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之戰:
“噬羽,擎軼聽令!”
鼓聲作響,耳邊瑟瑟的冬風。
“在!”
“羽印軍左右副將帶領部分人馬隨中軍大將軍往后方撤退,直奔大涼,退回時賓門,返回大涼,勿要回頭!”
段殊玦昂著頭,瞇眼看向前方。
“我不要!”江煙歌的聲音忽然變得尖利無比。
“不要也得要!不是你一個人。”段殊玦盯著江煙歌,神色極其復雜,嘴上仍是強硬,不容反抗。
“段王——臣,不走!”江景鴻躬身坐在馬上,神色謙卑,卻也是堅韌。
“怎么,區區一個副將不聽本王話?走!”
噬羽:“王爺——”
“勿再多言,本王定能凱旋而歸,江煙歌,給我回長華宮乖乖等本王回來!”
“余下人等,聽我口令,這山路陡峭,若是硬拼敵不過,不如,他們靠著山路陡峭,那我們也靠著山路陡峭來,兵分四路,東南西北撤。”江煙歌還是被帶回了江府,鎖在屋中,府中的人輪流看守,不讓江煙歌出門一步。
江煙歌趴在門邊,伸手拍打著門,“爹!您放我出去!”
“江煙歌!你還要胡鬧到什么時候!殊玦他不會有事的,你聽話!”
江景鴻嘆著氣,附在門外,語氣強硬,段殊玦是絕不會有事的。
四日后:羽印軍凱旋,折十人
“當真!好!”江景鴻一把拍上桌子就準備朝菱荇苑走去。
“將軍,等等——”
“怎么?”
“王爺他——”
“他什么!你快說,王爺怎么了!”
“王爺,王爺,至今未尋找尸骨,許是已經——”
“不可能!”
沛玲手中端著從東廚聽到,連忙奔回菱荇苑。
“主子,主子!”“怎么了?是有消息了么!”
江煙歌急忙趴向門框,她已經被鎖了好幾日,現在除了天黑能計算日子,她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了。
“主子,我方才——”沛玲忽然停了聲,垂著頭。
“方才怎樣?是不是段殊玦帶羽印軍回來了?”江煙歌心狠狠跳了一下,連忙問道。
“不是——是羽印軍凱旋,王爺他——”
“他怎么了,你快放我出來。”
江煙歌雙手拍著門,使勁敲打。
“江煙歌,你在做什么!”江景鴻忽然大步跨著步子,眉中怒色顯出。
“爹,求您了,放我出來!”
江景鴻看著趴在門邊的影子許久,還是揮了揮手,下人才拿過鑰匙,給江煙歌開了門。
江煙歌連忙奪門而出,朝門外跑去。
江景鴻一把拽住江煙歌的胳膊:“你不要命了!”
“爹,女兒不要命了,你放我這一次!他一定沒有死,爹,您信我。”
江煙歌最后還是去了潼關,當她看著滿頭紗布的段殊玦,淚眼模糊就要撲上去。
段殊玦一把摁住了江煙歌的頭:“姑娘,你誰?”
江煙歌瞪大了眼,在段殊玦的眼前揮了半天的手。
“我只是頭上受傷了,不是瞎子——”
段殊玦滿頭黑線的看著又要哭出聲的江煙歌,好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來哪里見過,他們——是不是見過?
江煙歌吸了口氣,“你頭疼嗎?”
她第一句話問的不是你記得我嗎,而是——你頭疼嗎——
段殊玦的心如遇一記重錘,微一愣怔就揚唇輕笑:“疼,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