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下去了,就要造反!
不管做什么總是要理由,不需要理由的,不是神經病就是瘋子,別看孫海叫囂的厲害,如果沒有到了那份兒上,真的誰也不希望走那一步。
他能理直氣壯的出現在軍師面前,還是希望能通過正規途徑令事情出現轉機。
當然誰也不是傻子都知道是為什么而來。
軍營里鐵龍城老大,軍師是老二,此時一身白衣的軍師就坐在平時坐的地方,而鐵龍城養病期間他就是主事的不二人選。
見孫海被人抬進來,就吩咐身邊一個親衛搬來一把椅子,就放到面前一百五十步之外。
等孫海坐下,這才風輕云淡的說道:“聽說你要見指揮使大人?”
“是的!”
望著兩側上百位將軍吃人的目光,不緊張那是假的,這目光就像是一柄柄飛射而來的利劍,頓時讓他如坐針氈,即使努力不去想,也膈應不比。
掃視或是戲謔、可惜、同情、敵意,清楚也不完全對自己都是敵意的將軍后,這才放心的松口氣。
連忙說道:“謝軍師賜座!”
說實話這種說話方式他沒有想過,以前他來時候這里只能站著說話,也是不惑飛煙一級別的才有座位,所以他能坐在這里哪怕是因為有傷,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
就好像一個普通百姓,突然間成了國家主席一樣,怎是一個激動能概括的。
見軍師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他也不在意,略微一思索就直接說道:“我家將軍自圍獵日到現在一直未歸營,所以屬下斗膽前來一問。”
燕國軍制五人一伙,二伙設一隊,百人為夫,五百為五百夫,千人為將。
孫海實際是五百夫長這一級別,私下可以稱呼為軍門等等,此時正規場合下就不行了。
所以自稱屬下。
“你是何人?可知道軍中的規矩?”軍師沒有回答卻突然問了一句。
“啟稟軍師屬下隸屬于水城營,現在不惑飛煙將軍麾下效力,姓孫名海,為五百夫長。”孫海大聲道。
“我當時誰原來是一個小小的五百夫長……都說強將手下無弱兵,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五百夫長我且問你你可知這是何處!”
“自然是指揮使大人平日議事的地方。”
“既然如此,你不好好待在營中訓練士卒跑這里做什么?”
“屬下說了,有一事要問!”
“一問?”軍師反問,和周圍上百個將軍一樣,一聽頓時嗤笑道:“真是豈有此理,這里是什么地方,豈容你一個小小的五百夫長撒野。”
孫海知道自己措辭不對,但也顧不上那么許多了,內心雖然緊張,但表面依舊不卑不亢,而在眾人的嗤笑聲里,孫海環視一周,在看看軍師這才說道:“在軍師和諸位將軍眼里,屬下或許不算什么,即使有重要的事情,更不能越過我家將軍向指揮使大人匯報,更不用說質疑大人的決策了。”
“所以屬下承認屬下說的這一問確實不當,但也不至于處死,所以等此事一了,屬下甘愿領八十軍棍,不知軍師意下如何?”
一片嘩然,左右共百位將軍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五百夫長居然有如此膽色,更有如此機智。
有心反駁一想確實是這么一個道理,誠然孫海是說錯話了,但也不至于處死,頂多是失言知罪。
當然軍中法度森嚴,打軍棍是一定,如果是一二十軍棍無可厚非,但八十軍棍就過了。
而且是孫海自己提出的這就耐人尋味了。
表面上看,孫海越級上報不合理,可人家將軍不在了,如果真有事,上報的也只能是五百夫這一級別的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如果軍師真要拿此說事那就真的吹毛求疵了。
況且在場的誰不知道,不惑飛煙沒有回軍營到底是因為什么。
且不說這些將軍會不會聯想到其它,試想一軍主將都沒有了,還不能問?
但實際是理由雖然很充足,但他還是沒有資格。
質問軍師就是懷疑鐵龍城,因為身份不對等所以沒有資格。
是抓了不惑飛煙,但是孫海堂而皇之的問出來就是以下犯上,別說是打軍棍了,殺頭都有可能。
因此眾位將軍才覺得他有膽色,至于說他機智,不是因為他說的那番話而是因為那番話所造成的結果。
如果要是讓軍師說出來,有可能是殺頭或是軍棍。
如果是孫海說主動出來作為上位者自然不會聽之任之,你說打軍棍就打軍棍?
當然這是一個奇妙的心里,既然孫海的行為夠不成殺頭,那也只有打軍棍了。
雖然會挨軍棍比八十還多,但和殺頭比起來,聰明人都知道選哪個。
所以說無論軍師點不點頭至少孫海能保命,如果硬要殺頭,那孫海也沒辦法。
當然只憑借所謂得選擇是不能左右軍師的想法。
他坐在椅子里,只能抱拳當做拜禮。
接著就看向軍師,見軍師不為所動,又繼續說道:“軍師不瞞你說我今天來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雖然我只是一個五百夫長,可能我要知道的不和規矩,但是我也要問清楚。”
“你想問清楚什么?”有心想要將孫海砍頭,但是猛的聽到這句話后,還是猶豫了。
此時就看出那些話的重要性來了,如果沒有那些話,軍師只要一個理由就將孫海砍頭。
但是有了那些話的鋪墊,只要孫海的話不過分,硬要殺頭顯得理由不足夠。
眾將軍忍不住暗暗贊許。
都以為孫海會問不惑飛煙的事情,哪知道下一句卻讓諸位將軍大跌眼鏡。
只聽孫海問道:“沒有別的我就是想知道你一個軍師,可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廢話!”
軍師有點生氣,更是一下子知道孫海的意圖,可是他卻不能自欺欺人。
要知道他雖然是軍師,但只是一個白身,說白了和一個老百姓沒什么區別。
不要說燕國了,天下任何一個國家的律法都有明確規定,軍師是不能受實權職務,哪怕是虛銜也不行。
但是可以代服務得對象處理一些事情。
當然那是私下里,可這里是議事廳,他出現就不合適了。
果然就聽孫海說道:“看來軍師是知道的,既然如此,敢問軍師,你一個白身為何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里,究竟又是誰給了你如此大的膽子,視我燕國律法于無物,你口口聲聲說我沒有資格,可和你比起來,我看正真沒資格的是你,試想你一個白身都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議事廳,我有沒有資格又算的了什么!”
“你……”被人鄙視了,怎么不氣。鐵龍城都對他言聽計從,那受過這等奇恥大辱。
可孫海根本不聽他解釋,直接說道:“這里是軍中,自然要按照軍中的規矩來辦,軍師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從此時開始我數十聲。如果數完你還沒有離開,可別怪我斬了你的人頭以正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