道:“哎呀,你快說?。 ?/p>
穆圖麒笑道:“可別生氣啊,選在你的對手紅嬌那里!”
藍漱驚怒道:“什么!就那個浪蹄子!”
穆圖麒呲呲牙,不回答,匆匆跑開。
藍漱一個人氣憤的朝海邊走去。
輕柔的海風,黃色的沙灘,幼童穿著開襠褲,蹣跚而行,父母站在前方,張開懷抱,微笑看著他們跌跌撞撞、或走或爬的朝自己而來;大一點的孩童,堆起沙堡,成功之后再把它推毀,接著又重新堆徹,玩得不亦樂乎;少男少女,逆著潮水,奔向大海,一個猛子扎進,消失在海面,當潮水再次涌來的時候,從海底鉆出,仰躺海面,任憑潮水將自己沖上沙灘;再大一點,許是剛步入成年的,三三兩兩,雙雙對對,或談情或說愛,也有幾人望向冒險者他們的方向,對偏遠地區來說,他們知道,這是一次機會,而這個機會,不會每年都降臨!
延生很喜歡呆在海邊,他哪怕發發呆也行,你問他為什么,他也說不上來。
白龍赤裸上身,麥色皮膚,凸出的腱子肉,配合著他輪廓分明的剛毅臉頰,又青春又成熟,很討女孩子喜歡。每當他這樣走過,總有異性投來挑逗的眼光??伤?,只喜歡一件事,那就是跑,沙灘跑完,海上跑,當然目前還只能是游,無論是海里還是陸地,他奔跑的速度,是出了名的快。最出名的,無非是他能在水里,用手撲魚。
仙兒看著又發呆的延生,捧一把海水,撲在他臉上,問道:“想什么呢?”
延生笑著說:“什么也沒想,就是喜歡看大海而已!”
仙兒說道:“那你要是被選上了,可能就很少機會看大海了!”
延生說道:“師傅說過‘能力大了,想看就看’!”
白仙兒很喜歡延生這個‘傻子’,他擔心的事情很少,總是師傅說什么就做什么,教什么就學什么,不會過多的去想關于未來,也不會去挑這挑哪,他有自己的世界,但是他的世界很容易滿足!
也許腦子簡單一點就是有這點好處吧,因為他們總是活在‘當下’。
“哇,白龍哥哥好快!你看!”延生指向正在海里翻騰雙臂的白龍,大聲喊道。
白仙兒不得不承認,看白龍游泳,是一種享受,他在水里那種絕對的自由,像是靈魂被解放,他屬于大海。就連站在巖石上看海的藍漱,都覺得這白龍的泳姿,充滿了藝術,而藝術往往是能感動人,并引人思考和向往。
又是一個海浪襲來,白龍從海底鉆出,仰躺在海面上,隨著海浪晃動。
一片烏云很是突兀的出現在上空,藍漱喊道:“不好!”
整個人從巖石上一躍而下,雙足踏水,如履平地一般,朝著白龍飛躍而去。
“白蛇姐姐,那是誰?”延生看到一人從海平面飛掠而去,問一旁的白仙兒。
白仙兒定睛一看,說道:“是藍漱!”
抬頭又見那片烏云,心中念叨:“這也不是暴風雨要來的預兆?。 ?/p>
白龍仰躺在海浪中,閉眼享受陽光,忽然,似有幽暗感浮過,便睜開眼,一片烏云出現在自己的上方,沒有多想,又閉眼,隨著海浪慢慢涌向沙灘。
海水忽然邊急,白龍覺得向前的海浪轉速向后,再次睜開眼,冷汗直冒,一個漩渦無故形成,自己正在漩渦的邊緣。
他奮力沖游,用盡全身力氣,希望游出漩渦。
只見那漩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水流越來越急,他越用力往前,身子就越朝后,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吸力。
白仙兒驚叫一聲,手指著白龍的方向,吱吱呀呀,不知道說什么。
見此情景,周圍的人迅速圍攏過來,往著那個方向。
延生一溜煙跑回醫館,喊道:“師傅,師傅,不好了!”
藥圣人正在給威廉漢姆寫信,聽到延生的叫喊,便推開窗戶問道:“什么事,這么咋呼!”
延生仰頭,喊道:“師傅,是你說,只要有你在,徒弟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你幫忙的!”
藥圣人一拍額頭,想起了曾經被延生用這話碾壓的歲月,估計這孩子又出什么幺蛾子。他急刺白咧的說道:“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延生邊比劃邊說道:“白龍哥在游泳,然后出現了一個大漩渦,現在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被吞進去!”
半晌過后,延生也不見師傅的回應,便急急忙忙的推門,跑上樓,喊道:“師傅,是真的!”
推開門,哪里還有人影,東翻西找,將被子掀翻,又伏地往床底下瞧瞧,就是沒有師傅的影子。
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卻說白龍掙扎不得,身子被漩渦卷入,忽然,一條藍色綢帶,穿破急流,在他腰間一纏上一圈,一個拖拽,他從漩渦中高高飛起。
“吼!”水下傳來一聲狂吼,水位再次變高,水流再次變急,一只巨大的海獸,張著巨嘴,一躍而出,誓要將白龍吞下肚。
滔天巨浪翻涌,藍漱一躍而起,用力一扯,將白龍從巨浪中拉出。
白龍落水,奮力本能用盡,游向岸邊,回頭一看,只見一條怪獸站立在海面,跟藍漱遙相觀望。
你看那怪獸,生得果然奇怪,鯊魚嘴,鱷魚身,四條足堪比大象,額頭前方支出一刀角,雙眼宛若紅燈籠,巨齒血淋淋,站在海面,森寒又霸氣,憤怒的盯著藍漱。
藍漱看清怪獸的模樣,言道:“好一只‘翻海象’,你越界了!”
“吼”那‘翻海象’似聽懂藍漱的話語,怒吼一聲,獠牙嚯嚯,張開巨嘴,挪動象腿,從海面直奔而來,兩旁海水巨浪外翻,形成一條峽道。
藍漱飛身一躍,一把藍色天剪出現在手中,只見她落于海面,一個俯身,大剪一剪,那水道便轟然裂開,翻海象猛然一沉,調入海里。
水位狂漲,翻海象出現在藍漱的腳下,再次躍出水面,用額頭那刀角直接刺了過來。
藍漱一拍水面,外翻的海浪變成內翻,迎著破浪而來的翻海象沖去。
“鐺~鐺”藍色天剪剪在翻海象的刀角上,放出敲鐘一般的聲音,四周的巨浪如同波紋一般,被蕩開。
遠在岸邊的人,感覺腳下的強烈震動。震驚的看著海面上,一人一獸,相互抵住。
“吼~嗚”藍漱用力一剪,那翻海象捉痛叫喊,象腿用力一挺,藍漱被這股力量震退,連續后退。
“你惹怒我了!”藍漱俯身蹲在海面,霎那間,一只巨大的蝎子浮現在水面,藍光遍體,隱約中能看見藍漱的影子。
翻海象見之,反而變得更加憤怒,如同莽撞的犀牛,不顧一切的沖來。
巨蝎渾然不懼,六足極速的劃過海面,咔嚓咔嚓的一對剪子,揚揚丫丫的邊沖邊動。
“砰!”海面翻涌,趁著時機,翻海象沉入水底,張嘴吸一口海水,快速浮出水面,只見它一吐,那水化作游龍,繼而變成幾道‘水卷風’,圍住了藍漱。
“哼,居然敢用陰招!”巨蝎雙剪齊下,連續剪斷三道‘水卷風’之后,尾鉤居然越過蝎子的身體,準卻的刺入翻海象的背部,一股幽黑的氣流,從尾鉤中輸出,鉆入翻海象的身體。
翻海象仰蹄大吼,徹底發瘋。
四周猛然出現五個漩渦,五頭翻海象躍出水面,牢牢的圍住藍漱,岸邊的人長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