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火星兩點,脆響“叮叮”兩聲。黑北將大刀橫在面部,格擋掉了黃天仇的暗器。胡傷稍得喘息,內力運到腳下。向后飄到黃天仇的身邊,兩人并肩對視一眼。左右互換位置,如蝴蝶穿花。銀色的流光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黑北轉攻為守。將大刀使得猶如一面窄門,抵擋著兩把幽靈般的利刃。黃天仇和胡傷的攻擊雖然凌厲,黑北的防守略顯被動,但大刀揮舞沒有漏洞。一時間流光刀影,你來我往。僵持不下。
“吼,”也不知道是不堪忍受后庭開花的痛苦,還是黑妮凌厲的虎爪下帶來的傷痕。黑熊一聲哀嚎后終于無力的趴在了地上。小了不知三兩號的黑妮用前爪按在了黑熊的頭上,左側的臉上一道深深的抓痕還在滴血。漏出鋒利的虎牙。煞是駭人。
“阿蒙,”黑北見到不遠處已經奄奄一息的黑熊。憤怒的呼喊著黑熊的名字。忽然不再躲避刺向他肩部的短刀,一招以命搏命。大刀橫切向胡傷的脖子。胡傷大驚,沒想到黑北會這么不要命。為了避免同歸于盡,只能收了去勢。后退躲避。黑北沒有追擊,而是雙手舉刀飛身去向黑妮砍去。黃天仇再扣北斗七星刃的機關,咳咳兩聲。沒有射出東西,原來是儲備的鋼針不足了。此時再追已經來不及了,黑北已經在下落的過程中。黃天仇反握北斗七星匕,刀尖在月光下亮起一點銀光。隨后勢如閃電般飛向了空中的黑北,黑北不愧是七段高手。感受到背后的殺氣,將大刀轉豎為橫。腳下虛空登了兩步,頭也不回。
“叮”果不其然,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傳入房上黃天仇和胡傷的耳朵。而沒等黑北得意,背部的刺痛感讓他瞬間渾身冰冷。“噗”一口鮮血在空中噴出,直直的摔落在距離黑熊還有五六米的地上。胡傷瞪大了眼睛看著黃天仇,而黃天仇并不言語。從房上一躍而下,胡傷也跟著下去。背后窄門一樣的大刀被北斗七星刃扎了個通透。像是一把鋼釘釘在了黑北的背上。黑北睜大著眼睛趴在地上,死死地盯著尚有一絲呼吸的黑熊。死不瞑目。而黑熊看著死去的主人,發出陣陣嘶吼。努力的想要將頭從黑妮的虎爪下拿開。
“黑妮,過來”聽到身后黃天仇的聲音,黑妮沖著黑熊示威似得吼了一聲。便轉身回到了黃天仇的身邊。
黑熊用巨大的前爪拖著傷痕累累的小山般的身體,身后拖出一道巨寬的血痕。爬到黑北身邊,用鼻子供著黑北的尸體。悲痛的哀嚎聲貫穿整個戰場。
“胡傷,“黃天仇從地上撿起一把弓,并遞給他一支箭。示意他結果了這黑熊,饒是胡傷這鐵血漢子。也不由有些心生波瀾。瞄準后閉上眼睛,將弓拉滿。
“噗”
黃天仇也不由側目。
“罪首黑北已死,全都住手!”黃天仇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狠勁,拔出北斗七星刃。用黑北的大刀砍下了他的頭顱。拎著那死不瞑目的腦袋喊道。
嘈雜的喊殺聲和金屬碰撞聲漸熄,
“放下武器者不殺”沉默,靜到彼此間都能聽得呼吸。
“我操你姥姥,納命來”身上已然幾處刀傷的黑大黑二一個流星錘,一把開山斧向黃天仇襲來。不用黃天仇動手,胡傷兩箭同發。失去理智的黑大黑二瞳孔驟然放大,無羽的箭便穿吼而出。只在喉嚨處留下了兩個血洞。
沒有目睹族長的死狀的黑農族人們,此時見證了。武力值僅次于族長的黑大黑二左右兩護法,卻被人如此輕描帶寫的干掉了。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就連那開山劈石的黑熊阿蒙都被殺死。本就處于嚴重劣勢黑農族眾人終于有人率先扔下了武器。“嘭”放佛是推到多米諾的第一章骨牌。“砰砰砰”所有黑農族人都將武器扔到了地上。
白農族和獵風部落的人一陣歡呼。生活在深山里的他們也許經常游走在死亡的邊緣。與天斗,與野獸斗。與其他部落斗。但他們可能終此一生,也沒經歷過如此大規模的戰斗。那種幾千人拼殺的大場面,讓所有男人向往披靡的地方。此時贏了,贏得徹徹底底。
白芷自始至終都站在屋子前面一動沒有動過,平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表現出與她年齡不相符的沉穩,也許就像那句話說的。有那么一些人,或許天生就是干大事的。
這場戰斗共死傷一千三百多人,其中黑農族死傷近千人。尸體一排一排被擺放在廣場中,鮮血漂流在每個在場的人的腳下。
“胡傷,應允你獵風部落的獸皮與武器,回頭會派人給你送去。我與你和你的族人們先行回去吧。”
“天哥,我和你一起去”白芷走上前去,她知道黃天仇是以己為質。不然就讓獵風部落的族人空手灰溜溜的回去,縱使是素有威望的胡傷。也難以服眾。
“這,白族長不必如此”胡傷雖說有點一根筋,但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白芷的意思。感動之余還有敬佩,敬佩眼前這個小姑娘的勇氣與膽色。
“白古白山,”曉夢一改剛才的口氣,脆聲道。“處理過戰場后盡早把應允獵風部落的財務送過去,胡族長邀請我與天哥去獵風部落做客。你們帶著物資前來的時候,我再與你們一同回去。”
“族長不可,”
“族長三思”
“不必多說,”
胡傷欺瞞獵風部落的族人與黃天仇的主仆契約之事,一來是不想自己違背誓言,二來也要對的起自己的族人。所以,答應黃天仇帶領全族對黑農族倒戈一擊。但是要了許多財物,讓獵風部落能輕松過冬。也算對族人的一個交代。黃天仇不知道的是,胡傷已經決定離開獵風部落跟隨他。而胡傷不知道的是,黃天仇已經決定在離開獵風部落的時候接觸主仆契約。
跟著胡傷部落一起回去的還有曉夢和黑妮、經歷了那晚。黑妮給人的感覺更加咄咄逼人,臉上的一道熊掌留下的傷疤。隨著面部的變化,仿佛是活的一般。走了兩天的山路,終于到了獵風部落的居住地。那是在一片林間的高低,四處陡峭,易守難攻。
幾天后,白古帶著人和財物前來。在獵風部落歡喜的氣氛中大擺酒宴。殺羊宰豬。篝火陣陣,歌舞成群。正在歡聲笑語中,胡傷突然站起身來。舉起酒碗,“族人們,今日大家歡聚一堂。白農族的客人們給我們帶來了這么多好東西。大家高興不高興啊”
“高興”一群族人揮舞著手回應胡傷
“從今以后,我代表獵風部落欲和白農族結成兄弟部落,有敵共伐,有福同享。不知白芷族長意下如何”
“正有此意”白芷欣然道。對碰一碗酒,一飲而盡。
“好”這次不光是獵風部落的人叫好。白農族的人也高聲呼應
“兄弟們,我還有一件事,借此機會要跟大家說。”胡傷一臉深沉,讓族人們。包括黃天仇都有些沒看懂。
“從今以后,我要辭去族長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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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傷離開的原因在獵風部落或許永遠都是一個謎,猴子成為了新的族長。黃天仇在離開獵風部落的時候并沒有與白芷回到白農族,而是告辭離開。白芷沒有小兒女姿態,因為她知道黃天仇不屬于這里。而這里,確是她的家。從脖頸上解下狼牙制成的飾品。交給黃天仇,彼此互道珍重。三人一虎就向著山的另一邊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