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便是別家小姐公子大展拳腳,江煙歌早已如坐針氈,無心觀摩。本以為他將那支步搖送與自己他必定也會到場,可眼見著這宴席都開始了一半,怎還沒個人影?
她眼眸微動,隨即便捂著肚子對渡鳶說道:“哎喲——我這肚子疼的緊,我出去一趟。”
渡鳶早已經(jīng)看著表演看入了迷,只隨意敷衍的點了點頭,江煙歌便偷偷溜了出去,卻不知,宴席上的一雙眼丹鳳眼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微瞇,看著江煙歌離了席,撐開了折扇也悄悄的順著墻側(cè)邊走了出去了,緊隨其后。
江煙歌從殿內(nèi)出去后就在宮里迷了路,轉(zhuǎn)了半天也仍是暈頭轉(zhuǎn)向,順腳就不自覺得進了一間假山后,假山后面居然有個洞!她順著引路的清池水摸進了那洞內(nèi),洞不大,卻深極了。
“嗯——”一聲悶哼從江煙歌的前面?zhèn)髁顺鰜恚床惶濉?/p>
“誰!”江煙歌心猛的一跳,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心劇烈的跳了起來。
那悶哼仍是斷斷續(xù)續(xù),江煙歌順著血跡走了過去,地上躺著一個人,胸口處全是血,負了極重的傷,血腥味濃重撲鼻,白色衣袍上的暗紋微微晃了晃。
段殊玦!江煙歌猛的撲過去,一把抱住地上的人,“段殊玦!你這是?這是怎么了!”
手止不住的抖,懷里的人雙唇已經(jīng)毫無血色,痛苦的閉緊了眼睛,昏昏迷迷,根本不清醒。江煙歌一時竟不知該怎么辦,發(fā)出低低的哭腔:“段殊玦,你別死啊,我重活一世是要護你的,你不可以死,你不能——不能——”
她緊緊摟著段殊玦的手忽然硌到了一個瓷瓶,在段殊玦的袖口處滑了出來,江煙歌趕緊拿起一看,放到鼻尖聞了聞,他是知道自己會受傷么?怎么還會隨身帶著藥?
江煙歌半刻也不敢含糊,伸手就解下外穿的襦裙,層層薄紗褪去,斷然不能叫人瞧了出來她的衣服少了一塊,她一咬牙,從內(nèi)里的中衣處猛的一把撕下一塊白布。
連衣服也沒有來得及穿上就抱著段殊玦替他脫了上衣,精壯的身軀都滾燙炙人,血仍是細細的流著,卻不如開始那么多,大片大片浸濕了衣袍,江煙歌穩(wěn)了穩(wěn)神,止住哭聲,從瓷瓶中顫抖著手倒出了藥,替段殊玦輕輕敷上。
她待血慢慢止住將他靠在自己胸前穩(wěn)住,她環(huán)住段殊玦赤裸著的上半身,仍是滾燙,替他輕柔的裹著布,她半點勁兒都不敢用。
隨即勾過衣服替段殊玦套上。她將他靠到墻角邊,這處該是沒人會尋到,江煙歌穿上了裙子,定下神后開始想著怎么將重傷的段殊玦掩人耳目帶出去,她覺得該回去同江景鴻說一聲她身體不適先回府,然后在這兒等段殊玦醒了,天黑后二人再一同出去,那時該比較安全。
既然段殊玦是在宮中受傷,那必然是宮里人所為,可是眼下敵人在暗,他們在明,那必然不能白天就大搖大擺出去。
江煙歌剛系好最后一顆扣,就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江煙歌一個箭步就鉆出了洞外。
“楚王?”江煙歌驚訝極了,看著面前的人。
楚彧挑了挑眉,看著惶恐的江煙歌,開玩笑的說道:“怎么?做了虧心事?這么驚慌?”
江煙歌連連擺手:“楚王說笑了,我就是順便路過此地,覺得奇怪,便進了洞里看看。
楚彧挑眉,似乎是理解了一般,做了個哦的口型,意味不明的盯著面紅耳赤的江煙歌,攬過她的肩,隨意極了,好似熟識一般,說了句:“那走吧,宴會還有一半。”
江煙歌不著痕跡的推開了他,眼神冷冷的掃了一眼,倒也不逾矩,只是聲調(diào)有幾分冷漠:“楚王走便是,我在此處歇歇。”
“嗯?那我也進去歇歇,”楚彧故意一般說了一句,抬著腳作勢就要進洞。
“楚王!——”江煙歌張嘴就喊道。
“嗯?”
“走吧,我也歇夠了,一起回吧。”江煙歌抬著步子就朝前走去,心內(nèi)卻是厭煩著面前的這人,真是麻煩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