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就有二，聽聞了太子殿下慈悲，御膳房幾乎大半都來領罰，第一個人的用意不難猜出。

十大板能換回秋后算賬，還不如早一點認錯。

寢宮門口黑壓壓跪著一群人，而這些，就不會有這么好運了，姜衡吩咐了宮女。

紅晴點頭，也就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大宮女，帶著寢宮里的所有奴仆。

壓著這群人去浣衣坊，身份一下從二等宮人變成了最下等的奴仆，原先浣衣坊的人倒是很歡迎。

新人嘛，總是要欺負一番才好玩的。

在此之前，賞了五十大板，只要死不了就行。

紅晴熬好了粥，端了兩盅上去，“太子殿下請用膳”，從早上便沒吃。

姜衡很快吃完了自己那份，才輕輕拍了拍殷胤的小臉，“小澤醒醒”。

睡夢中的人感覺到有人在騷擾，伸手趕走著惱人的手，摸到他嘴巴的時候還張口咬了一口。

小尖牙但是挺鋒利的，破了點皮，姜衡輕笑了一聲，這倒是吵醒了殷胤。

他似乎沒怎么聽見人這樣笑過，這聲音很好聽，和那些狂妄的笑聲不一樣。

很舒服。

殷胤眨了眨眼睛，身下不是堅硬凹凸不平的地方，很柔軟，還抱緊了身上的軟被。

深呼吸了一口，雖然表情還很僵硬，卻看出了有些放松的狀態，看樣子能改變。

姜衡希望能在他臉上看到笑容，不過來日方長。

端起了粥，溫熱的剛好入口，提著小家伙的胳膊讓他坐起來，這重量還真是輕如鴻毛。

“小家伙張口”，姜衡時常這么在心底喊他，不由也這么說出了口，說罷自己又笑了。

殷胤雖然不懂，卻也開心，乖乖張嘴吞下了姜衡喂過來的粥，還舔了舔嘴巴。

似乎有些滿足，邊投喂，姜衡邊跟他說著話，“小家伙你知道嗎，我是你皇兄哦”。

這話說的有些驕傲的意味，確實有這么一個優秀的皇兄的確讓人驕傲。

“皇兄”，姜衡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殷胤，“你！姜澤，我的皇弟，今后皇兄會照顧你的”。

殷胤只是睜著眼睛看著他自言自語，什么反應都沒有，姜衡摸了摸殷胤依舊亂糟糟的頭發。

來日方長，他這么告訴自己。

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才知道他是自己的弟弟便期待他開口叫自己皇兄。

明明所有人都喊他小啞巴，只會一點單音節，從未說過話。

喂他吃完粥之后，還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有些像滿足的小貓咪，還嗚嗚幾聲。

姜衡找了幾本書，閑來無事讀給他聽，姜衡可不會哄小孩，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小家伙生著病，那就給他讀書，小時候母后也是這樣的，那他也這樣好了。

姜衡念著殷胤聽不懂的句子，盡管平常他說話殷胤也聽不懂，卻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眼睛就盯著姜衡，念了快一個時辰也沒見殷胤睡著，姜衡實在口干舌燥。

一壺茶喝個精光，念書沒把殷胤念睡著，倒是讓他自己有點困了，躋身搶了殷胤半床的位置。

摸了摸他的頭發，闔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