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牧隱身子一滯,隨即一聲嗤笑,“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你以為天家人是你紅口白牙一碰便就能動的?就憑他們在大涼這片疆土上穩穩扎根幾百年,我就不信誰有這個能力!”邊牧隱低吼出了聲。
密謀三年,磨劍三年,看著妻子躺著三年,一動不動,他早已不相信誰了。
“先生不必著急說這些話,我不夠資格,江家夠不夠?還有,先生你記著,段王爺也在磨刀霍霍——”江煙歌知道自己說的話的確沒有什么威懾力,但算上段殊玦這個人便不同了,先借著他的名字叫邊牧隱信服再說,雖說到底是不仗義了點。
可眼下只有想著早些叫這邊牧隱替諸葛鈺換了皮才是,至少在尾宴傳八皇子生父的消息那一陣兒,百事通暫時是不能出現了的。
“爹爹,萬一這位姐姐能救娘呢?您——”男童在一旁恭敬的站著,忍不住說道,他眼見著娘躺了三年,爹爹日夜抽血給娘做血蠱,再這樣下去,爹的命興許都不保。
“簡兒!”邊牧隱斥道。
江煙歌倒是微微詫異,面上仍是鎮定,果然還在世。
江煙歌張口說道,“先生,不如叫我帶來的這位先生看看可否?”
“不必了。”邊牧隱轉著輪椅一臉怒色準備送客。
“連諸葛鈺也信不過么?”百事通忽然厲聲說道,眼下只有用自己的名號唬唬人了,雖說不知邊牧隱妻子生的是何病,但自己行走江湖也有四十余載,該見的奇異怪病與怪事都該見過了,他倒是有幾分把握。
“諸葛——鈺?先生您是諸葛鈺?諸葛鈺!那個——”
百事通點點頭。
隨后男童便急忙引著江煙歌和百事通去了內屋。
百事通踱著步子,抓著邊牧隱妻子的手,仔細瞧了瞧,仰頭想了片刻,“眼下怕只有血蓮才能救邊先生您夫人了。”
“我知道——”邊牧隱干笑兩聲“可這血蓮根本找不到,否則怎么會連我自己身子都要殘了。”
“你以自己為藥蠱!”百事通大驚失色,“你不知會反噬么!”語氣里全是斥責。
“知道,又能如何——”邊牧隱閉上眼睛“我只想救她。”
片刻,屋里一陣沉默。
“那我,便替您救。”百事通深吸了口氣,沉沉說道。
“先生!”邊牧隱一時語塞,心里卻是愧色,方才還當敵人般的看著二人,眼下二人卻是不計前嫌的替他來救人,無半分怨言。
“無礙,只是小姐,我——”百事通看向江煙歌。
江煙歌輕聲笑了笑,“先生要去做什么就做吧。”
“好。”
江煙歌一人回了城中,百事通留在了邊牧隱的竹屋中。
江煙歌走后,邊牧隱和百事通就開始了換皮事宜,尋找血蓮就只等百事通的那個消息傳開后,他和簡兒便啟程,邊牧隱因為身子弱就留在竹屋照顧他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