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南山寺,這次倒是派了個小太監伺候他,看著唯唯諾諾,殷胤只看了一眼便走開了。
這次帶了很多皇兄以前看過的書,翻了翻好似都是御權術,倒是打了瞌睡送枕頭。
一回來從床底下翻出來很多書信,都是皇兄之前寫給他的,一封一封疊在一起藏在小木匣里。
一年多的信,數百封塞得滿滿當當的,殷胤坐在地上如數家珍,最后藏在角落里。
南山寺有武僧,殷胤特地拜托了主持讓自己也跟著一起,他們打坐他學習,他們練武他一起。
跟著練了一段時間真覺得身體舒朗多了,青菜豆腐都吃的面色紅潤了兩分。
殷胤請了半天假,下山買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解解悶,小太監跟在身邊。
只是那畏畏縮縮的樣子讓殷胤看了十分心煩,總讓他想起來以前的自己。
“你抬著頭!”殷胤冷著臉,不是想故作威嚴,只是本來就不太會笑,實在是沒辦法。
“回…回四殿下,奴才奴…奴才不敢”。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名叫沈放,是秦州河徊人士,家中并無親眷”。
沈放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都努力平穩的說出來。
“你為何如此怕我?”殷胤蹲下身子,微微歪著頭看他,原以為他是不適應,可這都好久了。
“奴才…奴才”,喏喏了兩聲,誰知這人卻直接哭起來了,哭的全身顫抖。
殷胤被他嚇到,幸好倆人都只是在山腳下,沒有進鎮子里,若不然旁人還以為沈放被欺負。
“四殿下,奴才跟您說實話吧,奴才是被送來監視殿下您的,把您的一言一行都記下來…奴才…奴才實在惶恐”。
“他們說奴才不照做,便要了奴才的命”。
這話里話外說的倒是挺清楚,殷胤微微蹙眉,稚嫩的小臉一派嚴肅。
“我有什么能讓你來監視著的!”
“尚書大人說四殿下受寵非常,絕對有不軌之心,讓奴才盯緊您,奴才觀察了好些日子,四殿下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殷胤低頭轉了轉眼珠子,“你起來吧”。
起身抬腿往前走,也沒管沈放跟沒跟上,他不覺得沈放是壞人,可是沒有讓他能放心信任的契機。
“殿下…我們…我們去哪?”沈放跟上他的步伐,跟在后面問道。
“下山吃飯”,許久沒有吃過肉了,殷胤伸手看著自己的掌心,確實瘦了。
母后叮囑要好好吃飯,得照顧好自己。
果真如殷胤所言,倆人坐在酒樓的大堂里,沈放坐在旁邊如坐針氈,不安的疊著雙手坐著。
“吃飯!”
碗筷往他面前一放,殷胤扒拉幾口飯,想皇兄了。
“等會回去寺里幫我和主持說一聲,我去找皇兄,別擔心我”。
主持不會跟他父皇告狀,所以殷胤能夠放心去,但是這個沈放他不放心。
“回去之后幫我把金剛經抄五遍”,殷胤吃了幾口已經吃飽了,這酒樓里的紅燒肉實在膩口。
“殿下您這是要去哪位皇子那?奴才知道了才好告訴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