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灑向大地時,楚幻云在馬車上醒來,他心里“咯噔”一跳,抬頭便看見身邊的離云。
“主子。”離云抱拳行了一禮。
“出什么事了?”楚幻云伸手捏了捏眉心,他記得他聽說沒找到齊宸雪心里十分著急就吩咐離云先去找人,自己回京都,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主子是累極暈過去了,離云想著主子先前的吩咐,就先找了一輛馬車送主子回京都,其他人都留在落月宮了。既然主子已經(jīng)醒了,那離云就先去找主母了。”離云從一旁取出一盒吃食遞給楚幻云,從車窗飛身出去。車夫見主子已醒,一揚馬鞭加快速度往京都走去。
京都,秦瀲埋頭處理著書桌上滿滿的批文奏章:“離風(fēng),臨江王那邊有消息了嗎?”
“臨江王那邊沒有傳來消息,不過據(jù)探子來報,臨江王不在魯?shù)亍!?/p>
“不在魯?shù)兀鼻貫囈埠闷媪耍骸澳撬茉谀模颗R江王殿下可是出了名的性子冷,除了他身邊跟著的豐原可再沒什么相熟的人了。再說臨江王妃似乎也快臨產(chǎn)了,他不好好在府上待在四處跑什么。那豐原呢,他有什么動靜?”
“豐神醫(yī)如今在臨江王府外購了一座宅子,只是偶爾去王府為臨江王妃請脈。還聽人說道他那院子里藏了一位大美人。”
“金屋藏嬌?我還不知道豐原什么時候成了個鳳流情種,想當(dāng)初他追求雪兒丫頭的時候,那可是……”秦瀲還想要說下去,只聽得離風(fēng)咳了兩聲,就閉了嘴。
魯?shù)兀S宅。
豐原走到新月苑外,就聽到藍(lán)衣正向豐月保證:“小姐,您放心,我今天一定會把殿下帶過來看您,您就安心養(yǎng)病吧。”
好大的口氣,也不怕說大話閃了舌!藍(lán)衣不過是豐月身邊的一個丫鬟,居然還想去請動鄭克淵,看了他這個妹妹還是準(zhǔn)備借著自己的名頭行事。
豐原不動聲色地站在屋外,等著藍(lán)衣出來。
“公子!”藍(lán)衣剛出來看見豐原被嚇了一跳,手里端著的水盆都掉在了地上。
“看了你伺候小姐倒是很用心,主意都打到我頭上來了。”豐原真想把豐月的腦袋敲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些什么,難道除了鄭克淵,除了那些所謂的情情愛愛就不會想別的事情了嗎?
藍(lán)衣一怔,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可能被豐原聽到,心中有些不安:“公子回來多久了?”
“不久,不過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豐原冷冷地看著藍(lán)衣,“從現(xiàn)在起,你暫時不用照顧小姐了,去后院干些粗活吧。”
“哥哥,憑什么?”聽到屋外的動靜,豐月忍不住出來了。
“你知道我這么做是為什么!”
“好哥哥,那你可知道溫陽郡主前日被刺客圍殺,現(xiàn)在生死不明。”流言就是這樣出來的,明明齊宸雪是累暈了,但那些探子離得遠(yuǎn)不清楚情況,到了豐月的嘴里就成了生死不明。
“什么?雪兒出事了?這不可能!我明明派了人在暗中保護她。”豐原被嚇了一跳,心中驚慌不已。
豐月在一旁冷笑道:“要不是意外截獲了哥哥的人傳來的消息,月兒都不知道原來哥哥這么在乎那個人呢。既然如此,哥哥怎么好意思再勸我放棄臨江王殿下?”
“這不一樣。”豐原囁嚅道。
“不一樣?那里不一樣,明明我們和他們都……”
“住口!”豐原打斷了她。
他們都沒救了,這個時候還只想著藏在心里的那個人。豐原松口道:“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爭取,萬一漏了馬腳,我也不介意多殺你這么一個人。”
到了那一天,這也算是將功贖罪了吧。
“好。”豐月應(yīng)得干脆,她想著自己認(rèn)識鄭克淵這么久,又有哥哥的情分在,鄭克淵一定會慢慢接納她的。只是現(xiàn)在的她倒底不清楚,感情從來不會是按那些所謂的情分算的。
“雪兒那邊是怎么回事?”豐原問道。
“我怎么知道,給你傳消息的人又沒說清楚。只是我想著憑著溫陽郡主的身份她能得罪幾個人也不足為奇。”
豐原藏在袖子里的手越握越緊:雪兒,我一定會查出來到底是誰敢對你動手的。
遠(yuǎn)在京都的秦瀲對于魯?shù)氐氖虏⒉恢椋€在猜測讓能豐原藏著的美人是誰,結(jié)果離風(fēng)就潑了他一盆冷水:“我說你個老頭子瞎想什么呢,那人是人家豐神醫(yī)的妹妹,親妹妹!”
“原來是妹妹啊!”秦瀲遺憾地?fù)u了搖頭,他還以為秦瀲的桃花開了呢,結(jié)果白高興了一場。“哦,對了!你和清瑤發(fā)展的怎么樣?”
自從朝堂局勢穩(wěn)定之后,離風(fēng)追求花清瑤在他們這些人眼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花清瑤一直拒絕更不是什么秘密。咳咳,秦瀲是絕對不會告訴離風(fēng)花清瑤曾和自己說過想跟著自己去隱居的,否則離風(fēng)一定會追殺自己的。
秦瀲手中筆起筆落,一份奏章就處理好了。這時,殿外新提拔的小太監(jiān)來報:“秦相,晉陽侯求見。”
“晉陽侯?”秦瀲垂眸思索了好一會這才想起那個只掛了一個候府名頭的晉陽侯府。他和晉陽侯算起來從未有過交集,現(xiàn)在朝中無宗室之親,只能暫由他主持大局,晉陽侯這個時候來訪,由不得秦瀲不多想。
至于晉陽侯,既然他已經(jīng)來了,那么秦瀲是一定要見的。秦瀲朝著小太監(jiān)招了招手:“快去請晉陽侯進來。”
不多時,小太監(jiān)領(lǐng)著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進來。晉陽侯府習(xí)文,已經(jīng)有些年邁的晉陽侯站在空曠的殿內(nèi),頓時一身的書卷氣撲面而來。
晉陽侯拱手道:“秦相。”
秦瀲起身還了一禮。沒辦法,在朝為官的人都知道晉陽侯府地位尷尬,常常見了面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所以無論那人官居幾品面對晉陽侯府都是平級對待。
“晉陽侯少說也有十多年了不曾進宮了吧,不知此番侯爺特意來找本相有何要事?”
晉陽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朝著他問道:“聽說相爺和楚家那人走得很近?”
楚家,那人。這兩個詞連在一起讓秦瀲迅速想到了一個人:楚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