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道理,稍微有點腦子的都會被楚鴻一句話點透,衛國使者當然不是傻子,楚鴻一句話便讓他臉色驟變。
“在下當然知曉您是楚賢王殿下,更是未來的楚王,如今這種情況,王爺是要毀約么?”
衛國使者反應并不慢,心中縱然有著慌亂,但是越是慌亂腦子越是清醒,這種情況下,不管怎樣都不能讓楚賢王全身而退!
“憑你也配讓本王毀約?!”楚鴻危險的瞇著眼睛,眸中的冷厲讓衛國使者下意識的打著顫。
“呵,身為衛國使者,哦,不,身為跟楚賢王秘密聯絡的衛國人,不僅當著眾人的面對楚鴻恭敬,還光明正大的告知所有人楚鴻與四殿下交好,恐怕別人不知曉楚鴻私下與衛國王室交好似得。掉了個平安扣不僅不撿起來掩飾,還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楚鴻。毫不避諱的當著各使者面前說出楚鴻聯合衛國謀朝篡位的事情,順手給衛國扣了窺探楚國城池的帽子。你真的確定你是衛國人么?”
楚鴻單手負于身后,身子站的格外的挺直,看著衛國使者的神色中充斥著嘲諷不屑,說出的言辭讓衛國使者臉色愈發的難看,讓衛國四皇子的目光越發的冰冷。
“我看他也是哪個國家派來一箭雙雕的奸細!”
衛國四皇子狠狠的給了衛國使者一腳,他好玩樂也不是傻子,要不衛王也不會同意他前來,楚鴻的言外之意那么明顯,他怎么會不懂?當著各使者的面給楚國武官之首扣上通敵叛國謀朝篡位的帽子,給衛國扣上野心龐大垂涎他國城池的帽子,不僅能除了楚鴻,還能讓衛國成為眼中釘肉中刺,好一個一箭雙雕之計!
“殿下臣冤枉!”衛國使者忍著痛苦,匍匐在地上,滿臉的惶恐。但是眸色中卻絲毫沒有后悔之意。
“來人,拉下去!”四皇子面色冰冷,神色間哪里還有來時的好奇散漫?
在場眾人皆沉默著,誰也沒有再開口之意,默默看著不知哪里來的暗衛把衛國使者拉了下去,至于那人的下場,不在他們考慮范圍之內。
這次百花宴是個契機,各勢力會在這期間做什么誰也不知道,表面上都互相表示著友好跟尊敬,沒想到竟然有人把手段用在了明面上,甚至擺在了所有人面前,但不得不說這招用的好,就算那個衛國使者再怎么可疑,但是他的話語誰也不能百分百保證是假的,就怕那個萬一。也是那個萬一攪亂了各勢力的心思跟判斷。
“本王看各位也累了,不如早點回驛館看戲吧。”楚鴻一改剛才的冷厲,扯著笑臉跟眾人提著良好的建議,也不管各勢力使者的臉色,便率先拉著‘微涼’離開了天泉湖。
‘微涼’緊緊跟著楚鴻的步伐,兩人皆沉默著一言不發,直到快要走回楚賢王府,臉色陰沉的‘微涼’終于打破了沉默。
“除了她我想不到其他人。但是我不理解為什么派來這種蠢貨。”
‘微涼’的話讓楚鴻停下了腳步,轉眸看了她一眼,嘴角扯著輕笑,“那個衛國使者不是為了除掉楚鴻,他只是試探楚鴻的探腳石。她故意讓我接待來使,不惜找人設計了這愚蠢的一出,不過是想試探試探楚鴻有沒有反叛之心罷了,若是楚鴻不經誘惑起兵謀反,便是通敵叛國,若是沒有,那也給各國使者心里或多或少投下了漣漪。”
“用這種蠢貨試探你的反叛之心?”‘微涼’眸中閃過了一絲不屑,若真是這樣,這位太后娘娘似乎過于低估了楚鴻此人?
“也許只是小試罷了,那個衛國使者到被拉下去都沒有后悔之意,恐怕是被人用什么給威脅了,早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我去上朝那天還遇見了楚田外出,也不知曉這中間有著什么聯系。”
其實楚鴻多多少少心中還是有著一些猜測,但是她不想說了,今日這一出,告訴了各使者,那個有能力的楚鴻可能有著極其龐大的野心,而那天早些離去的楚田很有可能提前見到了眾位使者,一個有能力有野心的楚賢王,一個文質彬彬的文官楚寧王,有智商的使者都知道先弄死誰好么?
“他不適合你。”
‘微涼’還未開口之際,突然被楚鴻冒出口的話說愣了,“什么?”
“我說他不適合你,總覺得,女人在他眼中地位并不能排的有多靠前。”這是楚鴻從看見那個男人的眼神起就有的直覺,所以不去雪閣,多少也是想告訴融雪,天微涼不待見文楠,希望她能懸崖勒馬。
“太后的用意比莫融雪的幸福重要多了,我們不應該在小話題上過多牽扯。”融雪回避話題的同時,也是充滿了對于楚鴻突然轉移話題的不滿。她心里并不認為文楠可以影響她到哪種境界,甚至牽扯大局。
“我先回去了。”楚鴻似乎并不想再多說什么了,融雪的思維不是她可以控制的,若是融雪真的動心要與文楠在一起,她到底也不能阻止什么。至于太后的話題,她更不想多說,怕融雪多想想那個女人便會一個忍不住殺去守衛森嚴的王宮。
楚鴻迅速閃身進入了楚賢王府,徒留扮成微涼的融雪在背后看著她離去的方向沉思。楚鴻隨便找了別院換回了微涼鐘愛的紅色,慢慢悠悠的晃回了梨院,神色間閃過了不易察覺的疲憊。
她厭倦這樣的生活,厭倦這樣的身份,厭倦亂世這張大網死死的罩住了她讓她不得逃脫。
“來人!”微涼踏入梨院起便一揮衣袖招來了下人。
“郡主何事?”
“柳公子呢?”微涼從進入梨院便未曾察覺到柳笙的氣息,眉頭下意識便一皺。這種多事之秋,做什么去了?
“柳公子說福記新出了款酒香濃郁的糕點,跑去排隊買了。”
小丫鬟的話語讓微涼神色瞬間一暖,天微涼愛酒,柳笙愛書,這糕點為誰而買顯而易見。
就這么…喜歡寵她么?到底是從何時起,這么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