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監視老余,還是從老余誓死都不愿意供出秦風這個角度來的,他覺得他們之間應該是暫時的合作關系并不牢靠,只要秦風他們一直不出現,定然會讓老余生出間隙。
老余夫婦自然知道孫海得險惡用心,每每說起直氣的老余老伴兒咬牙切齒直罵可惡不已。
當然這件事情不惑飛煙開始是不知道的,可是百十個人得調動怎么能瞞得過,不過知道的那一刻當即命人叫來孫海。
這才知道,孫海白天在伏虎鎮,晚上才回軍營,果然到晚上孫海才回來。
水城營議事得地方,正中虎皮大椅上,不惑飛煙正襟危坐,面前有一張桌子,桌子上左側是文房四寶,右側擺放著一個架子,一只只令箭就放在架子上。
正中間則有一只護符,不過只有一半,另一半在鐵龍城手里,二者合二為一可以調動轄區內所有的兵馬。
從桌前到議事廳門,則鋪著一張松軟厚實的羊毛地毯,不過從細微的點綴可以看出不惑飛煙還是花了些心思的,只見在這些點綴之下,原本的肅殺淡了幾分。
同時這些變化看的出不惑飛煙確實將這里當做了家,因為在這個威嚴的地方,居然還能看到生活用品,更別說窗臺上的花盆。
此時已經深夜,不惑飛煙有些困倦,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屋外突然響起一陣慌亂,不過很快又歸于平靜,聽著聲音,不惑飛煙眉頭微皺,下意識看向某處。
只見角落里立著十字樁,樁上用手腕粗的鐵鏈綁縛一人,朦朧下看不清楚這人長相,雖然低著頭,但還能感受到此人得雄壯,有近兩米的身高,生的無比魁梧。
原本這人是閉著眼睛的,而聽到聲響后忍不住睜了開來,等聲響徹底平靜后,又變得滿臉苦澀,忍不住呢喃道:“兄弟們,我南征拖累了大家。”
一時間被痛苦和悔恨折磨,竟無聲落下兩行濁淚,目光回朔,就盯在了桌子上那只虎符。
這虎符僅有巴掌大小,底座上一只帶翅的黑色猛虎張牙舞爪,振翅欲飛,看著這半只虎符,更是不能自已,心想著如果再來一次,他看都不會看一眼,又想要不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興起,也不會生出偷盜虎符,更不會因為虎符之事,徹底惱怒不惑飛煙。
可以說正是因為這個虎符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其實他也不是無的放矢,作為軍人他深知虎符的重要性,如果真的叫他成功,不惑飛煙難辭其咎,如果沒有了虎符名不正則言不順,從大義上在難統領水城營。
恐怕還會因為丟失虎符而獲罪,一旦暴露必是死罪,其實不惑飛煙死不死的倒無所謂,關鍵是水城營在不惑飛煙治理下真的是銅墻鐵壁,可是換另一個人就不見得如此了。
最少也能挑起不惑飛煙和鐵龍城之間的矛盾。
至于說他為什么如此,是因為秦大海雖然賦閑在家,又生了病,可他一直認為秦大海終有一天還會被啟復,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今日的伏筆就會起到作用。
正想著只聽不惑飛煙說道:“外面何事喧嘩!”
不多時一個小兵走了進來說道:“回將主,外面有賊人夜闖軍營,已經被我等拿下,還請將主示下。”
“老規矩,把這些人和以前那些人關起來就行,不過記得加強戒備。”
不惑飛煙又問:“多少人了?”
那小兵也是機靈角色,忙道:“回將主已經三十多人,小的估計賊人恐怕不會就此罷手,而且就小的來看,這些人只不過是車前卒罷了。所以小的建議動刑,快快問出那些人藏匿之處,主動出擊。”
南征聽的目呲欲裂,當即爆喝道:“你敢!”
他恨不得當場將那小兵撕成碎片,怎奈身上綁著鐵鏈動彈不得,只是扯著鐵鏈嘩啦作響。
小兵是不惑飛煙的親兵,一看南征這樣不由樂了,也沒有看不惑飛煙黑的一張臉,徑直走了過去。
“哐~”一把摘下身上的佩刀,笑著便輪了上去,南征頭一歪立刻噴出一股血劍,親兵說道:“大塊頭,還嫌自己死的不夠利索?只要你點個頭小爺送你上路!”
反手又是一下:“我和我家將主說話哪輪得到你插嘴,別和我說什么士可殺不可辱之類的屁話,那都是幼稚之人才玩的游戲,再說了這里是燕國,在水城大營里,在我這里,只有四個字那就是成王敗寇,所以我奉勸你大塊頭,作為失敗者就要有失敗者的覺悟。
成王敗寇?
可笑!
你充其量不過是一個階下囚罷了,我家將主心善不愿和你一般見識,如果換成我……哼……”
他冷哼一聲說道:“如果在對我家將主不敬,定叫你人頭落地。”
說著摸起一邊的鞭子,啪啪抽了起來,不一忽兒南征就被抽的血肉模糊,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小子,你若不殺我就是狗娘養的!”
南征嗤笑著,親兵頓時拔刀回身,一怒道:“你當我不敢?”
親兵猙獰著臉色,惱羞成怒,大叫一聲,甚至已經抬起了手臂,刀光一閃,怒斬而下。
這一刀下來,南征當真腦袋不保,同時南征的臉上沒有半分懼怕,相反有的只是深深的解脫,與其這樣被羞辱,不如一了百了。
“我們來世在做兄弟!”
心中訣別著,充滿著死志,而就在在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溫和響起:“算了吧,就留他一條狗命,我有大用!”
可還是遲了幾分,虧得親兵反應快,不然就真的摘了南征吃飯的家伙,只見刀鋒怔怔,鼓蕩著南征凌亂的頭發,已然落至額頭,聽到說話趕忙一頓。
接著一偏,刀鋒還是順勢砍了下去,劃過臉頰,立時出現一道血線,當的一聲落在手臂的鐵鏈上頓時激起火花陣陣。
最后落在大腿外側,嘩啦一聲斬斷鐵鏈,更是在南征粗壯的大腿上落下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痕。
親兵慢慢的將刀收回,輕蔑的看著南征因為痛苦扭曲的臉,冷笑數聲這才離開。
“噗嗤~”血花飛濺,只聽不惑飛煙怒道:“快叫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