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雅心中一喜，抬手用沾濕的手帕擦去了臉上的痕跡，露出原來的面容。

華明陽笑道：“果然是玉雅郡主。”

寧玉雅苦笑，“明陽，是我。”

“玉雅郡主，你不在楚王府待著，怎么來我們華府了，還做了我姐姐身邊的大丫鬟？若是楚王府苛待了你，你大可去皇宮里一討說法。”自楚王鄭克淵死后，寧玉雅基本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如今突然現身華國公府，由不得華明陽不多想。

“沒有，楚王府沒有苛待我，是我想了法子來見你，明陽。”寧玉雅含著淚，美麗動人的臉龐看起來楚楚可憐。

“見我？”

“明陽，如今朝政由秦瀲和楚幻云把持，哪里還有我的容身之處？淵表哥如今下落不明沒準就是他們動的手。明陽，華家世代忠良，而你已經是一國之相，只要你肯幫我，幫淵表哥，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是什么的愿意的。”

華明陽看著寧玉雅身上單薄的衣衫，恍然大悟原來寧玉雅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華明陽看向寧玉雅的眼中藏了冷意：“楚王妃若是有這樣的打算還是趁早打消了的好。華某，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上眼的。”

“可是，你不是喜歡我嗎？”

華國公府的華明陽心悅寧國公府的玉雅郡主在京都不是什么秘密。當然，這事擱在大晉朝也不算出格。

“我想玉雅郡主怕是誤會了，華某喜歡的，只是眾人口中稱贊的京都第一美人而已。”

“明陽……”

“楚王妃，請回吧。”

“好，好，好，華明陽，你不要后悔！”寧玉雅放下狠話，消失在華明陽的視線里。

巫行山的早晨，天還未亮，風大，細雪飛，陰雨斜，天氣陰濕寒冷，惡劣到了極點。整個世界一片陰沉晦暗，視線投到哪里都不清晰。

就在這種時候，齊宸雪和鄭克淵終于在一處山坳里，找到了一座孤墳。

“你帶著我就是為了找它？”齊宸雪問道。懷中的孩子因為不舒服大聲地哭鬧著，齊宸雪很是擔心。

“是。”鄭克淵的答案很簡潔。他又說道：“雪兒你看，這石碑上刻著的人和你像不像？”

從他見過雪兒的第二面開始，他就派人去查，終于找到了線索，消息就在他救下雪兒的第三天到了他手里。

齊宸雪凝神朝著石碑望去，頓時愣在當場：那石碑上刻的極為精致的美人，和如今的自己像了十成十。

而西胡那邊見到莫西莫沙的西胡皇帝莫陀繃緊了將近大半年的精神一旦松懈下來，就覺得異常疲憊。他已經六十多歲了，連他都不能騙自己老當益壯。他倒坐在寬大的虎皮大椅里，對身邊的太監道：“叫歡嬪過來。”

在他這樣的年紀，什么東西最能讓他放心？當然是十六七歲，又甜又軟又香又乖又會哄他開心的小美人。只有跟這些甜美、純真、可愛的小女孩兒們在一起時，他才能找回逝去的青春與激.情。

太監領命下去，沒過多久，一個青春洋溢、活力十足又清純甜美的少女嘻嘻哈哈的跑進來，就像春天的陽光一般，令莫陀瞬間有了那么一絲活力。

“陛下，您終于記得我了，我被冷落了這么久，我還以為您忘記我了呢……”

“我為此傷心了好久，聽到陛下召我過來，我們啊，這才開心了……”美少女跑到莫陀的身邊，抱住他的手臂，甜笑如花，聲如黃鶯。莫陀笑呵呵的捏她光滑緊致、只屬于這個年紀的、充滿生命力的肌膚：“朕怎么會忘記你呢，朕這不是在忙著處理朝政嘛，一直沒有空嘛，現在有空了，這不趕緊叫你過來了……”

“還是陛下疼我。您看，歡兒想您想得都瘦了，不信您摸摸歡兒這里，都變小了好多……”歡嬪說著，拉起莫陀的老手，放進自己的胸口里，蹭來蹭去。

莫陀摸來捏去：“真的變小了，我可憐的乖歡兒……”

歡嬪趁機道：“陛下，歡兒因為思念您而變瘦了，衣服和首飾都不那么合身了，穿戴起來沒有以前那么好看，歡兒都有點不敢來見你了……”

莫陀呵呵笑道：“那就賞你新衣服新首飾，你想要怎么就跟內務府說。”

歡嬪欣喜若狂：“謝陛下，還是陛下最疼嬌兒。可是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愛那些。”歡嬪帶點委屈的卷起袖子，指著小臂上淡淡的傷痕道：“陛下，您不知道您這段時間沒空召見我，我被姐姐們欺負得多慘。您看我手上的傷，都是她們讓那些奴才害的。

“好好好，小美人受了這么大的委屈，朕一定幫你們討回公道。現在，小美人還是乖乖伺候朕吧……”

“咯咯咯……”歡嬪的嬌笑聲在帷幕內響起。

天明之后，他讓那個不懂事的女孩回去，自己坐在餐桌前，看著滿桌的美食，嘆氣：“如蘇力，如今宮里可還有什么新鮮又懂事的美人？”老人越老，越是喜新厭舊，他也是一樣。他現在恨不得每天都換個新的美人，玩過一遍就丟，但哪種不懂事又太過貪心的，他也寵不起來了。如蘇力想了一想，道：“陛下，前幾天蕭大人送了幾幅畫像進宮，說是他無意中見到幾位特別的女子，覺得極為出眾，埋沒在民間實在太可惜了，便將她們的模樣畫下來，想呈給陛下過目，看陛下是否有看得順眼的。”

莫陀一聽，來了興趣：“蕭愛卿的眼光向來不錯，去，把畫像拿過來給朕看看。”這個蕭時遠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做不成什么大事，但他有一個長處，就是懂得討他的歡心，而且這種討好并不是阿諛奉承和溜須拍馬，而是主動去干會討他歡心的事情。

比如他年紀越大，越喜歡甜美可愛的少女，蕭時遠就主動去尋訪這類女子，不斷送進宮來，而且眼光極好，送來的少女就真沒有他不喜歡的。現在，他開始膩了現有美人，想換新鮮的，蕭時遠也已經準備好了人選，真是深得他意。所以，這個沒什么大才，也沒有刻意阿諛的蕭時遠，才能一直穩坐他身邊第一寵臣的位置。

很快，如蘇力拿來幾幅畫像，一一在莫陀面前展開。莫陀看過之后，目光落在一幅畫像上面，有點迫不及待的道：“就要這個，立刻召進宮來。”

如蘇力一看，喲，這個看起來還真不錯，陛下果然是有眼光的。當下他留下那幅畫像，帶走其它畫像，并讓蕭時遠帶那個女子進宮。

那個女子名為無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