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當我們看到眼前的景象之時,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些跪在地上的干尸什么人都有。
有穿著鎧甲的士兵,有穿著絲織品的宮女,甚至還有穿著朝服的大臣,然而所有的干尸全都保持著一個姿勢,那就是朝著王位跪拜。
我的舌頭有些打結,問葉陽:“葉……葉陽,這些人,不是在西夜古國滅國的時候死……死的嗎?難道第二次疏勒滅了西夜古國之后,并沒有占領他們的王城?還有,這……這些人,是被人擺成了這個姿勢,還是……還是他們自己會動?”
葉陽倒是挺冷靜的,拿著手里的長刀打倒一具干尸,說到:“很明顯,疏勒滅了西夜古國之后,并沒有占用這座王城,這座皇宮很顯然是被遺棄了,要不就是有什么不能用的理由,他們只是搜刮走了王宮里的寶貝,否則他們要是真的占領了這座王宮,天長日久,不可能一直都沒發現地下的那些寶藏。”
張萬昌雖然上了年紀,但是也很淡定,說到:“葉陽說得對,而且這些人的這種跪姿倒像是在負荊請罪,可能是在疏勒軍隊離開之后,西夜古國的故人,為了向他們的子合王認罪,把這些人擺成了這個樣子吧,不足為奇,就是一種精神寄托而已。”
在這種關鍵時刻,往往有經驗的人或者是學識淵博的老者,他們說出來的話的確能夠起到安撫人心的作用,聽完了他們倆的話,不但是我,孫明遠他們幾個的神情也都放松了不少。
然而就在我們的心剛要落地的時候,突然間聽到藍鳳凰說:“博士,不對,這里怎么有現代人!”
現代人?穿越過去的嗎?還真的有穿越這回事?帶著心中的疑問,我趕緊上前看了看,只見藍鳳凰拿手電一照,在她前方不遠處的確躺著幾具現代人的尸體!
我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就想著會不會是羅傳賦他們的人,蹲下來仔細一看,裝束果然跟他們三年前進沙漠的那一批人很像!
我之前一直以為三年前羅傳賦他們只走到了姑娘洞,后來在那個婢女為自己建造的陵墓里面看到了那些尸體,我就已經感到很震驚了,實在是沒想到,羅傳賦他們當年竟然已經找到了西夜古國的遺址!
他們隱瞞得真夠深的了,怪不得看羅傳賦他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原來他早就來過這里!
不過一想到這,我突然間覺得不對,說到:“不對啊,這地上的現代人尸體很明顯跟婢女墓里面遇到的是一波人,也就是說羅傳賦他們曾經來過這里,既然那張古羊皮地圖并不能找到子合王后墓,只能指明西夜古城的遺址所在,羅傳賦都來過一次了,為什么之前拼了命也要把那地圖搶回去?”
聽到我的話,所有人都沉默了,的確不合乎情理,孫明遠還想要找理由,不過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清楚,于是說到:“難道……那古羊皮地圖另有用處?”
還沒等張萬昌判斷他說得對不對,就聽到葉陽喊了一句:“大家快撤出這里!羅傳賦他們來過,而且死了這么多人,證明當年他們肯定遇到了十分可怕的東西,這一次他已經來了,卻不進來,只是在外面觀望,明顯是想要拿咱們探路!”
我們一聽,當時就慌了,可是卻發現兩條腿根本就挪不動,我感覺到雙腿沒有了力氣,一下子就毛了,喊到:“”難不成咱們是中了‘十香軟筋散’?
張萬昌說:“別瞎說,哪兒來的什么‘十香軟筋散’,應該是這宮殿里面太久沒通風,空氣不流通,沒氧氣了,大家先撤出去,再做打算!”
我們勉強挪動著雙腿往后退,可是退到之前進來時候的那個洞口卻發現,那個洞口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
錢大偉直接撲了過去,在沙子上不停地刨,可是什么都沒有,就好像是那個洞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他累的躺在了沙子上,不過這個時候,我活動了一下雙腿,說到:“我的腿能動了,你們呢?”
眾人趕緊活動了一下,發現兩條腿真的都能動了,只不過我們眼前的洞口還是沒有出現,我走過去一把拉起了已經崩潰的錢大偉,剛才他還跟我吹牛逼,說讓我看到什么別害怕,他會保護我,沒想到真出了事,他倒是先嚇成了這個樣子。
就在我把他拉起來的時候,嘩啦啦一聲,他兜里的金幣從兜里滑出來,散落在了沙子上,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當時錢大偉就懵了,連忙解釋:“博士,不是!不是這樣的,金幣,博士,你聽我解釋。”
他一著急,語無倫次,當然了,說了半天也沒有說清楚這金幣到底是怎么來的,孫明遠一看那些金幣,就氣憤地走過去,抓起一把,指著錢大偉說:“張博士說什么了?那金幣詛咒說‘動這里的任何一枚金幣,都將開啟地獄之門’!
都是你,都是你貪財,現在地獄之門打開了,咱們全都被困在了這里,是你連累了大伙,你說吧,怎么辦!”
錢大偉這個人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一看到事情敗露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摸了摸鼻子說到:“張博士,這件事是我做錯了,要殺要罰,您說了算,我沒說的!”
葉陽說:“博士,臨陣不斬將,這個當口不是責罰誰的時候,我覺得剛才咱們腿軟不是偶然,應該是中了毒的反應,我總覺得,咱們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幻覺,應該是這宮殿里面有什么物質,可以致人產生幻象,剛才腿軟,就是即將產生幻象的征兆!”
張萬昌看了看錢大偉,說到:“你起來吧,以后不許私自行動,這次先給你記下了,看你以后的表現。”
錢大偉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接著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我從未想過要揭發他,而且剛才扶他也是出自好心,怎么也沒想到他兜里的金幣會掉出來,不過我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晚了,這小子算是把我當成了惡人,解釋也沒用。
葉陽把手里的手電塞給了我,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拿著刀狠狠地朝著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下去,當時把我嚇了一跳,以為這小子要割腕自殺呢,難道是被張萬昌他們懷疑,心理變陰暗了?不至于吧,大不了跑出去投靠羅傳賦他們,怎么還不混口飯吃呢?至于嗎?
我趕緊過去抓住了他持刀的手,大喊了一聲:“葉陽你干什么!有啥想不開的!”
他鄙視地看了我一眼,就抬手在我的眉心摸了一滴血,接著咧了咧嘴說到:“如果是迷藥導致產生的幻覺,巨大的疼痛會將人喚醒,如果是臟東西,頭頂抹上血也會管用,兩者都不奏效,這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