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昭然在這看到了這道疤,或許就會認出來,它就是自己在這深淵邊曾經射傷,而后逃跑的夜魔。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只夜魔當時并不是逃走,而是掉入了深淵底下,所以白昭然后來遍尋不得.但也因為此機緣,這只夜魔發現了深淵下的巨獸,依靠它散發的紫氣,不斷升階,甚至于帶動了這么一大群的夜魔集體升級。
這其中的因因果果,還真得算在白昭然自己身上,此前的世界修正之力應在他身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說回正題。只見天空血色肉球漸漸變小,一層一層的被其中包裹的人吸食,而其中的人也露出了本來面貌。
正是白昭然。兩次世界修正,一次昏迷一月,一次依靠這玉佩活了過來。只是不知道,隨著局勢變化,隨著越發混沌的未來,這樣的世界修正之力還會來幾次。
而白昭然又能挺過幾次呢?
天空中橫躺著的白昭然漸漸露出本來面貌,膚色潤白如玉,一張面孔猶如精雕細琢般精致。讓人生不出一絲惡感。
橫臥虛空,雙眼緊閉,萬眾矚目之下,白昭然慢慢的打開了雙眼。
一瞬間,與他對視之人,皆感到雙目有些刺眼。而與此同時,與白昭然相隔不遠的巨獸,它的雙目也是金光一閃,但是而后卻隨之隱匿,重新又變得黯淡無神。
在巨獸肩膀上的司慕青見白昭然竟然沒死,而且還好端端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本來無悲無喜的她,在此刻雙眼不自主的在閃閃發光,這是極怒的表現。
司慕青沉聲看向白昭然道:“我苦苦謀劃了這么久,竟然被你一朝破壞了。你很好?。∧愫芎冒?!”
說道最后,語氣越發低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了出來。
隨著這聲音的越發低沉,司慕青身上的光華也越盛。就在那個‘啊’字剛說完,司慕青整個人幻化成了一道光向白昭然沖去。
白昭然此時的狀態其實并不清醒,他的意識還留在那片血水,那道蟲繭當中。迷蒙間,他看見了張大寶的身體融進了巨獸的右臂當中,巨獸右臂血肉經脈猶如復蘇一般,光華斂彩,晶瑩透明。
流浪漢的身體化成一道能量,融進了巨獸的左臂當中,這能量好似更加巨大,左臂也一瞬間復蘇,更加可怕的是,白昭然竟然在迷蒙間看見左臂上隱隱顯露出道道圖騰花紋。
他不知道的是,這是星空紋路,只有常年游蕩在宇宙星空當中,身體會自然吸收星空法則,以紋路圖騰的方式顯現在身體之上。代代星空巨獸,代代傳承,也就是說,幾乎每一代星空巨獸都強于祖輩,這正是星空巨獸的可怕之處。
何況青麟巨獸在星空巨獸中是排名前三的異種,這紋路圖騰更是可怕,蘊含著星空法則。
不知道星空當中有多少星球多少種族,因為它而星球崩而族滅。
再之后,另外兩團能量復歸于巨獸雙腳之中,而他不由自主的因某種力量引導,竟然向巨獸的頭部匯聚。而此時,一層層血液,一層層蟲子向他纏繞而來,在胸前玉佩的護佑之下,在光圈之外竟然結成層層肉繭,將他包裹了起來。
而也正因為如此,白昭然不僅沒有被巨獸吸收成為喚醒它的祭品,反而在此期間,他竟然與它有了冥冥中的一種聯系。
司慕青化為一道光殺到,但白昭然由于意識并不清醒,根本不知道,這是致命的一擊。但巧之又巧,奇之逾奇的是,恍惚間白昭然在空中好像往旁邊虛踏了一步,這光竟然擦身而過,卻沒有傷及白昭然分毫。
司慕青只以為這是巧合,止住沖勢,加快速度繼續往白昭然沖來??墒墙佣B三的來來回回,就是觸碰不到白昭然分毫,更別說是傷到他了。
“戰斗本能?難道這就是戰斗本能?”劉慎獨目睹著這一幕喃喃自語。
但一旁的李沐笙卻句句聽在耳中,“戰斗本能”這可是獨一無二的戰斗天賦。擁有它,三階勝四階,斗五階都不是問題。
戰斗本能,戰斗天賦的一種,戰斗直覺的演變體,或者說進化體。
如果說戰斗直覺只是在戰斗中能夠一定的預知對手的舉動加以防范,但戰斗本能,卻是將這種戰斗直覺進化成了本能,作戰時,出于本能般,一一破解對手的招數。
而在遠處觀戰的人,只覺這是神話,人類怎么能御空停留,人類怎么能化光穿行?這都是在挑戰他們的認知。
這些難道都是夢,可夢為何會如此真實?輕輕一動,便覺傷痛的身體。遠遠一觀,盡是鮮血和尸體。記憶中妻子或者兒女早已死去,刺在心中的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們這都是真實,這就是這世界的末日。
他們的末日。
仰望著月空,看著這月下來回穿行的兩人,或者說已經不是人了!但他們也多希望能有一天能飛天,能化光?;蛟S這樣,才算擁有力量,掌控命運,不再苦痛。
但真是這樣嗎?
白昭然的意識漸漸蘇醒,他已經將此行獲得的一些東西,消化的差不多了??墒腔謴鸵庾R的一瞬間卻只看到陣陣光華圍繞在自己身邊左沖右撞。而自己的身體猶如本能的一般,在躲避著這些沖擊。
白昭然不再躲避,往前伸出手一按,口中輕喝道:“止?!?/p>
那光團竟然停住了??墒菫槭裁磿X得這光團會有一種軟綿綿的感覺。輕輕抓了抓,恩,的確很軟。
光團漸漸清晰,顯形。
司慕青臉色變得尤其難看伸出手就是一巴掌,往白昭然的臉上扇去。可是白昭然忘了躲避,但這身體可不會忘,頭微微往后一靠。就躲過了這一巴掌。
“你…你竟然還敢躲?快點給我放手,不然我…我…”
原來白昭然這隨手一按竟然是按在了司慕青的胸口上。
白昭然看見顯形的人,見是司慕青,自己又將手放在別人胸口上,還抓了抓,不免有點尷尬。不過一想到是這個女人將自己當做祭品,塞進血坑中,一股無名之火沖了上來。
不但沒有撒手,還很用力的繼續抓了抓。冷冷一笑:“不然,你待怎樣?”