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歌從鳳仙坊取了衣服便去了城南,前些日子百事通安頓好了便告訴了江煙歌地址。
江煙歌順著百事通說的地址就走去,城南稍微偏了點,不如城西城北繁華,一路上行人都埋著頭只顧行路,江煙歌也加快了腳步。
百事通的新址偏是偏了點,但占了個安靜。
江煙歌抬頭看了看牌匾:歸居。
是這兒沒錯,江煙歌敲了敲門。
“吱呀”百事通轉眼就將門開了,好似早已知曉江煙歌來一般。
“小姐,”百事通平日里不服人,但是對江煙歌是一個尊敬,他規矩的俯首行了個禮,便引著江煙歌朝屋內走去,院子里種著好些花草,一進院子便是陣陣花香。
“先生好雅興。”江煙歌深吸一口氣,百事通自從搬了新居,人也日益清爽了起來,頭發束的整齊,衣袍白衣訣訣,倒是有種世外高人的樣子了。
“哈哈哈,小姐說笑了”百事通領著江煙歌穿過院子,進了正廳,搬出了竹椅,倒了兩杯茶,抬頭問道,“小姐今日來是有什么急事么?”
江煙歌點點頭,“先生可知道八皇子段時振?”
“自然知道。”百事通看著江煙歌凝重的樣子,點頭回道。
“那先生可知道段時振的生母是誰?”
“知道”百事通仍是規矩的點著頭,不懂江煙歌究竟要說什么。
江煙歌喝了口茶,輕輕點點頭,年方十五,卻叫人看起來穩重極了,端的是沉熟穩重,雖說長的是嬌俏稚嫩,卻叫人不自覺的起敬畏之心。
“先生可知道八皇子生母同誰私通生下八皇子?”
江煙歌問的極其漫不經心,聲音柔軟甜膩,卻是叫百事通心下一驚,這件事,百事通堅信除了自己絕無別人知道,眼下江煙歌看似發問的語氣,可是她既然問出來這樣的問題,那明顯她是知道的。
“知道。”到底是百事通,仍是點點頭。
“好,既得先生這句話,那先生能否替我辦件事?”江煙歌放下杯子,輕聲詢問。
“好!只需小姐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我諸葛鈺也萬死不辭。”諸葛鈺說的視死如歸,仿佛要去辦件多驚險的事一般。
不過確實是件危險的事,段時振不是皇子這句話須要百事通之口說出才能使人信服,這件事過后百事通就必須真正隱退,江煙歌已想好退路,在那之前她要去找一個人。
“撲哧,先生,若我說,這件事后您要去隱退,日后得空只替我搜些小道消息您可愿意?”江煙歌看著面前一臉肅色的百事通。
“小姐!您,您,說——什么?”百事通顫聲問道,江煙歌說他可以隱退,無需再去江湖冒著危險放消息了?他知道,江煙歌說出了這句話便自然是能護住自己,之前幾次退出江湖都是叫人尋了出來。
“如先生聽見一般,先生可愿意?”江煙歌恢復平日里的俏皮可愛,又柔聲問了一遍。
歸隱對百事通來說是想了半輩子的事,若不是為了生計,誰愿意冒死放出那些人人追殺的消息?
百事通撲通一聲就跪上了地,眼圈氤氳,“諸葛鈺謝過小姐!”
他活了快半輩子了,求了也半輩子了。
“好,在這之前,我需要去找個人。先生在尾宴結束將這消息放出,務必要及時傳入宮中。”江煙歌攏了攏衣袖,站起了身子,鞠了一躬,“先生,煙歌便告辭了。”
“小姐慢走。”百事通走到門邊,將江煙歌送到了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