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少傾,少年結束了繁復的禮儀。抱拳開口,還沒有說完一句話頓時引來周圍眾人哄堂大笑。
不過都是善意的笑,因為姑娘是對未出嫁的女子來說的,少年如此稱呼顯然不合理,可是贊美是共通的不分時空界限,哪怕嬤嬤也被少年一聲姑娘改變了些許態(tài)度。
如果換成大陸少年秦王氏還會生氣,因為不知者不罪,這少年分明不懂,所以不在乎。
這邊動靜不小,立刻引來眾人圍觀,這里面就有同來的外地人。少年不懂他們可不是傻子,立刻有人出言提醒,先是看了眼秦王氏,等看清不由臉色大變失聲道:“四郎住口,這位夫人是此地主人,千萬不可失了禮數?!?/p>
接著擠出人群,忙向秦王氏賠禮。這是一位女子,只聽她說道:“夫人莫怪,這小子不懂禮數,還請夫人不要見怪!”
“無妨!”秦王氏大手一揮,不由多看了少年幾眼。這才回到女子身上:“姑娘很陌生,不知所謂何來?”
女子沉聲道:“夫人有所不知,我是應貴莊公子而來。這些都是我的朋友,失禮之處還請夫人海涵!”
“可是風兒!”
女子當即一愣,頓時說道:“不錯正是貴處秦風秦公子?!?/p>
本來事情到這里也就結束了,卻聽女子口中四郎說道:“表姐,我沒有失禮啊,我來就是請這位姑娘一起與我飲酒?!?/p>
女子臉色大變,四郎繼續(xù)說道:“表姐,她生的太好看了,比秦淮河的胭脂姑娘還要美麗十倍。我一定要讓她陪我喝酒……”
“四郎……”女子嚇得不由哭了。還沒來得及阻攔,四郎已經矢口而出,只見他滿口的酒氣,絲毫不在乎眾人的驚呼,見有人擋路,還在擋路的人身上推了一把。
此話一出,圍觀的人頓時散開,秦王氏只掃了一眼,這些人就全部消失不見,從來沒有人提出這樣的非分之想。不過看著少年的倔強,不由好看了少年一眼。
嬤嬤瞪大的三角眼,也只是說了一句不知死活。
她這種宮廷里泡大的老妖精最會察言觀色,一看就知道秦王氏并沒有真的動怒,完全是因為女子方才所言之事的試探之舉,她可是知道秦王氏的威嚴,不管少年醉酒也好巧合也罷,所表現出來的比跑了的人強的多了。
酒后吐真言,同時身體力行也不會錯,嬤嬤相信即便是不醉,少年依然不會有太多畏懼。最多不會這么肆無忌憚罷了。但是刨除一切還是那句話,對方只是一個少年,哪怕故意扮作狂蜂浪蝶也是少年人,試想少年人那有不狂妄的,尤其是喝了幾口貓尿就不知所謂的大有人在。
嬤嬤沒有動手,不過是出于禮教大防,還有他看到羋護衛(wèi)也來了,自然樂的袖手旁觀。
四郎雖然酒氣熏天,但是話語卻無比真誠,她對秦王氏的愛慕也是發(fā)自內心的。
大海詭譎,哺育的兒女也充滿豪邁之情。大膽的求愛這是大海的傳統,有時候還要和情敵生死搏殺。
更何況秦王氏有了幾個孩子的陪伴心情大好,加上幾個月的精心調養(yǎng),她本就容顏灼灼,這一來更是讓她如同煥發(fā)新的生命。
她才三十多歲,成熟的風韻如同劇毒一樣,對少年男子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少年四郎大叫著,“姑娘你一定要與我喝酒!啊……表姐……我不行了,我愛大海,可大海也生不出這么美麗動人得姑娘。
奧……天啊,我要死了!表姐,我要告訴父親,我這輩子就要他作我的女人?!?/p>
那女子嗷嗚一聲徹底暈了過去,不是假裝是真的。
四郎連表姐暈過去都顧不上,目光灼灼的盯著秦王氏,沒反應過來就被羋勝提了起來。
羋勝呵呵壞笑道:“念你不通禮數,小小教訓當做懲罰。警告你要在敢胡言亂語,休怪某家不客氣?!?/p>
說完一扔,少年四郎翻滾著落到地上。羋勝手下留情,冷冷的兩手盤在胸前。
四郎翻滾幾周又爬了起來很是狼狽,他的衣服上到處沾著灰塵,甚至在俊俏得臉頰上也有幾道,仿佛被臟兮兮的小手蹭過,三道痕跡宛如三抹胡須。
眼中寒光一閃,頓時問道:“你是誰?”
羋勝驕傲得說道:“化外之民你聽好了,我乃大明渭州白馬縣原秦國公府護衛(wèi)首領羋勝是也。不知你這化外之民有何見教?!?/p>
公侯子伯男,公爵乃是一等一的勛貴。代表秦家有軍功在身。文官封爵就是貴胄。秦國公自然說的秦大海。
是大明一等一封臣,地位尊崇。雖然是有封地無實權,這種身份在大明也很少,因為在上一步就是封王。
他這么說比較正式,看的出少年也出身不凡,覺得他多少也有了解,自然明白自己話中的分量。
也就是秦家,是真正的貴族不會和這么一個莽撞少年計較。要是換成別人絕對會掀起波瀾。
“我當是什么,原來不過是一個下人?!蹦闹懒d勝在人家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四郎冷道:“雖然是護衛(wèi)首領,但下人就是下人,我與你主子的事情可不是你能插手的。識相的趕緊退開?!?/p>
羋勝氣樂了:“好大的口氣,我就站在這里,你奈我何?”
四郎不多言,頓時拍拍手。隨著啪啪的聲音,一個憨頭憨腦的大漢緩慢從旁邊小院走了出來。
只是“晃蕩”一聲,幾人連忙看去,這大漢太高,被門楣擋住眼睛。似乎覺得麻煩,微微一用力,整個門框加上門板有幾百斤的樣子,但是依舊承受不住這大漢的沖擊。
這大漢約八尺,一副苦大仇深,聲音宛如捶鼓。
他站在那里,兩米多高的身形就是巨大的威懾。即便羋勝自命不凡,一見大漢也不禁發(fā)怵。
“主人!”大漢恭敬道。一雙眼睛也是噴出野獸般的火焰。
“格桑!有人質疑你家主人的實力,你說當該如何!”四郎戲謔的說道。
等四郎喊出大漢的名字,幾人才發(fā)現不對,一看果然這人裝束和中原衣飾大為不同。
格桑穿著皮質的方領拖地長袍,眼深唇厚,手指粗大。整個肢體比例也無比的協調,雖然高大并沒有笨拙。他脖子短小,其上圓圓的腦袋一根松散的朝天小辮子,不但不丑,更是為他的憨厚增加一抹可愛。
格桑嘴皮一番,頓時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霸氣十足的說道:“不服,便吃了他。”
他說的很緩慢,甚至有些輕描淡寫,到誰也不敢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