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齊宸雪的預感還是有點準頭的,只是出事的倒不是齊宸雪,而是莫西。
一馬當先的莫西公主胯下的馬跑得好好的突然之間就像是受了驚,如同發了瘋一般,向前沖去。
最主要,莫西公主的馬一直在最前面,即便是這個時候突然飛奔起來,所有人只當莫西公主這是為了西胡的顏面想爭第一。
好歹也是馬上長大的,莫西不會像京都這些嬌滴滴的貴女一樣在這種情況下大呼小叫,反而有些興奮。這般淡定的神情,更是沒有讓人察覺到哪里不對勁。
寬闊的小道上,除了齊宸雪三人,還有鄭克淵,豐原和寧鴻遠。這主要還是鄭元傭怕這三個女子出什么意外派人來給他們保駕護航的。
跑了一會兒之后還是離莫西最近的寧鴻遠發現了不妥,他騎著一匹棗紅馬,一邊追一邊在后面喊:“莫西公主,這馬好像不對勁。快,你快點抱著馬的脖子,停下來。這次輸了也沒關系大不了向皇上說明緣由再比一次就是了。”
莫西不以為意,反倒是狠狠瞪了寧鴻遠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大晉的人有多陰險,這馬肯定是被你們做了手腳,用不著你現在在本公主眼前假好心!可惜啊,你們想錯了,本公主才不會被這下了藥的馬拖住,肯定能拿第一。”
寧鴻遠感覺頭都大了,這人怎么這么不知好歹,眾目睽睽之下他還能把她怎么樣?什么陰謀詭計使得出來嗎?
寧鴻遠完全不敢想像,在馬兒這種發狂的狀態下,莫西公主從馬背上摔下來會如何。就算不死,大概也殘廢了吧。
在這之后呢,大晉如何向西胡交代?皇上又該把前來和親的莫西公主嫁給何人?
剎那的慌亂后,寧鴻遠便平靜了下來,她知道以莫西公主的性格肯定是要走到終點的,可這馬兒能不能撐到那時候就不好說了。既然這樣,他也只能跟緊一點好好看著莫西。
“駕……”寧鴻遠一揚馬鞭,朝胯下的馬抽下去。
馬這一吃痛,就跑得更快了,立刻就追上了莫西。
這時候,異變突生。馬兒已經不向前飛奔了反而在原地揚起前蹄不住嘶鳴。一次兩次莫西公主拉著馬韁繩還能不掉下來,一次又一次之后莫西公主也撐不住了。
寧鴻遠就在旁邊,半天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契機沖上去把人救下來,急得他圍著莫西不停地轉。
馬兒也累了,終于有了那么一瞬間的停歇。寧鴻遠看準時機,運功撲了上去,馬兒見有人撲過來,驚得又再一次抬起了前蹄,想要把人蹬遠些。寧鴻遠躲過馬蹄,拉著韁繩跳到了馬背上抱著人順勢一滾,就滾到了路邊的草叢里。
寧鴻遠好心把自己當了墊背,莫西就趴在了他的身上。因為慣性,停下了的那一瞬莫西差點就吻上了寧鴻遠。
寧鴻遠眼疾手快地伸手擋了一下,莫西就吻到了寧鴻遠的掌心。寧鴻遠腦一抽,就冒出了一句:“莫西公主,那個男女授受不親。”
莫西一下子從寧鴻遠身上起來,“啪”地一聲抽了寧鴻遠一巴掌:“登徒子!”
寧鴻遠:“……”難道我救人也有錯?不過這話寧鴻遠是不會問出來的。他實誠地對著莫西道了歉:“這都是是我的錯。”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莫西斜眼瞥了一眼寧鴻遠,轉過身去捏著衣角道:“想不到你這人心腸挺好的,我之前那么說你你都不走,最后還救了我。”
“莫西公主客氣了,我既然已經看見了,這自然是我應該做的。”寧鴻遠板著臉的時候還挺嚴肅的,但對于女孩子,卻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莫西看著眼前俊朗的男子,對視著他的眼睛認真道:“既然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會讓大晉的皇上給我們賜婚的。”
寧鴻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莫西公主,我什么時候成了你的人了?”這話聽著就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好不好!
莫西疑惑不解地望了他一眼:“就在剛才啊,你抱了我,我也親了你,難道你不是我的人了嗎?”
寧鴻遠:“……”姑娘,你真單純,就只是親到了個手而已,至于嗎?
寧鴻遠嘗試著和莫西說清楚:“莫西公主,剛剛我也是為了救你,這算是個意外。”
“就算是意外,那也是已經發生了的,難不成你不想負責?那我直接找你們皇上說了這事好了,看他怎么說。”
莫西說完,也不等寧鴻遠反應過來,直接騎了寧鴻遠的馬揚長而去。寧鴻遠的馬也不錯,在莫西眼中比起那些人選出來的馬好多了。馬鞭揚起,莫西只聽得耳邊風聲呼嘯,還有風送來的寧鴻遠的呼喊聲。
莫西沒有回頭,遠遠地回了一句:“我先去找你們大晉的皇上和皇兄你自己走回去吧!”
要不怎么說有英雄救美這個討女子歡心的法子呢。就在那一瞬間戳中心里最柔軟的一方天地,不去多想過往與未來,只想緊緊地抓住眼前,再也不想逃開。
也許是劫,也許是緣,已經開始的命運軌跡,又有誰逃的開呢?
被這么一耽擱,莫西果然不是第一個到終點的了,第一是齊宸雪。而安寧據說是那匹馬跑著跑著就停下來了一口一口地吃著路邊的草,趕都趕不走。
出乎預料的,齊宸雪莫名其妙奪了冠。沒辦法,運氣好也是市里的一種。
咳咳,其實齊宸雪是有作弊的。
安寧的馬術比不上莫西,但她不像是齊宸雪一般慢悠悠地像尋常散步一樣。寧鴻遠跟著莫西,鄭克淵跟著安寧,豐原自然是跟著齊宸雪了。
馬兒慢慢轉到一個拐角的時候,路邊走過來一個和齊宸雪一模一樣的人,騎了齊宸雪的馬就一路狂奔過去。看得豐原也是呆住了。
沒錯,齊宸雪作弊也是光明正大的作一點偷偷摸摸的反應都沒有。
“雪兒,你這是做什么?”在豐原的記憶里,齊宸雪從來不會找人做這些無聊的事情。她要么拼盡全力去贏,要么不屑一顧。
“哦,你看不出來嗎?我這是在贏比賽啊。”齊宸雪漫不經心地回答,半點不將豐原的反應放在心上。
開玩笑,誰見過哪個孕婦去跟人賽馬的!真當她的身體是銅墻鐵壁啊。
早在接到鄭元傭口諭的時候,齊宸雪心里就已經暗暗給鄭元傭記上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