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振忽然一把站了起來,滿臉怒意,伸手就指著江棉芷就破口大罵:“你個賤人!我今天不打死你!”
剛說完,還沒等他往前撲去,幾名侍衛就上前按住了怒意凌然的段時振,只聽“哐當”一聲,段時振狠狠的砸到了在地上,他嘶吼著,被摁在地上使勁掙扎,額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嘖,真疼啊。江煙歌嘴角掛起淺淺的笑,忽然想到了什么,眉頭緊蹙,她打量著周圍,所有人都在認真看著前面的突發狀況,根本沒人在意她。
她還是滿臉歉意的看著前面怒不可遏的江景鴻,一咬牙。
隨即彎著腰就出了太極宮,江煙歌步子不斷加快,快到花園時,整個人都已經跑了起來,頭發已經散亂,無暇顧及,也未加整理,心劇烈的跳著。
“段殊玦,你一定要在原地——”不停的祈禱著,不知為什么特別不安。
她摁著狂跳的心進了洞內,哪里還有段殊玦的身影,只有醒目的一灘血跡。
他——去了哪!怎么沒有人!
江煙歌此刻已經顧不上什么,左眼的眼皮不住的抖動著,是有什么事要發生么?
她抬起步子就朝著宮外跑了出去,你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
她到了長華宮時已經披頭散發,鞋子什么時候跑落都沒有察覺,腳心傳來一陣細密的疼痛時才有了些感覺。一低頭,腳背都是些泥和細密的小傷口,在哪兒擦的也沒有知覺。
她抬著步子就準備踏進去。
“你是誰?”院內的下人攔住了江煙歌的去路。
江煙歌早已滿臉擔憂,眼眶蓄著淚水,一把抓住那小廝的:“你們王爺可有回府?你們王爺在府里嗎?”
那小斯疑惑,也不敢怠慢:“噬羽將軍將王爺帶回了府里。”
江煙歌點點頭,不住的念叨:“那就好,那就好——”
“這位姑娘,要不您——先進去?等我去通報?”那小廝見江煙歌的樣子便試探問道,想來不是壞人。
江煙歌不等說完,輕車熟路的早已跑向了仁澤殿,只剩小廝一臉疑惑,怎么比府里的人還熟?!
江煙歌顫抖著手,猶豫了半天終是緩緩推開了門。
屋里此時早已站著好幾個人。
“江小姐?”噬羽一時驚訝,江家小姐怎么這般狼狽,她不是在尾宴上么?
江煙歌早沒心情看兩邊站著的人,連忙問到:“噬羽,段,你家王爺他——可還好?”
噬羽疑惑,卻并未細想:“回江小姐,見到王爺時王爺的傷口已經被包扎好,幸有這位林姑娘在,王爺才得以挽回一命。”
林姑娘?江煙歌心內輕念,倏然抬頭,見到方才忽視的人時,倏然瞪大了眼睛,林錦眠!這張總是眼含春水的嬌臉不是林錦眠還能是誰!
“你怎么在這兒?”江煙歌一臉寒意,帶刺一般的話本能的脫口而出。
林錦眠仍是睜大無辜的眼睛,看著面前一臉寒意的江煙歌,“姑娘認識我?”
噬羽倒是毫無察覺,江煙歌咄咄逼人的氣勢在他看來只是尋常疑問罷了。
“不認識,不過,謝過姑娘,您送了段殊玦回來可以走了。”江煙歌隨即就不自覺得下了逐客令,一時竟忘了自己根本不是長華宮的主子。
這會兒噬羽倒是聽出了些話外意來了,撓了撓頭,江家小姐這是怎么了,平日里都是說話做事有度極了,今日怎么不分青紅皂白就是這樣的語氣,一時半會也想不出緣由。
林錦眠也微微放冷了聲音,盯著面前的江煙歌嘲諷般的問道:“姑娘,這長華宮是您的府邸么?”
噬羽不自覺得抖了抖,好濃的火藥味。
“咳咳——咳——”床上的人悶聲咳出了聲,聲音都是疲乏與難受,好像醒了。
江煙歌連忙跑上前,噬羽和林錦眠緊隨其后。
江煙歌掀開簾子,一把撲上前,竟是忍不住了哭了起來:“段殊玦,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你今日——”
段殊玦方才醒,愣了一下,隨即緩緩的撫上少女不停抽搐的背,明明自己才是受傷的人,竟要安慰懷里的少女,不覺搖了搖頭,心內卻微微悸動,“還沒死呢,這么急著哭做什么——”
“你說什么渾話,你要是再有下次,我就——”少女手微微收緊環住半靠在床柱邊的人。
床上的段殊玦面色蒼白,有氣無力,眼眸半瞇,說不上來的邪氣,嘴角上挑,稍有玩味的看著懷里的人。
“你就怎樣?”段殊玦輕聲問到,虛弱極了。
“我就——就,就沒你這個朋友。”江煙歌苦澀的說了一句。
“哧——我還以為你要說什么話呢?”
環了許久,江煙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忙從段殊玦懷里退了出來,面色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