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白城楚賢王府
微涼抑郁的坐在自己院子的石凳上,依舊是一襲紅衣,單手拖著腮,出神的望著滿院子的梨花出神,柳笙拿著書本坐在她身邊陪著她,不發(fā)一語。他也不知道天微涼在想什么。
而微涼本人,腦海里一直回放著她跟柳笙回來時百姓們的竊竊私語。什么‘世風(fēng)日下’‘女子中的敗類’‘光天化日親吻男子’‘只能娶了郡主的可憐書生’等等一系列各種不好聽的話,她就奇怪了,這些百姓是平時閑的沒事干么?這么八卦她關(guān)注她?還是這寧白太過風(fēng)平浪靜讓他們覺得無聊了?
通過這些百姓,天微涼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管她答不答應(yīng)柳笙,嫁給他已經(jīng)是既定的事實了,這特么就是這個萬惡的社會定下的規(guī)則!
“天微涼。”淡然柔和的女聲突然在院子中響起,這份柔和中似乎還帶著一絲憤怒?
聽見聲音的微涼渾身瞬間就僵硬了,糟糕…是融雪…又要挨說了,又要被罰了,嚶嚶嚶…云師叔快把你家徒弟領(lǐng)走吧!救救可憐到極致的微涼師侄!微涼在腦海搜尋了一圈能鎮(zhèn)住莫融雪的人,然而只有不能也不會救她的融雪師父。
“融…融雪,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我先出去了…”微涼抽搐著嘴角,尷尬的看著融雪,同手同腳的就要走出院子,然而,融雪怎么會如她的愿?
“站住!”融雪嚴厲的聲音瞬間停住了微涼借口逃走的腳步,微涼搖了搖頭,無奈的轉(zhuǎn)身面對著融雪,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看來已經(jīng)充分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因為這次…真的不是小事。
“天天酗酒就算了,王府還擔(dān)負的起你的梨花釀,喜歡酒樓的杜姑娘沒事調(diào)戲調(diào)戲也沒人怪你,畢竟杜姑娘把你當(dāng)朋友,算是朋友間的玩鬧。可是借著醉酒當(dāng)街調(diào)戲男子,還親了人家,天微涼你給我解釋解釋!”
融雪凌厲的眼神緊盯著微涼,誓要她說出個所以然來。
微涼瞟了瞟依然在是桌前忘我讀書的柳笙,心里暗暗咒罵了兩句,明明這貨也是當(dāng)事人,竟然還在那穩(wěn)穩(wěn)的坐著看書,獨留自己頂著這么大壓力!這個死書生!早晚死在書里!
“咳…融雪,我不是故意的,你看柳笙,長得跟朵白蓮花似得,我剛開始沒注意他的裝束,以為是個姑娘才調(diào)戲的,至于親吻,那是意外!”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微涼勉強扯著笑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解釋著,她才不是那種遇見美男會調(diào)戲的人呢,她喜歡的是美人!軟軟的柔柔的妹子才是真愛啊~
“哦?意外的親上了?意外的搭上了自己?意外的促成了婚約?意外的決定了自己的終身幸福?還真是意外呢天微涼…”融雪輕瞟了一眼微涼,皮笑肉不笑,渾身上下充滿了冷意,還有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天微涼:“……”呵呵,是挺意外的。她也很絕望啊。她能有什么辦法?
“禁足一個月!”
“不要啊王妃娘娘!你身為嫂子怎么可以虐待妹妹呢?禁足我會死人的!失去了府外美人與酒水的天微涼會死的!杜姑娘也會因為不見微涼而思念成疾的,這是赤果果的一尸兩命!王妃娘娘你忍心么?”
微涼緊緊抓著融雪的袖子,一臉的悲切,淚眼汪汪的好不可憐。而不遠處看書的柳笙,翻書的手似乎僵了一下,當(dāng)然也沒人注意到他。
“看微涼你這么情真意切,兩個月好了。”融雪笑呵呵的把微涼的爪子毫不留情的拂了下去,帶著下人果斷沒再看裝可憐的微涼一眼,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向著院門走去。
天微涼:“……”融雪怎么會這么無情?難道是別人假扮的?
“啊,對了,你們的婚期就在百花宴之后,就在今年呢,好好培養(yǎng)感情。”融雪走到半路突然回眸一笑,但說出來的話卻讓微涼跟柳笙一震,在說到最后一句時更是啟動了咬牙切齒模式。顯而易見,融雪對于這樁婚事的促成其實存在各種不滿。更多的,是對于微涼的歉疚,如果不是自己…
微涼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婚期在百花宴之后?今年?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時候定的婚期?!怎么沒人跟她商量下?她記得她好像是當(dāng)事人來著?
“柳…柳笙,你知道婚期的事情么?”微涼僵硬的轉(zhuǎn)頭問著另一個當(dāng)事人,這貨要是敢說知道,她現(xiàn)在就宰了他以絕后患。
幸運的是,柳笙也一臉的錯愕,果斷的搖了搖頭,表示著清白。
“算了算了,走吧!”微涼皺眉沉思了一會兒,然后便豁然開朗的要拉著柳笙出去。反正事實已成定局,管那么多。
“去…去哪?”柳笙傻傻的問著,顯然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當(dāng)然是出去玩啊!剛才被融雪訓(xùn)了,果然還是應(yīng)該找找樂子才能緩解抑郁的心情。”
柳笙表示看不出來天微涼到底哪里抑郁了?他抿了抿嘴唇,還是說出了一件眾所周知的事實:“微涼,剛才王妃說禁足你兩個月…”
微涼開朗的笑顏瞬間被柳笙一句話打的僵住了,她磨著牙危險的注視著柳笙開口道:“我們翻墻出去不就好了?這種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說就沒事,知道么?!”
被恐嚇的柳笙:“……”可以的話他一點也不想知道!
“再說了,禁足不禁足是天微涼說了算。”
微涼輕勾著紅唇,輕車熟路的拉著柳笙來到了王府的一面墻前,熟練的翻身上墻,坐在墻上大大方方的沖著墻下的柳笙伸出了手,示意著要拉他上來。
這一幕看的柳笙直想往回走,看來他未來的妻子對于翻墻出去玩這件事已經(jīng)熟稔的可怕了。但是…他不會爬墻啊!微涼剛才到底是怎么上去的?怎么三步兩步就坐在上面了?!
當(dāng)然,在天微涼的逼迫下,柳笙‘順利’的出了王府,不過他要是知道這位未婚妻接下來要帶他去的地方,恐怕柳笙死也不會跟微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