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放才聽院子的丫頭說二小姐去見八皇子了。”梅兒端著糕點送到書桌上，遞與江煙歌。

“什么時候？”江煙歌覺得疑惑，自己的信分明還沒拿給晁裴才是，自己還在想該怎么說。

“今天一大早的時候，八皇子請人來接的。”梅兒說到。

“嗯”江煙歌捏了快糕點送到了嘴里，難道是八皇子自己過來請的？不該是啊，八皇子現在應該不會過于殷勤才是，畢竟沒有江棉芷的主動八皇子是不會傻到要違背皇上的意思。

她忽然想到了他，不應該，他怎么會對自己要做什么這么了如指掌？

搖了搖頭，反正無所謂，順了自己的愿有什么不好？

“主子，那我先下去了。”

“嗯”江煙歌拿著筆仍在圈圈畫畫，咬著手上的糕點，時不時蹙眉。

梅兒輕聲嘆了口氣就帶上了門，自家主子最近總是心事重重，問也不說，總感覺有點陌生，好像變的老成了許多，反而和同齡的人不太像。

“在做什么？”

江煙歌正在拿筆畫著夢中黎霽荼的樣子，想著尾宴的事，從從窗戶里就躍進來個人，不用想便知道是誰。

“段王爺真是把這兒當成自己家啊。”江煙歌抽本書不動聲色的就蓋上了紙，段殊玦顯然注意到了，臉色微變，不過他卻沒有問。

“怎么，在吃什么好吃的？”段殊玦轉過眼神輕笑。

“呶，段王爺不嫌棄就捏一塊”江煙歌記得段殊玦最不喜的便是甜，存心打趣。

“你不是很喜歡本王么？連本王不吃甜都不知道？真不夠稱職。”段殊玦湊過去伸手就捏著江煙歌的臉，“這是教訓。”

“……”

一瞬間屋內竟全是曖昧的氣息，段殊玦在人外都是出了名的與人疏離，不愿親近什么人，上一世段殊玦鮮少同江煙歌這么親密，后來終于他們的關系有所改善卻是傳來了要去邊關的消息，再后來便是段殊玦戰死沙場的消息。

江煙歌的眼睫都在微微顫抖，似乎深陷進了回憶中。

“江家丫頭——江煙歌——小呆子——”江煙歌只聽到耳邊全都是擔心的聲音，視線漸漸清晰。

剛剛他叫，小呆子！

“你怎么？你別嚇我”段殊玦一直在江煙歌的眼前使勁揮著手。

“沒事——”江煙歌眼里已經蒙上了一層霧氣，上輩子的事還是清晰可見，仿佛回憶一下腦子都會抽抽的疼。

“你有心事？”段殊玦皺著眉看著低下頭的江煙歌。

“沒有——”江煙歌仍是嘴硬。

“你在怕什么？”段殊玦并不理江煙歌仍是追問，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擔憂。

“段王爺不做別的事，管我做什么？”江煙歌低著頭嘀嘀咕咕的說道，她不是不想講，可是這些事要叫她怎么講？叫段王爺別去喜歡別家的小姐？叫段王爺不要同別的姑娘講話，根本沒有辦法說出口。

“江丫頭你別忘了，你還欠本王一個解釋，那么你的事便是本王的事！”段殊玦一把拽過江煙歌的手，逼她和自己對視，他現在倒是有些生氣，都這么久了，江煙歌還是不信他么？

這是什么理？江煙歌又是無奈。

江煙歌嘴唇動了動，又是合上了。

“怎么？”段殊玦看著一言不發的江煙歌，等著她的答案一般。

“我若說，我在煩尾宴的事你信嗎？”江煙歌問道。

“信，你說什么我便信什么”面前的人身形高大，將江煙歌隱在自己的影子里，眼神灼灼“只要是你說的，本王都信。可是，你不信本王，江家丫頭。”

江煙歌掙脫了手，背過身去，“我信你，段殊玦，只是有些事，現在不能告訴你，時間不對，地點不對。”聲音里似乎都是哽咽，她該怎么說，她根本沒有辦法說。

“好”。

半晌，段殊玦點點頭，什么都沒說。

江煙歌再轉過身，連人影都沒了，只剩下一陣風，吹開了書的扉頁。

萬般心思，誰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