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院中正在凝神看書的柳笙被身后突如其來的拍肩嚇了一跳,眸中暗沉一閃而過,便恢復成往日呆萌書生的樣子急忙回頭看去,這一看不要緊,驚艷與無語瞬間纏繞在柳笙周圍。
他身后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跳完舞回房的天微涼,此時她正穿著紅色不規則裙裝,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裙里的紅色長褲,鞋子也不再是往日的繡花鞋,而是江湖女子常穿的短靴,紅裝上的黑色暗紋更是為這樣英姿颯爽的微涼填了不少光彩。
不過…穿成這樣是要?柳笙內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微涼,你這是要?”
微涼拿起桌上的白玉簫別在腰間,拉起柳笙的手理所當然到:“走!我們去郊外玩!”
柳笙見此急忙拽回拉著他向著墻頭走去的天微涼,試探著的提醒道:“沒記錯的話,剛才下人說今晚你們要去宮里參加王室家宴?”
“不去!”微涼雙手環胸,滿臉的不高興,看著柳笙的眼神里好像在說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掃興!
柳笙緊了緊抓著微涼的手心,委屈的說:“小生只是好意提醒,怕你再被王妃懲罰而已。既然你不想參加,那就算了。”柳笙本身并不是好玩的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陪著微涼去瘋,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孩子,但是那種放松的喜悅卻是發自內心的。
“我只是想在能任性的時候任性而已。”微涼望著不遠處的墻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話語卻別有深意。
能任性的時候任性么?那是不是就代表…以后便不能任性了?
柳笙位于微涼身后凝視著她,神色愈發的幽深,沒有再搭微涼的話茬,直接拽著她往墻頭走去,他也想在能任性的時候任性。此時的柳笙,絲毫沒有注意他從剛才便拉著微涼的手,從未放開過。
微涼笑瞇瞇的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這才對嘛,趁著現在有機會肆意玩耍瘋狂,就應該大膽的去做,誰知道未來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就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楚賢王府的墻頭上便坐著一個妖精般的紅衣女子,似乎在墻下拉著什么人,正努力的拽那個人上來。
看見的人早已見怪不怪了,這不是那位大名鼎鼎紈绔之名響徹寧白的微涼郡主么?翻個墻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楚賢王府內部的人更是當做沒看見,那可是少主,誰敢說?反正只要王妃沒看見就行了。
微涼拉著柳笙興沖沖的直奔某個方向,絲毫沒有在意身后的柳笙是否能跟上她,有沒有被她拽的踉蹌。
“微涼,微涼!你慢點啊…”柳笙一臉的生無可戀,說實話,他從小文質彬彬,風格儒雅,標準的書生形象,蓮華書院的規矩更是甚多。他還從來沒有這么不顧形象過,然而從遇見天微涼開始,他的形象就被屢次打破了。這一切都拜眼前那個動如瘋兔的紅衣女子所賜。
“慢點?你做夢呢?首先我們要去租馬,還要趕到郊外,為了果腹還要抓魚打獵撿柴火,還要生火宰雞殺魚燒烤。慢點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微涼奇怪的看著想要她慢點的柳笙,難道這貨不知道要跟她去做什么么?她記得她有說去郊外啊,去郊外除了那些事還能干嘛?
懵逼了的柳笙:“……”微涼剛才說什么來著?
“快走吧,別耽誤時間,真是的,你以后再這樣就不帶你出來了。”微涼撅著嘴一臉的嫌棄,這位未婚夫大人怎么總是拖她后腿呢?
被嫌棄的柳笙“……”如果微涼下次不拉著他的話,大概他會萬分感謝。有這個時間多看幾本書多有意義。
“喲~這不是微涼丫頭嘛,又要出去玩啊,身后這位公子是…”出租馬匹的掌柜一看見天微涼,立刻樂呵呵的出來迎接,滿臉的慈愛。這姑娘經常來,身為郡主卻沒有架子,雖然名聲不好聽,但是這個丫頭卻是很討喜的。
“大叔!來兩匹馬!我要去郊外~至于我身后這位當然是未婚夫柳笙柳公子!”微涼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柳笙的身份,頂著大叔越來越曖昧的眼神毫不在意,臉色似乎都沒有什么變化,反而身后的柳笙在大叔的注視下臉色越來越紅了。
“這位大叔,那個…”可不可以快點去牽馬?他一點也不想被一個上了年紀的大男人用這種眼神看下去了。
然而微涼似乎誤會了什么,上手就掐著柳笙的臉頰微瞇著眼睛說:“別說你不會騎馬喲~蓮華書院的學子不會騎馬?逗誰呢?”
“微涼,我會的。只是不會抓魚、打獵。”柳笙的神色滿是無奈,總覺得自從來到寧白后就做了很多曾經沒做過的事情,整個世界都變了個樣子。
“這位微涼丫頭的郡馬,既然你會騎馬就好說了,正好只剩下一匹了,你就帶著微涼吧。至于抓魚打獵,我們微涼拿手的很,夫妻兩正好互補合作。”掌柜大叔掃視了兩人一圈,笑瞇瞇的說出了所謂的‘實情’,并且送上了良好的建議,不可謂不是神助攻。
柳笙尷尬的一怔,他可以確定這位大叔絕對是故意的。但是人家就說只有一匹,稱呼雖然有些早,但卻是既定的事實。他也無話可說。
“好,大叔你趕緊牽來吧!要不我們來不及了!”微涼相比較柳笙自然的可怕,只顧催促著大叔的馬匹,她只知道她餓了,要盡快吃上烤魚烤雞。而且,她本人也有調戲柳笙的意味在里面。
“沒關系,回不來就在郊外過夜嘛,以天為被地為床挺好的,沒準別有一番風味。”大叔再次給了良好建議,便笑著去牽馬了,徒留柳笙獨自尷尬,微涼認真思考,她確實覺得大叔的建議可行。夜宿野外…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