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歌回了樓上,恢復了之前端莊斯文的模樣。
“不知公子,姓甚名誰,我好日后去叨擾”江煙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沖著面前的人問道。
“你不知我是誰?”段殊玦現在早就不信這面前的少女不知道他是誰,她分明是有備而來,卻還是輕笑一下“我是杜三,杜府公子。”
“不信?”
“為何不信?”段殊玦不覺好笑。
“公子莫要渾我才是”江煙歌并不會話,輕輕端著茶杯細細吹了口氣,浮著的茶葉便打著旋沉入杯底。
“你告訴我誰,我日后找你就好。”段殊玦總覺得就算他不說,面前的少女也定能找到他的。
“中軍大將軍,江景鴻嫡女。”江煙歌從坐上站了起來,“天色不早了,公子,我先回了。”
馬車還在攬月閣外候著,江煙歌攜著渡鳶下了樓,準確來說,是被渡鳶掛在肩上。
“煙歌,你從哪兒聽來的故事啊?你以前怎么都不同我講?”
“是啊是啊,主子,您說的故事可從來都沒聽誰說過,那王爺是真死了么?”
“那是我編的”江煙歌不想再提便隨意說了個理由搪塞。
“我不信。”渡鳶撅著嘴。
“為何?”
“不知,就是覺得不像是你編的。”
“嗯,那是別人說與我聽的,剛好記下了。”江煙歌根本不想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
“那王爺是真死了么?”沛玲還是不死心。
“沒有”,對啊,沒有,這一世我要他活的比誰都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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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樓上的段殊玦仍端坐在桌邊。
“去查查江景鴻,還有他的嫡女,主要查嫡女。”
“是!王爺”
江煙歌送了渡鳶回了學士府,便同梅兒沛玲回了將軍府。
剛一回府,就見自家院子里的丫頭著急忙慌的迎了上來。
“青丫頭,怎么了?”梅兒覺得奇怪,才離府一會兒而已。
“小姐,萬姨娘在大廳等您,您快去吧”那丫頭一臉著急的樣子。
“等我做什么,”江煙歌心下明了,卻仍是裝模作樣,必定是江棉芷的事了。
“是啊,等小姐做什么?”沛玲也驚訝到。
“不知詳細,只是聽說是二小姐被打的厲害,現在手心都腫了,手心都腫的老高”那丫頭急忙解釋道。
“嗤……”江煙歌嗤笑一聲,“腫了不找大夫,找我我也沒法兒讓她消腫啊。”
心內卻冷笑,不過是腫了罷了,若是叫你跪針那可就有趣多了。
“不知,萬姨娘一直嚷嚷說是您吩咐的,老爺眼下也在大廳呢。”那丫頭又說到。
江煙歌便慢騰騰的調轉的了步子去了大廳,看看那萬姨娘又要做什么幺蛾子。“主子,要不您別去了吧?”路上兩個丫頭還是不放心,這萬姨娘分明是要挑事才對,自己女兒手心腫了,找主子有什么用。
“不用,怕什么,要是不去才有貓膩呢。”江煙歌挑著眉,一臉不屑,現在的萬姨娘根本不足為懼,上一世不怕,這一世就更不會怕。
到了大廳,江煙歌遠遠就看見一臉憤怒的萬姨娘和氣定神閑的江景鴻。
她就徑自坐下,“姨娘有事就說吧,我有點累,還想早些歇著。”
“你這賤蹄子!”萬姨娘張嘴就罵到。
“萬淑貞,有話就好好講,別張口就罵人!”江景鴻對著桌子重重一拍。
“老爺,你怎么光護著她,棉芷也是您女兒啊。”萬姨娘憤憤到。
“不過就是挨訓,手心腫了點罷了,一滴血都沒有有什么可大驚小怪?我江景鴻的女兒就這么嬌氣么?”
萬姨娘生氣的撇著頭,瞪著江煙歌“江煙歌,我問你,饒嬤嬤今日這么對棉芷,是不是你吩咐的!”
“不是,”江煙歌把玩著腕上的玉鐲,頭都不抬一下。
“江煙歌,你別給我裝蒜,就是你吩咐的!”那萬姨娘怒吼到。
“萬姨娘,話不能這么說,棉芷也是我妹妹,我這么做——有什么好處?”江煙歌掩嘴輕笑,好似在談笑風生一般,不過是市井般的一般對話
“哼!誰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盤,自從我嫁給老爺,你就處處針對,你不過是看不慣我罷了,為何要處處針對棉芷?她還是個孩子,也是老爺的骨肉啊。”萬姨娘說著說著就有模有樣的抽泣起來,好似真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我針對萬姨娘您么?哈哈哈,真叫人笑死了,萬姨娘不是忘了,我當初可比現在………”江煙歌故意拖長了語調,存心想嚇一嚇面前的人。
“江煙歌!”萬姨娘瞪大了眼睛怒吼道,
“姨娘怎么了?我只是準備說出實情罷了,吼我做什么?”江煙歌忽然做出一副受驚的樣子,楚楚可憐,不是比裝么?誰不會?
“什么實情?”江景鴻一臉疑惑的問道,面前的兩人怎么講的話自己一句聽不懂
“沒有,呵呵呵,既然煙歌說不是她那我就相信不是她,對,許是饒嬤嬤那狗奴才自己使狠,我待會定要治治她。”萬姨娘忽然話鋒一轉。
“姨娘不說是煙歌了么?”江煙歌又是委屈的癟著嘴。
“我就說不是煙歌!萬淑貞,你可夠了!你要是下次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嘴給絞上。”江景鴻氣不打一處來,面前的女人一天到晚沒事就惹是生非不說,還處處找煙歌的茬。
“姨娘,既然不是煙歌,希望下次姨娘可不要誤會我才是。”江煙歌站了起來,朝江景鴻行了一禮,“爹,女兒累了,我退下了。”
“好好好,早些休息。”江景鴻一臉慈祥的看著江煙歌。
隨即瞪著萬姨娘冷哼一聲,甩著袖子就跨出了大廳,現在這女人真是叫他越來越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