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挑水任務,讓葉秋積攢了近十萬點貢獻,可謂創造了,青丘山有史以來的記錄。
不過這也難怪,別人每天的收入,拋去吃喝日常開銷,也剩不下多少??扇~秋的吃喝,甚至是療傷修煉的靈藥,全都是刑天給的,能在三年攢十萬貢獻,也就不稀奇了。
三年的時間,讓葉秋從一個稚嫩少年成長為一個翩翩公子。一襲烏黑的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六尺(一尺=30厘米)的身高,修長而挺拔。眼睛明亮有神透著一股子沉穩,面容堅毅,五官如刀刻,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精神。
在過去的三年里,葉秋可受了不少罪,光煉體之法就用了三種。寒潭水與火焰鳥精血的煉體法,葉秋每隔半月用一次。
起初是痛的死去活來,可十來個月后,就漸漸的適應了這種痛苦,相應的煉體效果也在減弱。
第二種煉體之法也是冰火相激,肉體崩碎愈合。寒潭水中加入了一種,像是寒冰雕刻的花朵。火焰鳥精血換成了,三級王獸火焰鳥精血。赤紅靈液中又加入了,七八株三十年份的火屬性靈藥。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比第一次浸泡還要痛苦。這次至木靈液的分量從兩滴變成了五滴,撕裂與愈合的速度更快。但葉秋卻遠沒有第一次時的狼狽,他的忍耐力,不管肉體還是精神,都在迅速變強。
第三種煉體方法,讓葉秋差點瘋了,也不知刑天從哪里得到的藥方。一種強腐蝕性的毒藥,晶黑如墨玉,聞起來有股淡淡的腐臭味。均勻的涂在體外,就能迅速的滲透到骨肉里。
不同于,在寒潭水中的冰火兩重天。涂抹好藥膏后,刑天讓葉秋挑水劈柴。不動還好,一動體內就像是有蟲子在撕咬。這種痛苦不光是身體上,精神上同樣如此。
動作越劇烈,也就越痛苦,但詭異的是,只要一停下來,痛苦就全然消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就這樣,每動一下都需要莫大的勇氣。
然而這種痛苦也是有臨界點,當突破這道界線后,不是習慣與麻木。而是全身的感知突然放大上百倍!在這一瞬間,說是生不如死,也一點不為過。
這種臨界點一共會出現三次,每次達到臨界點時,葉秋都能清晰的感知到。一想到那突然放大百倍的痛苦,葉秋就覺得生無可戀。
第三種煉體方法與其說是淬煉肉體,不如說是精神,毅力與勇氣的修煉。那段日子,可以說是葉秋記憶中的噩夢。
不過修煉效果也十分明顯,身體強度已經不懼普通凡兵,補神丹的藥效已經散開大半,神識在不斷的刺激下,暴增到五十丈。
至于對力量的掌控,葉秋也沒少下功夫。劈寒煙木柴只是基礎的訓練,為了使葉秋更精準地掌握力道,在葉秋可以完美的劈完一百斤木柴后。
刑天準備了一根五丈長,彈性非常好的烏銅絲,末端綁上木炭筆,最初在墻上作畫,隨后換成樹皮,薄紙。據刑天說,只要能隨心所欲的在寒煙木上刻畫,對力量的掌控力就不遜于他了。只不過葉秋至今也只能勉強在紙上作畫。
夜幕降臨,刑天不知從哪里弄得新鮮蜂蜜,葉秋臨時決定做蜜汁烤肉。肋骨間的肉最為鮮嫩,切成拳頭般大,料酒浸泡一時辰除腥臭,然后用芝麻油各種香料入味。邊烤邊吃,喝著烈酒,七八斤蜂蜜,幾十斤肉塊,一頓飯下來,竟還有些不夠。
“痛快,真是痛快!別的不說,就這廚藝,葉秋,你在青丘山當之無愧的第一!”喝掉最后一壇酒,刑天有些醉意。豎起大拇指稱贊道。
“這算什么!我告訴你大師兄,如果不是怕太費時間,同樣的材料,我還能讓它更好吃。而且咱這材料有限,不然我非讓你嘗嘗龍肝鳳肉是啥滋味!”葉秋開始胡咧咧,他的酒量比刑天差了不止一籌,就這酒量,還是這幾個年鍛煉出來的。
翌日一大早,葉秋本能的醒來,頭有些痛,神識運行一周,就再次清醒過來。
“醒了就過來吃點東西,然后收拾收拾離開吧!”
刑天的聲音從外傳來,葉秋聽了不由一愣。
“走?去哪兒?”
三年的朝夕相處,使葉秋已經習慣了如今的生活。刑天說完,葉秋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道。
隨后眉頭皺起,依稀想起一些,昨晚醉酒后,和刑天說過的亂七八糟。其中好像有一件挺重要的事,是關于秋獵的。
在大雪封山之前,以本部為中心,盡可能的向四周多清剿一些蠻獸。這活動,在飛鷹族葉秋每年都參加,一是為了儲存過冬的食物。二是因為春夏兩季,有大量的小蠻獸出生,如果不大規模清理,很可能爆發大獸潮。
數以百萬的蠻獸潮,別說青丘山這樣的部落,就是整個諸侯王國也難以抵抗。那才真是伏尸百萬,血流成河。
“又快到冬天了嗎,時間過得真快?。⌒『傄膊恢趺礃恿?,胖子這混蛋,都好幾年了也不知來看看我?!比~秋神情恍惚,喃喃自語了幾句。腦海中不由浮現起景式與蕭沐雪的身影。
“嗯,我知道了。秋獵之后,我再搬回來?!贝舸舻恼玖撕靡粫?,葉秋才回過神來,點點頭說道。
“回來?你不用回來了,該教你的,我都教了。以你現在的身體強度,比我十八歲時,還要強幾分。
不敢說冠絕天下,但也是舉世難尋。至于用力的技巧,憑你的天賦,只要勤加練習,做到我這一步,也不是難事。”
說起葉秋如今的狀態,刑天很是欣慰。這三年來,葉秋每一分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當然,他也沒虐待葉秋,甚至拿葉秋當成了自己的親兄弟。
睡前,給葉秋準備藥浴。深夜里,為葉秋推拿筋骨,讓藥浴的藥效更快的散發全身。如果不是刑天的悉心照顧,葉秋再有毅力堅持,身體也撐不住。
“什么,不用回來了!”
葉秋聞言一愣,手里動作一停,將散發著肉粥香味的飯碗放下。三年的相處,葉秋已經習慣了刑天的存在,突然聽說要徹底搬走,心里不由涌起淡淡的傷感。不過畢竟不是孩子了,心中雖然傷感,表面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刑天更是如此。
“回不回來無所謂,不過欠我的錢可別忘了還?。 狈路饹]有察覺到葉秋的傷感,刑天故作灑脫一笑,隨后像是不放心似的囑咐了一遍。而他話音剛落,葉秋卻愣住了。
“還錢?什么錢?”
葉秋撓撓頭,一臉茫然。刑天見他這幅迷糊樣子,臉色不禁有些發黑。
“你每天在這大吃大喝,晚上就泡藥浴,隔三差五就得用靈藥淬體。不說那些雜七雜八的,就至木靈液,每一滴都要數百塊低階元晶。這幾年,你一共用了多少滴!怎么,你還想不認賬啊!”
“這……當然不是,一共有多少?”
葉秋聞言有些尷尬,至木靈液的價值他也清楚,只是以前沒細想罷了。如今刑天這么一算,葉秋感到頭都大了。別說抹不下臉面賴賬,就算有這心思,可看刑天這樣子,也不敢承認啊。只能硬著頭皮問道。
“一萬兩千塊低階元晶,利息就不和你算。”
刑天說完,葉秋就傻眼了,隨即倒吸了一口涼氣,張嘴就質問道:“怎么可能這么多!”
刑天用藥都是他自己配制的,藥材年份,種類,葉秋都清楚。但他怎么算也算不出一萬多元石的價值。
要知道,一百青金才能兌換一塊低階元晶,一萬兩千塊低階元晶,那可是一百二十萬青金。如此巨額的欠債,就算將他賣了也還不起啊!
“就知道你小子酒醒后要賴賬,這是賬本,你自己看!”
葉秋懷疑的目光讓刑天很不爽,雖然他湊了個整數,但九成九的都是真的。冷笑一聲,將準備好的賬本扔給葉秋。
查賬本,這會顯得自己不相信刑天似的,不過數額巨大,不徹底弄清楚,葉秋總覺得自己是個冤大頭。一咬牙,拿起賬本,一頁一頁的翻看起來。
種類,數量都紋絲不差。在估價上,一些較為罕見的靈藥,刑天給的價格比商行還要便宜一些。只是有一位主藥,每株的價格都是八百元晶。
葉秋學醫多年,卻從未聽說過類似的靈藥。只是腦海中回憶刑天當時配藥的情景,好像是有這么一種靈藥。
“這冰凌花是什么?怎么這么貴,要八百元晶一株!”葉秋指著賬本幾個字問道。
“冰凌花,聽名字就知道是一種屬性極寒的靈藥。這種靈藥很特殊,不像其他靈藥那般靠著年份來增長藥理。
冰凌花適應力強,耐寒,喜水。在越冷的地方長起來的冰凌花,藥力也就越強。而冰凌花就是,生活在三千米深的寒潭底。如果你能到潭底將冰凌花釆出來,這幾千元石倒是可以免了?!?/p>
刑天語氣輕淡,看似漫不經心,卻隱藏著一絲傲意。確實,在青丘山內,除了山主與那些太上長老。敢下寒潭三千米處采集冰凌花,除了他刑天,也就沒別人了。葉秋也曾下過寒潭,可巨大的壓力與嚴寒,下潛到一千米便無力繼續。
而冰凌花還有一個最大的作用,克制血煞之力,這也使得冰凌花身價倍增,甚至超過稀釋過的致木靈液一籌。
“可這也太貴了!”
心中認同了刑天的說法,可一想那八百元晶的天價,葉秋就忍不住心肝疼。
沒搭理抱怨個不停的葉秋,刑天開始吃早飯。完事后,才抬起頭,對還在糾結那,一萬兩千元低階元晶的葉秋,說了一句:“有沒有興趣比劃兩下?”
葉秋的抱怨聲戛然而止,雙眼緊盯著刑天,強烈的戰意就要燃燒起來。自剛進青丘山,被刑天一拳擊敗,超越刑天,便是葉秋的目標。
成為廢人后,這個目標遙遙無期。隨后寒潭修煉,越發了解刑天,也就越清楚刑天的恐怖。那個曾經的目標,也就被葉秋深藏在心底。如今被刑天一提,葉秋忍不住躍躍欲試。他清楚自己遠不是刑天的對手,但還是忍不住試一試兩者之間的差距。
“還請大師兄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