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命運多舛。

也是因為他是秦王氏難產之時母子不保，被秦大海情急之下用劍割開肚子這種野蠻接生方式生生從秦王氏張開的肚皮里拔出來的。

分娩是女人的生死關，筆者沒有經歷過，自然無法傳神的將那種感覺寫出來，可是筆者同樣是信息大爆炸時代熏染下的產物，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也能想得到。

當時二人所受的疼痛與煎熬，一切都是為了孩子，他們肯定在做決定之前，經歷過艱難的掙扎，豈能用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么簡單一句一言以蔽之。

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滿是心酸委屈和淚水。

古代那有剖腹產一說，一般都是在接生婆的協助下順產，可接生婆又不是大夫，她能起到的作用也只是憑借自己多年積累的有限經驗，更多的是穩定人心，處理些小問題到也罷了，如果是像大出血，或是嬰兒被臍帶纏住這樣的事情，還是鼓勵產婦方式解決，所以在筆者看來古代嬰兒出生率低這接生婆也有極大關系，是因為產婦和家屬太迷信產婆，以為有了產婆就萬事大吉。

這就是知識局限性的表現，所以秦大海這一劈，即是命中注定也是靈光一閃，他根本沒有想過他這一劈對于大明朝醫學界來說簡直是劃時代。

雖然不能說百分百成功，但至少證明了一點，孩子究竟是從下面出來還是中間出來這都不是問題，反正目的就是一個，就是把孩子弄出來，只要減少母子風險，即使辦法激進些也無傷大雅，總歸是一條路。

因為是第一次，所以難免出現偏差，要知道秦大海這一劈頓時將在場的所有女眷下的半死，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眼前的事情你叫她們如何相信。

他哪里還是人，分明是一個屠夫……過程就是這樣至于結果那就一個，正是這次，秦王氏被傷到了子宮，以后再也無法生育。

所以秦王氏內心最大的心結就是此了，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秦家本來子嗣單薄，她不能生育，秦大海又因為始作俑者的原因不續弦，秦大海不在乎，但是她作為一個女人怎么可能不在乎，她可以不在乎，外人也不在乎？

就算外人也不在乎，秦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沒有后人秦家香火如何傳承，如果她不能為秦家生一兒半女，百年之后她有什么面目進秦家的祖墳，如果見了秦家祖先，如果秦家先人問起秦家后輩優秀與否之事，你叫她如何回答。

難道你要她說，是你秦家有不孝之子孫大海，萬般無奈之下行了酷烈之舉，本以為母子平安秦家有后皆大歡喜，那知道卻是樂極生悲，看似神來之一筆，卻是斷子又絕孫，真是妙哉妙哉？

如果她真敢這么說，秦家先人的棺材板真的可就無人能按的住了，所以說和一切比起來無后才是大事，沒有后人，秦家先人即便是在陰曹地府當了十殿閻羅，恐怕晚上睡覺也睡不踏實。

為什么要認義子就是因為太迫切了，就是因為這才有的秦風。

如今秦大海也倒了，那壓力更是鋪天蓋地的，所以這幾種壓力連招下來，終于讓秦王氏這個有鐵人崩潰的跡象，當然還要在加上孫管家的背叛，如果不是崩潰后遺癥轉移到精神上，實在難以想象秦王氏會如何！

自殺？

恐怕窮途末路下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所以在屋子里秦王氏才會有這樣的表現，如果不是因為如此又怎么會來到燕國。

其實別說秦王氏，這莫名出現的老者腦袋也不好使！

都是為了摯愛，兩人陰差陽錯湊一塊了，所以他們聊天有一比，是驢唇對上馬嘴，牛頭對上馬尾。

能說到一塊那才叫有鬼。

可別看是如此，如果仔細聽兩人的對話，但也不是那么難以理解，不僅如此還很有條理。

有時候的隨意問答，往往才是關鍵。

比如秦王氏所言，如果她是婉兒是雄鷹帝國的公主，那就該在家，可是為什么她不在家，卻在燕國，要知道精神分裂發作是沒有主動思考的，實際是她連來做什么都忘記，而這樣正常人的問題她如何做的出。

你瞧老者的回答也是耐人尋味，“本來應該是在草原的，后來不是去了冷血帝國嗎？”

這句話沒有那病，那是因為他把這里當做了冷血帝國，以為他還是和國內一樣，兩人還過著原先的生活，他腦海里想的都是冷血帝國的過往，聽著這么問，回答的自然是以前知道的人，發生的事。

還有，老者一直再說“我沒有記錯”，他確實沒有記錯也記得清清楚楚，或許并不是只阿史那云這么一件事情，只是因為需要，自動就出來，而這同樣也是本能的表現。

老者的遺忘屬于老年癡呆范疇，不是他真的想不起，但卻需要時間來緩沖。

果然當秦王氏問完，過了會兒，這老者一拍腦袋說道：“真是老糊涂了，我這就給你解開繩子。”

對于他來說，解開繩子就是解釋，所以理所當然，繩子解開了秦王氏站起來就跑。

老者也只是問幾句：“婉兒你去哪里？”

聽到回答，就又安靜了，也不擔心秦王氏跑了，或許她知道即便她跑也走不了，所以不擔心吧。

秦王氏說道：“我去方便，老頭你可不許看！”

接著不見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老頭呵呵的自言自語：“你真的忘記我了，不然也不會叫我老頭了。”

他也不難過，一個人呵呵傻笑著自顧娛樂，口中念念有詞：“我是平哥，你是云妹，我是風兒，你是沙，風兒飛飛，沙兒飛飛。”

他一連說著，反反復復就是這么幾句，說完第三遍的時候秦王氏就回來了。

趕巧只聽到尾音，就問道：“老頭你一個人叨念什么？”

老者也不生氣，就把他剛才說的又說了一遍，一下就知道云妹是說自己，就問道：“你姓平啊？”

老者遲疑了下，估計是反射弧有點遲鈍，等思考和反應合二為一后這才說道：“當然不是啦，難道你忘了，我叫康平，可是冷血帝國宰相，景和的時候我就是宰相，到現在已經給第三任皇帝執掌中樞，不過就數這次短了，連三年都沒做滿！”

秦王氏道：“康平，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平安是福，平安吉祥，我喜歡這個名字！

不過我還是奇怪，你家大人為什么給你取這個名字？”

康平說道：“真是奇怪，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真的忘記我了，我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和你說過，可是寓意你能記得，卻不知原因實在奇怪！”

秦王氏覺得這老頭比他家那木頭有趣多了，一時莞爾，也不回答就那樣笑面如花的看著康平，內心卻是想道：“這康老頭，雖然臭了點，但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突然就問道：“現在什么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