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挑釁我的！”

姜澈吼出來，是姜衡從未見過的表情，一直粘著他喊太子哥哥的七弟弟。

“他何曾”。

“試問太子哥哥，他哪次好好跟我打招呼，從來當我不存在，見我在就對我甩臉，他哪一點把我當弟弟了！”

姜澈站起來，推開姜衡就走了。

姜衡懶得去追他，紅晴收拾好小兔子的尸體，在木匣里放著，只剩一張血淋淋的皮毛。

職守小廚房的宮人把它開膛破肚，砧板上還有腥血，一只兔眼已經裂開。

那只柔順的小兔子…

“讓人再去找幾只兔子回來吧”，姜衡蓋上木匣，戰場上的斷肢殘骸都沒有讓他這般不忍心看。

小家伙估計…

紅晴說四殿下在皇后寢宮的偏殿歇下了，而姜衡過去的時候被拒之門外。

夜半躺在床上，姜衡十分煎熬，他想見小家伙，想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披上了外衫，沒有驚動任何人，就著月光往外走，皇后寢宮的大門早就關了。

姜衡繞了一圈，就著墻外的一棵樹爬上去，里面沒有任何可以承墊的物品。

生生跳下去，雙腿都震得有些麻。

吸了一口冷氣，揉揉雙腿就趕緊找人去，做賊似得推開門，屏風后面有些聲響。

“不要！”

一聲驚呼，姜衡飛快的趕過去，殷胤坐在床上雙目失神，腦袋空白了一瞬間。

慢慢回想起夢境里的事情，四肢開始發冷，顫抖前被溫暖的懷抱攏緊。

“澤兒不怕，皇兄在”。

殷胤沒有出聲，緊緊攥著姜衡胸前的外衫，屋里沒有點燈，姜衡也看不見殷胤慘白的臉色。

夢境里都是血，是那只兔子，他看到它往前奮力跑，可一瞬間就被抓住了后腿。

和他曾經一樣，幸運的是他活下來了。

可…它呢。

腦海里的事情壓的小家伙喘不過氣，生生暈過去，只有攥著衣服的手還不肯松開。

“澤兒？澤兒！”

“來人！來人！喊御醫！把那老頭提過來！快點！”

沒人想太子殿下為何突然出現在這里，四殿下暈過去了，皇后和三公主都被驚動了。

御醫只說四殿下這是氣血攻心，讓他好好休息。

等殷胤翌日起床，什么也不記得了，只有一件事變了，一看到姜衡就躲在皇后身后。

無論姜衡跟他說什么都不回應，連喂飯都換了人，三公主是樂意之至，但是看著皇兄那樣受挫。

“澤兒，皇兄他也是…”三公主找不出措辭替她皇兄開脫，“他想跟你道歉的”。

殷胤推開了碗，跳下了椅子，看了三公主一眼就走開了，三公主看他跑開趕緊跟在他身后。

誰知小家伙跑到皇后那里了，鉆進皇后懷里就是不說話，先前還會喊母后三姐。

現在幾乎都沒聽到他開口了，三公主只能討厭那個罪魁禍首，自然就是姜衡。

兩日后，皇帝回宮，本來他回來和殷胤沒有關系，這兩年皇帝從沒有跟殷胤說過一句話。

只給了一些賞賜，與別人比，簡直微不足道。

只不過皇后寵著他，所有人對他都恭恭敬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