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望著身下的飛行靈器，鳳眸中劃過一絲懷念之色，她記得前世師父曾贈送了她一件飛行靈器，也是一艘小舟的造型。

她沒有看見，在她的身后，帝淵正用溫柔似水的眼眸注視著她。

“到了！”

剛到目的地，飛行靈器還沒有停穩，鼠王就從上面跳下，跌跌撞撞地跑進他的洞府里。

花顏為他捏了一把汗，真擔心他下一秒鐘就因為動作過大導致傷口崩裂，然后開始飆血之類的。

“不！月兒——”

洞府中，忽然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是鼠王的聲音。

花顏與帝淵對視一眼，心道不妙，然后一起跑進了鼠王的洞府里。

在洞府最里面的石床上，一只銀灰色足有半人高的倉鼠雙眼緊閉，躺在那里。而在她的懷里，一只剛剛出生的小鼠趴在那里。

鼠王傷心欲絕地跪倒在床前，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花顏長嘆一聲，識趣地沒有上前打擾它們一家三口。

“我們還是先離開吧。”花顏低聲說道。

帝淵點點頭，兩人便打算一齊離開洞府，鼠王忽然轉過身，眸中劃過一絲決然，“等一下！”

花顏停下腳步，轉身詫異地問道：“有事？”

鼠王伸手從妻子懷中抱起小鼠，目光眷戀不舍，“你愿意與我的孩子簽訂契約嗎？”

“咚！”

一塊從天而降的大餡餅正中花顏，砸得她耳鳴目眩，暈頭轉向。

花顏不解地問道：“你不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落入人類手中嗎？”

鼠王苦笑一聲，“我命不久矣，等我死了之后，這個孩子要么會被餓死，要么被其他靈獸吃掉，最好的可能也是落入人類手中淪為工具。

與其讓他以后去跟著一個不知善惡的人類，還不如一開始就跟在你的身邊。人類，我能感覺到你身上的氣息很干凈純粹。如果是你的話，想必我的孩子也不會過得太差。”

花顏神色一凜，鄭重其事地保證道：“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

鼠王點點頭，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絲笑容。

花顏小心翼翼地從鼠王手里接過小尋寶鼠。

她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一把匕首，先是劃破自己的手指，在輕輕地用匕首在小鼠的一只小爪子上一劃，小尋寶鼠吃痛，在花顏懷中微微掙扎，一滴血珠從爪子上冒出。

花顏將自己的傷口與小鼠的傷口重疊在一起，一人一鼠的血液相互融合。

“以吾之名在此立誓……”

一段晦澀繁雜的誓言念完，從天上降下了兩道金光，一道鉆進花顏的眉心，一道鉆進小鼠的身體里。

花顏與小尋寶鼠簽訂的是平等契約，沒有主仆之分。

鼠王長舒一口氣，心中最后一絲顧慮也消散了。

“謝謝你，人類。”鼠王目光溫和，他感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他運起身體里最后的一絲力量，指尖輕彈，一道流光射入小鼠眉間。

一旁的帝淵見狀輕挑眉毛，沒有說話。

有意思，竟然是傳承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